覃红玉来到任楼,一大清早就看见一个身穿淡绛纱衫双目流动神情忧郁地歌姬抱着这点半边脸的琵琶,低着头拨动情弦。每一弦都在叹息,每一声都在沉思,她宛转悠扬地好像在诉说着自己凄惨的命运: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覃红玉听着好耳熟,这不是柳永的词吗?覃红玉等到歌姬唱完后,上前询问:小姐,请问您刚才所长是不是柳永所写的《蝶恋花》?”
歌姬用着哀愁地语调低声说道:奴家不认得什么柳永只认得柳三变。姑娘,找刘郎有什么事吗?”
覃红玉一听,柳三变不就是柳永吗。柳永是宋仁宗时期有名的词人。北宋婉约派创始人,由于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耽溺于旖旎繁华的都市生活,在“倚红偎翠”、“浅斟低唱”中寻找寄托。
词作流传极广,“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
覃红玉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他的资料。覃红玉心想原来自己是来到了北宋的宋仁宗时代。好像这个时代还有范仲淹、欧阳修这些大诗人。
想当年为了能在高考中鲤鱼跃龙门而强迫自己将所有课文上的诗歌给背诵下来的笨方法不仅让自己在语文考试中得了高分还帮自己在古代里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代。看来开卷有益这句话还真的是不容方驳的真理。
覃红玉跟歌姬说明了来意,歌姬低着头,迈着碎步带着覃红玉来到一个小阁子里。里面一个放荡不羁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正在豪放的狂饮。
覃红玉从他脸上却读到了他看似放荡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因官场失意而自我堕落的受伤的心。覃红玉断定那个人就是柳永了。
她开口说道:“柳先生,奴家知道能让你平步青云的法子,不知你是否感兴趣听一听?”
柳永愣住了,他遣散了正在陪他喝酒的妓女们,他拿着酒瓶,慵懒地将半个身子倚在屏风后,一只脚搭在桌子上,他桀骜不驯轻蔑的问道:“姑娘,能有何良计,拯救我这被那些道貌昂然的人所不齿的落魄书生?”
覃红玉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哗啦啦地一口气将他的生平给背了出来。“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汉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名三变,字景庄,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
“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或表达相思之情(如《蝶恋花》)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其中慢词独多,铺叙刻画,情景交融,语言通俗,音律谐婉,有“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之说。对宋词的发展有重大影响,代表作有《雨霖铃》、《八声甘州》、《凤栖梧》等。”
柳永听完覃红玉的话,将脚收了回去,放下手中的酒瓶,身子向前倾关切地问道:“小娘子对于我的身世了然于胸,但我这雨霖铃所创不久还未曾给任何人看见过。你怎么得知?”
覃红玉听了莞尔一笑,我不但知道你的雨霖铃,闭上眼睛我都能一次不漏的背出来。但是我首先说好了,如果我能背出来,先生的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永哈哈大笑道:“我浪迹这烟花巷中,还从未女子明明有求于我,却还敢跟我讨价还价的。你说吧,你有何事要我帮助?”
“先生,不愧是神童。那我就直说了。我在丰乐楼办了一个选秀节目望你能给我当评委。作为报酬,我将告诉你让你能高中的法子。”
柳永并没有立刻答应覃红玉的邀请,他半信半疑地问道:“小娘子果真能让我高中状元?”
覃红玉拍着胸脯说道:“请先生一定要相信我。虽然你自贬为布艺相卿,但你真的愿意将你的才能淹没在这灯红酒绿之中吗?我好像只看到一颗渴望报效祖国,功成名就的赤子之心呢?。”
柳永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本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有人在懂我了,没想到小娘子一眼便看出了我心中所求。你提的要求,我答应你便是。你快点告诉我改变命运的法子。”
“你从小便被叫做神童,当然你也是当之无愧的神童,你才华横溢,你所写的词也流传千古,代代相颂。
你以柳三变的名字参加了两次考试。年轻时你第一次赴京赶考,因为怯场落榜了,第二次,因为发挥不好,又落榜了。其实你之所以不中全都是因为你的名字太负盛名,只要你名字改成柳永,便可高中,封官加爵走上人生巅峰。”
柳永凄惨的大笑两声说道:“我潦倒半生,不知所因,原来竟是被盛名所累。可悲,可悲啊。”
覃红玉看见柳永已被她说服,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她走出房子外擦了擦鼻子上细细的汗珠。她真佩服自己的胆子,居然敢在大诗人面前装神弄鬼。万一他再考不中,那她岂不是成了改变历史的罪人,想想她居然有些后怕。
覃红玉又拜访了曾经担任宫廷乐视的陈公公来担任裁判。
紧接着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临安,找打了当地最有名的老鸨—李妈妈担任评委。
最终在秦红玉的努力下,三位梦想导师总算找齐了。
覃红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丰乐楼。张元明心疼地给她捶背按摩。覃红玉正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张元明凑到她耳边说道:“玉儿,咱们有钱了。你不必在外头东奔西跑,抛头露面了。”
覃红玉一听先是一惊她站了起来,用厉声问道:“你这小子,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去偷了人家的银子?”。
张元明嘟着嘴巴眼中泛着泪光委屈地说道:“我没有做鸡鸣狗盗的勾当。我看见林家张贴的告文说能提供你的消息者可得二十两银子。我就讲你在土匪窝出现的消息告诉你林家的人,他们就给了我二十两银子。”
覃红玉听完气不打一处,“你还是不是像让我回去被那泼妇折磨死你才甘心?”
张元明一把抱住覃红玉说道:“不是的,我想着反正现在你这模样就是你母亲你身都认不出你,我将你的行踪告诉他们,量他们也找不到这。我不想你整日在外面奔波劳累,我是个男人,怎么能吃软饭?”
覃红玉拼命想从张元明的怀里挣脱却发现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抱着。
她心想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元明始终还是个孩子,总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