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昊云紧紧拍了拍褚云静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心里许下一个心愿,他希望这件事情过后这个心愿能够实现。
此时的褚云静一当然眼就看出长孙昊云看她的眼神与从前不太一样,可是如今的情况下她来不及细想,她想等这件事情过后再好好问问他。
接着褚云静便转身带着银铃走出长孙府,街上已经弥漫着异乎寻常的不安,很多人都在门口洒着石灰粉,还有人跑到医馆,导致医馆里人满为患,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到单逸飞派出的士兵,这些士兵有的在粘贴着预防鼠疫的告示,有的在挨家挨户询问着什么,还有的站在重要路口密切注视着街上的情况。
看来单将军那边已经严阵以待,希望鼠疫能够到此为止不再蔓延,褚云静暗暗祈祷着,忽然就听不远处的一间医馆里有人大声说道:“我知道鼠疫,我奶奶说她有个姐妹是呼兰人,那年呼兰爆发鼠疫的时候,她奶奶去找牦牛,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刚吃了一个饼,就吐了几口血沫子死了。第二天一早,她爷爷和娘也死了,最可怜的是她妹妹还不会爬,当天晚上也死了。后来村里人把她家外面撒了一圈石灰,不让她家里的人出去,也不让外面的人进去,她只能和她弟弟呆在家里哭,她弟弟不到一岁,还不会走路,饿了就在炕上爬着找妈妈,后来也死了。只有她命大,活了下来,不过当时她很想跟家里人死在一起。”
听到这里,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呼兰国的事情,更没有听说过鼠疫,如今听到这样的惨状,当下便安静下来,可是仅仅是一秒钟之后,这份安静便被打破,人们开始焦躁,他们着急地询问大夫有没有治疗或者预防鼠疫的方法,可是医馆里的大夫大约也没听说过鼠疫,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见此情形,先前那个说话的人喊道:“沈大夫见过鼠疫,我们去问问他!”说着,那个人就要转过身,与此同时很多人也跟着他转过身,眼看就要绕过褚云静,褚云静连忙大声喊道:“如果你们不想死就立刻站住!”
人们瞬间一愣,褚云静趁机说道:“沈大夫在城西,那里是乞丐死亡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你们去那里难道就不怕染上鼠疫?”
被褚云静的话问住,人们瞬间退后,恰在此时,就听先前那个说起鼠疫的男人质问起褚云静:“你不让我们去城西,这里的大夫又不知道鼠疫怎么预防,难道你让我们在这里等死?”
“谁说在这里就是等死了?”褚云静站上一处高台说道,“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鼠疫就在这里起哄,再说了就算是有人得了鼠疫你们这么一聚那不是会传染更多的人?”
话音一落,人群立刻散开,褚云静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当下便乘胜追击说道:“鼠疫既然曾经在呼兰国爆发过,后来又销声匿迹,那就说明它是可以治疗的。”
“这不可能,”先前说话的那个男人当即就反驳道,接着他看了看褚云静,不屑一顾地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说说现在大家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