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确定麻雀没有问题,褚云静这才回过神跟单夫人说起话,此时的单夫人十分健谈,她把她从前经历鼠疫时的情形都告诉了褚云静,想来她是想让褚云静以一位大夫的角度找到其中治愈鼠疫的线索。
单夫人说了很长时间,直到摇铃响起还没有说完,褚云静去取了汤药之后,单夫人喝下其中一碗本来还想继续说,可是褚云静告诉她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应该睡觉,单夫人本来还想坚持,她很担心自己一觉不起,那样的话,关于那场鼠疫就真的没有人再知道了。
褚云静很理解单夫人的心思,但却更在乎单夫人的身体,在她看来单夫人现在是患者,首先应该做的是配合治疗,而不是不顾身体帮着她寻找治愈鼠疫的办法。
最终,单夫人还是听从褚云静的话休息了一小会儿,然后褚云静便趁此机会喂那些麻雀吃药,让这些小东西吃药可真不是一般的费神,汤汤水水话它们根本不喝,眼见着其中有两只麻雀的爪子已经有些发黑,褚云静不敢再耽搁,忙拿起桌子上的小点心沾了些汤药放进笼子里,这一招果然管用,三只麻雀依次吃掉了自己该吃的药。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褚云静坐在月牙凳上,凝视着房门想起长孙昊云,一道门将屋内与屋外隔成两个世界,屋里危机四伏、屋外满心担忧,她知道长孙昊云一定在牵挂她,可是她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而长孙昊云在外面也不会轻松吧?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那些接触过患病乞丐的人是不是都已经找到并逐一排查了?
正想着,就听单夫人咳起嗽来,褚云静忙给她喂了点水,这一下单夫人再也睡不着,她拉住褚云静,继续说起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那年的鼠疫实在是奇怪,我们村子里的人到最后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要说我平时跟他们呆在一起不可能不被传染啊?”
“也许你本身就对鼠疫有免疫力,当然从现在看这个可能不存在,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当时一定是吃了或者用了某种东西,阴错阳差让你对鼠疫产生了抵抗能力,而同时这种东西你所在的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没有用。”褚云静根据单夫人的话推测道,
可是这样的结论却让单夫人难以接受,她摇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平常我和村子里的人吃的东西都差不多,而且就算有差别我跟家里的人吃的也应该一样啊,不可能我吃一种饭菜,他们另外做一种饭菜。”
“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一定存在这种东西,要不然夫人也不会在那场劫难中幸免于难,”说到这里,褚云静再次打量起单夫人,想要从她的脸上或者身体上找到某些线索,作为医者褚云静很清楚有些治病或者致病细节往往就藏在微不足道的地方,因此往往会被人们忽略,然而恰恰是这些细节影响着疾病的治疗,正如单夫人说的那样,她曾经住在呼兰国的一处村落里,鼠疫发生时她只有十岁左右,如果不是她接触过某种东西或者吃过某种东西,她绝对不可能免于感染鼠疫,那么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忽然,褚云静发现单夫人的额角太阳穴处有一块儿铜钱大小的疤,那疤光溜溜的,看起来连毛孔都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褚云静问起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