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长孙昊云一五一十说道,“从前你想鬼点子的时候,总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看起来是一副狡黠的笑,如今你带上这幅脸皮之后,这副狡黠的笑就不见了。”
听了长孙昊云的话,褚云静瞬间意识到对方一定是猜到她刚才准备撮合花邀月和徐依兰的想法,可是当着花邀月的面,她是绝对不能让长孙昊云点明的,于是,褚云静很嘴硬地反驳道:“我又没有想什么狡黠的鬼点子,当然就不会有狡黠的笑了。”说着,褚云静走到镜子跟前,很仔细地打量起假脸皮,还笑了笑。
见此情形,长孙昊云一步上前,凑到褚云静的耳畔说道:“不用看了,你带上假脸皮确实没有那种笑了,而且——”长孙昊云故意顿了顿。
“而且什么?”褚云静当即看向对方,一双手随时准备捂住对方的嘴。
紧接着就听长孙昊云压低声音说道:“而且我也觉得花宫主与徐小姐十分般配!”说着,长孙昊云微微一笑,直起身,透过镜子看了看身后的花邀月,他说这番话绝对是出于真心,因为他早就感觉到花邀月对于褚云静根本不是一般的朋友之情。
那天在徐府,褚云静和花邀月因为石阡素和徐光迪的相爱相杀议论了很久,当时长孙昊云就在屋檐上,他本来是想来徐府看看褚云静是不是平安无事躲过了李婉蝶的红颜蛊,没想到找了半天在徐依兰的苑子里看到褚云静和花邀月在说话,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躲在对面房顶上细细观察。
接着就听花邀月说道“两个人能不能相守终生看的是缘分,还有彼此的心智是否足够成熟,成熟的人会勇敢面对矛盾,善待对方,而不是任由爱变成恨”,花邀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长孙昊云分明在对方的眸底看到了一种压抑的情愫,长孙昊云自己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他瞬间便意识到那样的情愫是什么。
于是他竖起耳朵听褚云静接下来的话,没想到她竟然问花邀月“长孙昊云成熟吗”,顿时长孙昊云的心跳到嗓子眼,这要是换做他,很有可能就不露痕迹地诋毁了,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背后指出情敌方一两个重要的缺点,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是出乎长孙昊云的预料,花邀月听了褚云静的话,愣了愣,最后还是十分诚恳地说道:“长孙公子的心智非常人所比,这可能跟他的经历有关,一个人经历过太多的苦难与危险,要么会变成冷酷而无情,要么会变的更加强大,而长孙公子绝对是后者,他可以无视苦难与危险,无论被打击多少次都不会改变初心,这样的男子实在是世间少有。”
这样一番话让长孙昊云瞬间发现自己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心了,可以肯定花邀月绝对是一位谦谦君子,就算是在评论情敌的情况下也能客观公允,这实在是太难得了,于是,长孙昊云当下便将花邀月当做了自己的好友,他希望这样的男子能有真正属于他的幸福,接下来长孙昊云没有再继续听花邀月和褚云静说话,他对于花邀月十分放心。
如今见花邀月和徐依兰如此般配,长孙昊云当然也起了成人之美的心,所以他才会继续观察起花邀月,谁知眼看着花邀月来到褚云静面前,褚云静却还在看着徐依兰发呆,当即长孙昊云便猜出了褚云静的想法,顿时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