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静身在古代,对此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也不会真的较真,更何况她还想借此机会试一试长孙昊云呢?
接着,就见褚云静缓缓起身,对着长孙长风托辞道:“民女不胜酒力有些醉了,想出去醒醒酒”,然后就看也不看长孙昊云,径直出了雅间。
来到外面,一阵清风拂来,果然感觉好了许多,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脂粉气,淡淡的,有些让人沉醉,站在走廊上,看着迎来送往的宾客,褚云静以为自己到了京城,只是耳畔偶尔传来的德夕方言,让她意识到人还在德夕,只不过是这醉宾楼的种种景象像极了京城的纸醉金迷。
在走廊上站了一段时间,褚云静觉得差不多了,正要转身回到雅间,就见一位端酒的女子款款走来,大约是没料到褚云静会向右转,女子来不及停脚,一壶酒满满地倒在了褚云静身上,顿时那女子吓了一跳,脸色煞白,一边慌慌张张地拿出怀里的方巾给褚云静擦拭衣裙,一边战战兢兢地请求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说着,竟然哭起来。
见此情形,褚云静不由得一阵心软,示意女子停下动作,然后徐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如此慌张?”
“小女名叫玲儿,桃花坞的客人点明要这壶玉液琼浆,小女第一次来当差听了客人的话就赶忙办差,没想到——”说着,玲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褚云静,然后又迅速低下头,继续哭着说道,“求夫人饶了小女这一次,小女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见玲儿说的真切,再加上她又是被吓坏了,小小年纪第一次当差,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玲儿跟银铃都有一个“玲”字,褚云静很容易爱屋及乌,于是,她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碍事的,你去忙你的吧。”说着,就准推开雅间的门。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玲儿忽然看到褚云静的裙子,当即脸色又是一紧,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您的裙子——”
顺着玲儿的视线看下去,褚云静这才发现那个所谓的玉液琼浆竟然是红色的,而且洒的位置正好在她裙子下面正中央的地方,要知道她今天穿的裙子乃是水蓝色的胡服,本来是与长孙昊云的水蓝色曲裾深衣陪衬情侣装的,没想到情侣装瞬间不能配了,而且还得想办法把这酒水迹印洗干净。
想到这里,褚云静问起玲儿:“有没有水?去找来,我把这裙子洗一下。”
“这个——”玲儿面露难色,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这玉液琼浆是用红苋菜的汁液发酵而成,很难去除。”
“什么?”褚云静顿时一怔,瞬间意识到情况十分不妙,首先她是不能穿着这一身裙子回到雅间的,因为那样太丢人,其次,她又没办法洗掉这个酒渍,红苋菜那可是染布的颜料,被它沾到身上,只能换衣服,可是现在她找谁去长孙府拿她的衣服啊,再说了,没准儿一会宴会就结束了,她还没换好衣服,那不是同样丢人?
正想着,就见玲儿忽然想起什么,对着褚云静说道:“正好美人渡是空着的,小女这就去向认识的姐姐们借一件衣服拿给夫人,夫人可以去美人渡换上衣服,这样就不会耽误夫人的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