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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歌当哭

京都城下

颜狄勒马定住,他已经在此守了三天,三天时间不长,但是对于他来说,仿佛过了几辈子。城内的近禁卫军不断冲击,外围的安国年一直纵兵袭扰,他以五千之人抵御十万之众的攻击,同时还要做出反击的阵势,迷惑敌军,让敌军有所忌惮。颜狄抬头看了夜色,京都的城墙仿佛一头巨兽的身体,颜皙还有机会回来么?颜狄命令全军戒备,自己回到中军营帐内,他要仔细想想,这帐要怎样打才能继续拖延一些时日,给颜皙充分的时间。

突然,一阵撕裂声打扰了颜狄的思绪,颜狄抽出剑来,寻找声音的方向。营帐的背面进来一个人,来人鹤发童颜,手提三尺长剑,看了一眼颜狄问道:“颜皙在哪里?”

颜狄见他众军之中穿过,无人发现,功夫当深不可测,仗剑对峙:“你是何人?”

那人并未回答,看了一眼营帐,空空如也,说道:“你是颜皙遣来的疑兵。颜皙为了突袭,令你为疑兵吸引朝廷军马,他却往其他方向去了。”

颜狄见他猜个正着,大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帐外部卒听到里面声音,急忙进帐。

那老人说道:“你说了颜皙逃窜到哪里,我饶你不死。”

颜狄听了大怒,自己也是沙场里打拼多年,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老人竟如此与自大,颜狄上前几步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开口了。”

老人轻蔑的看了一眼颜狄,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非要吃一点苦头才能老实。”说罢,手挽了一个剑花,剑尖向下。

颜狄见到老人大战之前居然还如此神定气闲,不敢大意,试探着刺下一剑。这一剑乃是颜狄生平绝学,看似刺向敌人的握剑手,实际上待到敌人挥剑格挡之际,变招上撩敌人的头部,看似简单,但是时机与尺度的把握要恰到好处。这也是颜狄在战场之中历练出来的心得。

老人见此,侧身一步,并未用剑格挡,待到颜狄将要变招而未变招之时,猛的上前一步,用剑尖挑断了颜狄的手筋,。这一破解之道,老人用的也是妙至毫巅。

颜狄手筋被断,右手无力,剑铛的一下掉在地上。颜狄手中吃痛,心下大惊,对方不仅看穿了自己的意图,还在自己转换时机切出空档,一招制服自己。此人究竟是谁,能将剑术使用的出神入化?

老人看了一眼颜狄:“你若说出来,还可以不死。”

刚刚进帐几名部卒拔剑要上,颜狄捂着流血的手说道:“你等不是此人对手,退下去。”

部卒看了看颜狄,退出帐外。

颜狄又说道:“阁下乃是室外高人,非我能与之匹敌,但我军中仍有几千兵马,恐怕你也走脱不出去。”

老人笑道:“我从万军可取上将之首,你的区区几千人马我还未放在心上,你只需说出颜皙的去想就可以不死。”

颜狄笑着说道:“想必阁下也看的明白,我前来作为疑兵,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承蒙大将军恩泽,虽万死而不能报,今日死于高人手中,亦是心服口服。如今我的使命已经达成,死则死耳,只是还请高人赐名,让我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那老人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愚忠,我就成全了你,杜康。”

颜狄听后,眼神里大放异彩:“今日死在武神手里,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只是我外面这几千弟兄,还请武神给个交代,别让他们为我屈死。”

杜康说道:“你放心,我会安排的。只是需要借你头颅一用。”

颜狄听后,招帐外部卒进来,传下将令,停止抵抗。部卒大惊,颜狄喝到:“速去传我的将令。”说完,席地而坐,引颈就戮。

杜康一挥手,忠义之士的鲜血洒满营帐!

杜康提着人头走出营帐,天蒙蒙亮,颜狄的部众很平静的接受了投降这一军令,放下兵器,全部坐好。杜康很诧异,毕竟他见过颜氏父子的部众,在他眼里都是那种负隅顽抗之人,如何颜狄的部众没有其他部众的刚烈精神。杜康在大营内走了一圈,很快他就明白了!不是那些部众不想打了,而是部众打不了了,只剩下九百余人可以战斗,其余均是伤残,就算活着的人加到一起,也不过一千五百余人,伤重的为了给活着的人留个口粮,让他们继续抵抗,总是夜里悄悄地自尽而死。杜康有一次被震撼到了,这是一支怎样的部众,什么人才能带出这样的军队。

杜康回道安国年大营,将颜狄之事告诉安国年,安国年命人去接收颜狄部众,杜康突然回头说道:“尽是好儿郎,不要过于粗鲁了,好生善待。就是有什么罪过,也等朝廷名下令召再说。”来人应下而去。

安国年说道:“已师兄高见,颜皙应当逃向何处?”

杜康说道:“明皇现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颜皙出线在京都周围,就逃不出去。我只是担心,颜皙的突围李信军营时就已经和颜狄分道扬镳了,要是那样,真就不可说了。”

安国年说道:“我将此间的情形报于陛下,请陛下圣断,只是未报爱子之仇,心愤难平!”

杜康说道:“我也要回京都见一下掌门真人,看掌门真人还有怎生吩咐。”言罢,杜康告辞而去。

大同关下

颜皙千里奔波,白日避免被人撞见,蛰伏与山谷丛林之中,夜间急行军,今日终于到了大同关,颜皙不禁感叹物是人非,大哥几个月前还是大同指挥使,如今……

颜皙平复一下心情,拔出剑来,准备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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