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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长1

十一岁生日的那天,师傅让我陪先生到内陆拜见一位他多年的朋友。不知道为何,我有点不想踏出昊园,直觉告诉我,一旦离开,从此都会与世界是非撇不清关系。可是,我又不想违背师傅的意思,我知道他那样决定有他的原因。于是,跟我的小伙伴们道别后,带上我的小木头短剑,便和先生出发了。

我们的轻功和内功修为足以让我们通过一块木板渡过昊园与内陆之间的海湾。

那是个繁华而热闹的小镇,一式的乌瓦青砖平房,没有破烂的房子,市集井然有序,人与人之间透着一种和谐。足以见得这里的管理者的管理水平。绿化带是这里的风景,恰到好处地安插在小镇的各地方,使小镇宛如一个大花园。这,让我想起那美丽的苏州城。

我装作对怎么都很感兴趣地扯着先生,这边瞅瞅,那边瞥瞥。

忽然一阵吵杂声,我们身边出现了一辆庄严的马车。一位身体健壮的灰白发,面容刚毅,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从车内出来走到我们的面前。

“风少侠有礼。”

“诸葛先生有礼,别来无恙”

“不知风老先生近况可好?”

“家师安好,感谢诸葛先生的记挂。”

“那明日的寿宴风少侠要多喝几杯了,呵呵。这位是,悦晞姑娘?”

“哦?诸葛先生认识悦晞?”

“呵呵,姑娘在刚到昊园的时候,老朽见过姑娘,只是那时候姑娘刚好睡着。”

“哦哦,这样吖。”

“咱们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回庄吧,庄主等得急了。”

马车上,我喝着诸葛先生带来的马奶葡萄酒,一边听先生与诸葛先生聊天。

“风少侠,想必此次到来前,风老先生已经跟少侠说了我家小姐的事情了吧。”

“听闻了,现时还找不到那个去了扶桑的侠士?”

“派去的人,已经找到了,也得之其已娶妻,可是这消息夫人不让告知小姐。”

“那有派人去请他回来吗?”我插了句话

“姑娘的意思是?”

“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猜你们家小姐是一直放心不下这位侠士,何不让他们见过面,大家说说话,说不定可以解开这心结。”

“悦晞,不得无礼。事情的过程你都还不清楚。”

“莫事,莫事。待老朽来跟姑娘说说此事的经过吧。”

原来诸葛先生在这个小镇的统治者夏侯庄主家当管家,他与夏侯庄主是生死之交 。夏侯庄主有一独生女,有一年给一位游方侠士给救了,于是就上演了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故事。这小姐也是一个痴心固执的人,不几就患上了相思之病,卧床不起,请遍名医都不能治愈。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休书到昊园,想让师傅帮忙看治,刚好碰上庄主大寿的时候,于是师傅就让我和先生来走一趟了。

故事刚说完,便到了夏侯庄主的庄园。这里跟书上说的武林侠士的庄园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多了个办公的前院。

夏侯庄主是一个威严却又不失慈祥的长者,看来给他贺寿的人就知道他的人缘很广,同时什么身份阶层的人都有。一番寒暄后,大家都急着去看夏侯庄主女儿的病情。

小姐的房外,门和窗都紧闭着,风不进也不出。

“小晞,你去帮夏侯小姐把把脉脉,看她的情况如何”

我点点头,推门进房。房内一股幽香,一个脸色苍白、虚弱的小姐趟在床上,见我进来,看了看,身子动了动,像是想干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喘息。

“你好,夏侯小姐,我是东方悦晞,风昊老先生的徒弟,今天来给你看看脉色的。”

小姐弱弱地闭了闭眼。我开始帮她把脉,脉弦索,空而无力。这是长期卧病,吃喝太少,又忧思过度造成的。我把小姐的脉色告诉了先生。先生思索了一会后,便和诸葛先生、夏侯庄主一起商讨治疗的方案。

第二天,小姐被带到一个深两米多的土坎里,土坎在一个房间里,然后,所有的婢女都离开这个房间,房门被锁上,但是窗户是开着的,房间里有一碗离土坎一臂距离的糖盐水。

“先生,这个方法可行吗?”

“小姐是因为忧思过度,不思饮食,长期卧床才会运动不了的,遣走婢女,能让小姐自主地饮食,把小姐放进土坎是为了逼着让她自己调动自己的肢体让其习惯运动。”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要在此看护她吗?”

“留一个人在这里看护就可以了,当小姐能喝水的时候,我们再回来做进一步的治疗吧。”

“我留下好了,师傅也教过我一些医理,有什么事情我也能马上处理的。”其实,因为真的不怎么喜欢跟着先生在一大堆人之间周旋,所以我决定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看望夏侯小姐,顺便给她解解闷。

“小晞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关系?”

“嗯,可以的了,就是记得给我带好吃的东西过来就好了。”

“呵呵,一定的,这不用劳烦姑娘费心,定当有美食送过来的。”

“那有劳姑娘照看小女了,风先生,这边请。”

等大家都离开后,我看看了周围的环境,找到一颗看以看到小姐的房间,于是轻轻一跃,上了树,随手拿出小木剑,用园里捡到的石头开始刻字。这是修炼内力的一种手法,同时也可以练习指力。这是我学习针灸以来练就的习惯了。

“小晞,下来吧吃饭了。”

天色将暗的时候,先生出现在树下。

“来了。”没有使用任何内力,我直接跳下来。

“小心!”冲下来的力度让先生在接住我的同时滑出了几步。

“嘿嘿,先生,我重了没有?”

“不是重了,是胖了。”

“那我不吃了,我要出去闯荡一下,像司马小姐那样认识个侠士,也来个单相思那就廋下去了。”

“傻,那样子小晞就不能在树上飞,在山里跑了。”

抚着额头上先生给的闷栗子,“不怕,到时候,先生会抱着小晞,让小晞有自由飞翔的感觉的。”

“小晞,我不会因这样而抱你一辈子的,但也不会让你遇上如司马小姐那样的事情。”

“哈哈,我饿了,先吃东西。”对于这些深层次的话题,我总是有想躲的本能。

夜色降临,大概是第一次离开昊园,有点不安心,尽管先生就在隔壁的床上。我起来批了件衣服,把窗户打开,轻轻地飘了出去,坐在庄园里最高的楼房的屋顶上。

黑夜笼罩着这个小镇,透过漆黑的树林隐约看到小镇外的群山。呆看着眼前,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曾经的景物似乎出现在我的眼帘。幸而有繁星把我拉回来。这个世界有这个好处,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也没有谋杀鸟儿的霓虹灯,只有漫天的繁星。不觉吟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身子慢慢躺下,手枕着头。

“小晞这样子睡,小心着凉了吖。”蓦然感觉到背后熟悉的气息,瞬间清醒。嘴角向上拐。

“先生,要不你也躺下试试,感觉好极了。”

“这时候应该有酒和好吃的。”先生一边说一边变魔术试地掏出奶酒和酥饼。

“先生,小晞太喜欢你了,你就像个叮当猫猫。”起身,环上先生的脖子,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小晞?!你吃我豆腐!!!什么是叮当猫猫“”先生故作夸张地滑出数步,扶着额头说。

“叮当猫猫是一个猫的名字。先生,你学我说话,这是我的辞!!别人让我吃他豆腐我还不愿意呢。”

“嗯?谁?哪个?”先生立马出现在我的面前紧张地问。

“吖,不就是咱们家的雪豹嘛。”

“你……。算,我喝酒。”

我贼贼地笑,塞了一口酥饼入口,仍然躺下。先生把酒递过来,在我身边躺下,谁也没有再说话,只喝着怀里的酒,看着满天的繁星。

朝阳把我从睡梦中弄醒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没有惊动任何人,像昨天一样我坐在那颗可以看得见小姐闺房的树上,往里面观察。看到小姐还是在土炕里睡着。从怀兜中掏出一根竹箫。轻轻地吹着《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反复吹奏着,眼睛不曾离开过夏侯小姐的房间。小姐似乎是被我的箫声影响了,慢慢地在土坎里有了反应。开始挣扎着往外爬,刚开始,还是爬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后来真的累了,就在呼唤婢女,可是还是没有人回应。这样折腾了大半天,大概是喊累了,又没有人回应,值得放弃了努力。响午时分,看小姐的样子是渴得不行了,有开始了挣扎,挣扎了很久很久后,终于还是把手臂踏到了土坎外。爬出土坎,喝了一口水,又重重的跌落土炕。看到这,我终于舒了口气,从树上飞下来,往小姐的口里塞了颗药丸后,就去找先生了。

经过先生的一番调理及治疗后,夏侯小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只是,小姐还是很郁郁不乐,当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位游侠的事情。于是,大家觉得应该让他们见见面。而这几天下来和夏侯小姐的接触发觉,这小姐虽然固执不过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十分有大家闺秀的范儿。这样子,让我觉得小姐和游侠见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故发生的,所以我真有那么的一点点期待。

这天我第一次起得如此的晚。庄里有种很安静的感觉。习惯性地到处找先生,却怎么找也不在后院。渡到前厅,刚转角,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想大大地吓唬一下先生,结果,看到大家都在,而且都盯着门口。

门外,一对扶桑打扮的夫妇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孩站立在那里,门内,夏侯小姐眼眶含泪,极力镇定,脸带笑容地看着他们。

“很可爱的宝宝,让我抱抱好吗?”接过宝宝的小姐,眼里满是柔情。

“能看到你的宝宝,抱着你的宝宝,真好。要幸福吖。”把宝宝交回它爸爸的手里,转头,看着宝宝的母亲,笑着拉着她的手,没有说话。那位母亲也很友善地对着小姐笑。

“看,我太高兴了,都失了礼仪,请进来坐坐。”

回头,先生看到了我,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小姐、

游侠一家,庄主,然后对着走在最后的诸葛先生,含笑低了低头,得到诸葛先生报以微笑的一低头,拉起我的手静静地向庄外走去。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先生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是一直在想夏侯小姐,这样的事情,我以前看小说也看过,只是,第一次真实的事情出现在我的眼前,真有点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也许,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相爱吧,所以再见,看到自己感激的人能幸福同样高兴吧。

“小晞,怎么那么沉默呢?”

“没有,在想诸葛先生偷偷给我弄的好吃的烧鸡以后就吃不到了,还有夏侯庄主美味的梅子酒。”

“原来小晞是想吃美味吖。看来诸葛先生想得很周到,你看看这是什么。”先生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包裹给我。

“木盒?嗯,烧鸡的味道,呵呵,还有梅子酒”我一边看包裹一边兴奋地说。

“好了,待会进了村庄,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再吃吧。”

“嗯。”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前面,死神正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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