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为了要证件来找关力锋,被关力锋诱惑进了他在市内买的一套房子,她觉得如同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鸟笼,在这里,她每天都在担忧,没日没夜地在思念。她担忧着老板会对她施行非礼,她时刻对他保持着高度警惕。她更思念着儿子,她天天在心里默念着:儿子呀,你现在哪里啊,是谁在带着你呢?妈妈好想你哟。她后悔那天不该与世元吵架,后悔不该让世元带走了孩子,后悔不该走进这个房子,后悔不该对关力锋存有幻想。她想不到关力锋会是如此自私,如此霸道。
现在,她既拿不到证件,又看不到孩子,又无法去找自己喜爱的工作,还与外界隔绝了起来,在这里受着“幽禁”,这是多么难受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呀。“金屋藏娇”?她忽然想起了这样一个令她厌恶又可怕的词语,看来关力锋现在是把她当做了另一种“娇”,藏在了他的屋子里了,这是一种对她莫大的侮辱和歧视啊。她对关的无耻感到十分愤慨!
雪清在这里还想念着周老师,周原来打算与她一起去应聘教师的,如果应聘成功了,他们都当了老师,她的孩子又能进幼儿园,那该多好啊。可是,天不随人愿,一桩好事全让她的一时糊涂给搅了。她没想到在梓园村会遇见周老师那样的好人,更没想到周会诚心地帮她,而不讲任何条件。她也没料到关力锋会用扣压证件的办法来逼她就范,关这个人看起来冠冕堂皇,他的内心可真卑鄙呀。
她在心里想着周老师,可是周却对她清纯如水,无一丝杂念,虽然他没有很多钱,虽然他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虽然他在京城既没房子,又没公司,更没有背景,可是他的才华出众,有高尚的人格。关力锋除了有钱之外,他的人格、道德、才情、品质,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呀。关力锋让她住在这里,只供她吃饭、穿衣,把她养起来,却不让她去上班,不发给她的工资,不让她与外界联系。她没有手机,也没有钱打电话,这客厅里有一部电话机,她却不敢打,因为她在打电话的时候,就会被自动录音,而电话机里会留下记录。关力锋会利用记录和录音来找她的麻烦,她不想让关来钻什么空子。
雪清好想与周老师联系,她想打听一下他现在在哪里,他过得好吗?她知道周的手机号,但是周对她的信息却一点不知道。她很想念周,却很久找不到与他电话交流的机会。有一天,她起床特别早,六点钟就爬起来了。她见小谭还在熟睡,老板昨晚上来了,也在他自己的卧室里睡着了。也许这两人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她忽然发现有一部手机在电视机旁边,这是老板的手机,也许是他昨晚看完电视忘记带进卧室了。
她非常高兴,立即拿起手机走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了起来。她拨通了周老师的手机,与他通了五分钟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得知了周在北京远郊的一个研究所当中文编辑,他很好,他也很想念她,他们约定在国庆节在天安门见面,但是却没有约好具体的见面地点。雪清怕老板发现用了他的手机,马上把这个通话记录删掉了。又把手机放回了原处。这次通话虽然只有五分钟,但她听到了周的声音,感到很亲切,她得知了周的情况,也放心了。
她只盼望能早点与周见面,她告诉周,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自由,她自己没有手机,也不能用老板的电话机,刚才是偷偷用老板的手机打的电话,她现在已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她好象困守在一个孤岛上,她又把这套房子看成是一个“鸟笼”,她现在成了一只“笼中之鸟”。她感到好孤单、好寂寞、好困惑啊。周也渐渐了解了雪清,知道雪清的性格,她决不会屈服于老板的金钱,她决不会甘愿做一只被老板供养和玩弄的“笼中之鸟”,她是一只“大鹏”啊,她要展翅蓝天。
她自己在电话里说,如果她不能变成“大鹏”,她也甘愿做一只小“麻雀”或小“燕子”,她要生活在大自然中,栖息在树林里,小溪边,草坪上,自由自在地觅食,快快乐乐地跳跃,她追求的是人性的自由,是生活的欢乐啊。关力锋想用软硬兼施的办法来逼她就范,想用金钱、权势逼她屈服,他以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拜倒在他的脚下。
其实他的想法完全错了,一个曾经当过女老板的坚强的知识女性,她怎么会与一般的世俗女人一样,为了金钱和荣华富贵而把自己的一切出卖给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