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来美国好几天了,当她在手术后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想起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在国内的周一鸣,她不知道周一鸣现在怎样,因为生病和动手术,她没有给他去一个电话,也没发一条短信。周一鸣在他的老家,一是因为他的手机被家里的老婆没收了,他发不出任何消息,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雪清去了美国,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现在,雪清有了一个关力锋给她的可以国际漫游的手机,她又想办法叫关力锋离开了,在这个空挡,她想应该给周一鸣打个电话了,当她拨通了周一鸣的手机号,却久久没有人接听,她根本不知道周的手机被他的老婆锁在一个皮箱里,当然没人接听了。她以为周一鸣有事在外,没把手机带在身边,于是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一鸣,你好!春节快乐!我在春节之前来美国了,这次是关力锋花钱租飞机叫我来美国动脑部手术的,现在手术后一切都好,头脑清新了,祝你幸福,不要挂念我。
这条70字的短信给周一鸣传达了一个重要信息,可是周一鸣却没有看到,因此也没有回复,雪清在洛杉矶久久地盼望周的回复,可是她没有得到,这使她有些伤感,她以为周一鸣已经彻底忘记她了。为了不让关力锋发现他向周一鸣发了短信,她在发出了短信之后,就将短信删掉了。
关力锋在一个小时后回来了,他从洛杉矶城里果真买来了一台很好看的手提电脑。他打开给雪清看,雪清却显得很不在乎,因为她现在并不是真的要一台电脑,她现在被周一鸣的不回短信困惑了,她担心着他的安全与健康,她老是在心里盘旋着一个问题:为什么真心爱着她的周一鸣就那么快不理她了呢?
丁长生回到了国内,参加了省军区的高级军事会议后,马上就去省军区疗养院去张罗妹妹的回国疗养问题,他向疗养院打听了有关方面的情况。这个疗养院在离西银不远的临潼,依山旁水,风景优美,条件优越,设备齐全,住进去的都是部队的团以上的离休干部,按惯例一般是不接受非军人的,丁长生跟领导讲了自己妹妹的情况,院长考虑了一阵子,又请示了上级领导,答复他说,如果是军人的直系亲属,可以住进来,但是必须自费,费用是每月3000元,包括吃住与医疗,如果有重大疾病要转院治疗,这个费用就要另外掏了。
丁长生考虑了一下,每月3000元费用不算太高,他想,关力锋可以掏大钱去美国为妹妹动手术,这点疗养费他肯定是不会吝啬的。就是他不出,做大哥的也可以给妹妹顶一下。他想好了,就赶紧给在美国的关力锋打电话,告诉他,在国内已经为雪清找好了疗养院,就是省军区的疗养院,条件蛮好,请他在雪清感觉清新以后,办理出院手续,坐国际航班回国,直接到临潼疗养院来,他会在临潼迎接他们。
关力锋得到了丁长生的这个消息很高兴,立即告诉了雪清。雪清在心里感谢大哥,但是她却关心着疗养院的费用问题,他对关力锋说:
“我去疗养,谁给我出钱呀?”
“那还用说吗,我呀。”
“你为我动手术出了那么多钱,我怎么还好意思要你的钱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只要你康复后,好好为我出力就行了。”
“那我还是欠着你的一大笔债务呀,我这辈子也还不清了,怎么办啊!”
“不要你还,只要………………”
“只要什么?我只有一条命,我拿命来还吧。”
“什么命,我要的是你的人,我们相依为命吧!”
“你还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呀,我……”
雪清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关力锋为他出钱治病,已经将她的一切都买去了,她只有用自己的一生情感去还这一笔债务了。难道她真的就逃不脱关力锋这个魔圈么?
几天以后,关力锋办好了雪清的出院手续,买了去纽约的机票,他与雪清在纽约停留了一天,参观了自由女神像和曼哈顿岛,关力锋要求雪清与他合影,雪清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他们又坐上了纽约至北京的国际航班,回到了北京,随后又换乘了北京至西银的飞机,再坐小车到了临潼的疗养院。安顿好了雪清之后,关力锋回到了北京自己的公司,继续过他的老板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