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要在交钱的时候,问那个收银员,为什么雪清要输这么多的血。本来王医生做了半个糊涂人,他在票据上只写着“输血费”几个字,还有就是输血的数量与金额。他根本就没有写是什么原因输血,其实也没有必要写。在当时,雪清来这里住院,是因为检查出了有宫外孕,需要动手术,在动手术的过程中大量失血,因此需要大量输血。这样的原因是不能写的,因为雪清跟王医生讲了,她的意外怀孕,根本与关力锋没有关系,不能让关力锋知道这件事。那时雪清来做流产手术,是用电话告诉了周一鸣的,周当时已经回老家过年去了,周得知了这个消息,立即从家乡打来了2000元,如果不输血,流产的手术费和住院费还用不完。后来情况变化了,周因为与雪清的婚外情被老婆察觉了,周的手机被老婆没收了,医院没有办法与周取得联系,后来阴差阳错与关力锋取得了联系,因为当时他们都急匆匆去美国,医院也在当时没有要关力锋交输血的钱,想在以后双方都糊涂地过去这一关,那知王医生却没有关力锋这么精明,他装了糊涂,却没有告诉收银员也装糊涂,当关力锋问收银员为什么要输这么多血的时候,收银员却感到奇怪了,她不明白关力锋并不是雪清的真正老公,他根本没有与雪清有过那种刻骨铭心的关系。收银员反而质问起关力锋来:
“你自己的老婆在医院流产,大量失血,你都不知道?”
“怎么?她在医院是流产吗?为什么要流产?”
“宫外孕呀,流了好多的血,昏过去好几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宫外孕?流产?失血?昏倒?这些词好像晴天霹雳,一股脑儿地对着关力锋狂轰烂炸,关力锋的头在嗡嗡地叫,周身的血在翻滚,眼睛在冒着金星,脚步好像都迈不动了。他也要失态了,但是他觉得在医院不是他发作的地方,他稍稍装作了镇定。他是在付了钱之后,才听收银员说起这个爆炸性新闻的,如果是付钱之前知道了,他绝对不会付这个钱了。他在医院里感到了非常狼狈,他要发泄自己胸内的这一腔怒火和疯狂,对谁去发呢?
他要去找自己的对手,但是对手是谁?他根本不知道,他必须去盘问雪清,把这个事情的根底弄清楚,同时,他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雪清的大哥,看她的大哥怎么来看待他这个宝贝的妹妹。至于怎么样处理与雪清的关系,这倒是一个十分头疼的问题,他想冷静地来处理这个事情,想息事宁人地来处理与雪清的关系,但是他的头脑却被“流产”这个词搅乱了,他心乱如麻,心火难平,心浪滔天,心头紧锁。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容不得任何第三者的侵犯和搅局,容不得任何的掺杂与沾染。
但是,他又想,现在他还没有与雪清结婚呀,这件事又如何说得清谁是第三者呢?雪清与别人的恋爱或者是发生关系,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她呢?他变得左右为难,进退维谷。还要继续与雪清结婚吗?他心里不是滋味,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不与雪清结婚吗?自己为她花掉了100多万啦!自己不完全亏了?商人是最精于计算金钱的得失的,他用的每一笔钱,都是投资,都想着要赚取几倍甚至更多的利润,如果亏了,他的心理又怎么能平衡呢?他根本就不知道金钱是收买不了感情的,如果弄得不好,再多的金钱也会搞得情感丧失,人去楼空。怎么办?怎么办?
关力锋到底要怎样来对待这个意外的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