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一个挎包,只身来到了省城西银。她还是按照她原已想好的思路,不去大单位,也不去大企业,不亮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毕业证,只找一份简单而平凡的服务性工作,能养活自己就行了。她开始在文华路人才市场闲转,很多工作她能干,却不想去干。她转了两天,还是找不到她想干的工作,于是她转到一个家政服务所。
家政服务所都是个体户在委托招人,招去的人不是做帮工,就是当保姆,或者是去照顾病人什么的。这样的工作一点门坎也没有,好找,甚至连身份证都不要,但是工资很低,也没有什么保障。现在她已是一贫如洗,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条件和待遇呢,她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普通的打工妇女,只要有地方去就行。
她到家政服务所跟一个中年女老板说,她是从渭县农村来的,姓阳,今年36岁,丈夫离婚了,想找份家政服务工作。那个妇女看了她一眼,人还长得可以,她这时已摘了眼镜,从面相看不出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因为这几天她的皮肤已被太阳晒黑了。她也没掏自己的身份证,那位女人翻了一下记录本,只翻了一页,眼睛忽然一亮,就对她高兴地说:
“这里正好有一个人要找一个帮工,月工资360元。你去不去?”
雪清想了一下,工资确实是太低了一点,但是在那个时候,搞家政的也就最多400元左右,低就低吧,总比闲着强,她又问了一句:
“包吃住吗?”
那位妇女诡秘地一笑:
“当然包吃住啦!你去,还是不去?去,我就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去吧。”
到了这种地步,先找个安身之处再说吧。雪清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在找这份工作的时候,雪清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没有问清楚用工的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什么年龄,到底是做什么的,住在什么地方,他的身份又是什么,因为她急于求工,对这一切该问的她都没问,而且这个服务所的妇女也有意回避了这些问题,她只简单地跟她聊了几句,收了她的30元服务费,马上就打电话过去了,叫用工的人来接她。
雪清坐在家政服务所等来接她的人,她不敢正视服务所内的那个女老板,也不想谈更多的事情,她只是低着头把目光看着地面,不时地把目光投向门外,她在想像来接她的会是一个什么人,也许是一个老大娘吧,也许是一个中年妇女吧,也许是帮她做家务吧,也许是帮她带孩子,也许是为一个工地食堂做饭吧。
不管怎样,只要有事做,养活自己再说吧。只要先有了一个安身之处,过几个月再去做别的工作吧。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在她心神不宁的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也只有30多岁。个子不高,身体倒很结实。说话渭县口音,看来是一个从渭县来省城做生意的农民,他也许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他来接她,她真感到意外,怎么会遇上一个中年男人呢?这位中年男人一进门就跟女老板打招呼:“我找的人呢?”女老板用嘴一噜,对他说:“坐在那沙发上等你呢!”
这位中年男人向她走了过来,对她说:“你贵姓?我姓张,我带你走吧。”
“老板,我姓阳,你是干什么的?”
“我原来搞小吃,做锅盔,现在搞了一个馒头店,就是蒸馍卖,你会做吗?”
“会做。”
“会做就好,我们走吧。”
雪清只好跟着这个姓张的男人走了。她跟他走了好几条街,转进了一个巷子里。巷子里有几家做生意的门面,他们来到了一个又窄又黑的小房间,外面搭着一个棚子,里面算是一间住房,只搭了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子,这里除了这个中年男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雪清一见这个小店,一看什么蒸馍的用具都没有,她一下子懵了,她被一个单身男人带进了一个又窄又黑的出租屋。
天啦!她发现自己受骗了。
难怪,前几天算命的先生曾对她说,她要不明不白地掉进一个“魔窟”,她想逃也逃不掉。她怎么真的就这么命苦,找工作找到一个不明身份的单身男人这里来了?
她将如何应付这个单身男人?这个男人又将怎样将她摆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