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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凌江南毕业后回到家乡,开始踏上工作岗位。他的工作地点和他爸爸在一个大院里,而他的家也在院子里,所以他上班很近,单位分给他一个房间,这样,他就在家里吃饭,休息就到单位分给他的房里。

凌江南的姐姐凌江姗已经出嫁,他的丈夫是凌江南爸爸手下的年轻的军官。弟弟凌江河在外地上大学,所以,凌江南回来,正好有个孩子在身边。还有,凌妈妈看到大儿子二十多岁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还没有对象,于是,到处张罗着为凌江南找对象。

凌江南的英俊挺拔,是许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当凌妈妈放出口风后,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然而凌江南却被蒙在鼓里。

一天,凌妈妈对凌江南说:“江南,我同事韦阿姨说介绍她姐姐的女儿给你处对象,对方也是个高干子女,晚上你去见一下吧。凌江南吓得一跳,马上说:“妈,你在干什么呢,你儿子这么英俊,要靠别人介绍才有对象?你赶快告诉人家,我不去相亲的。”凌妈妈说:“你不去相亲,那你有女朋友吗?这么些年,都没见你带过女同学女朋友回来,江南,你今晚一定要去看一看,我已经和人家约好了的。”凌江南只好把许静北搬出来,说:“妈,我有女朋友了。”凌妈妈说:“真的?你不会骗妈妈吧?”凌江南说:“真的,是我的同学。”凌妈妈说:“噢,那她的家境是怎样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凌江南说:“她是我在乡下读书时的同学,现在在省城工作,二个姐姐已出嫁,母亲随哥哥在县城生活。”凌妈妈说:“家境不怎么样嘛,我同事介绍的是个高干子女,日后对你有帮助的,你不要和你的同学相处吧,据说韦阿姨介绍的女孩子也很漂亮的。”凌江南说:“妈,你怎么能用这种眼光来看人啊,就算那个人比我女朋友漂亮,就算那个人是个高干子女,我不想靠裙带关系来决定自己的前途,你赶快告诉人家,我不去相亲的。”凌妈妈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地位,你却弃如粪土。总之,今晚无论如何你也要去相一下亲。”凌江南说:“妈,我不会去,我自己的婚姻自己作主,选择爱人,也要选我自己喜欢的。”看到凌江南态度不容置疑的毫无相亲的愿望,凌妈妈只得放下话说,她先回了韦阿姨,等凌江南想通了还是要去相亲的。

凌妈妈不甘心凌江南爱上小时候的农村丫头,她喜欢门当户对的儿媳妇,所以,她千方百计的想阻挠凌江南与许静北的恋爱。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凌爸爸,凌爸爸倒是没有门弟观念,问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凌妈妈说,没有过问不知道。于是,凌爸爸决定亲自出马,问一问凌江南那女孩子是谁。晚饭后,凌爸爸在客厅一边喝茶,一边和凌江南聊天,凌爸爸说:“江南,听你说处了个女朋友,是小时候的同学,我认识吗?”凌江南说:“爸,我们曾经下过乡,我读书的那个学校,你还记得吗?”凌爸爸说:“记得啊,那时候我们还到过许校长家作客呢,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都没时间回过那里看望一下,不知道老朋友是否安然无恙。”凌江南有点激动的说:“爸爸,许校长已经过世了,他的女儿,和我同一个班的许静北,你还记得吗?”凌爸爸说:“记得啊,那个是文静漂亮的女孩子。啊,许校长过世啦?”“是的,许静北的爸爸许校长在她读高中时就去世了,我的女朋友正是许校长的女儿许静北!”凌江南有点冲动的告诉爸爸,凌爸爸一个错愕,然后恍然大悟:“哦哦哦,原来你处的女朋友是小北啊,好好好,这个女孩子,我喜欢,不知道长大后,她是啥样子了,还是那样的文静漂亮吗?”凌江南回答说:“爸,小北很漂亮,但我们不能以是否漂亮作为择偶标准,还有妈妈,不同意我和许静北处对象,说门不当户不对,爸爸,我期望你站在我这一边,让我拥有我的幸福。”凌爸爸说:“你和小北,我是举手同意的,你妈妈那边,我们慢慢做她的工作吧。”

晚上,凌爸爸和凌妈妈躺在床上,又接着凌江南对象的话题,凌妈妈问:“老凌,咋样,江南的对象是谁?”凌爸爸说:“江南处的对象是当年我下乡蹲点时的许校长的女儿,叫许静北,在省农科院工作,这个女孩子挺文静挺漂亮的,她家也是个书香门弟,江南又那么喜欢她,我们就不要投反对意见了吧?”凌妈妈说:“这不行,小学校长有啥了不起?我们江南,这么英俊,这样有作为,如果娶到一个好家势人家的女儿,对江南以后的前程很有帮助,我们脸上也有光。”凌爸爸说:“你怎么这样注重门户,我们不能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到孩子身上,再说,婚姻自由,结婚就要让他们幸福,我们是不能破坏孩子获取幸福的权利的。”凌妈妈说:“什么破坏不破坏的,我们这也不是为他们好?终身大事,我们不帮着把关,让他们自己胡来,岂不是不负责任了。看看我们女儿凌江姗,我们帮她找的女婿,多好。不行,我不能让江南自己找对象。”凌爸爸说:“唉,你啊,说你不听,别担搁孩子们的幸福,休息吧。”凌妈妈的坚持让凌爸爸不想再和凌妈妈说这话题,于是躺下休息去了。

凌江姗也曾有个自己喜欢的初恋,但在凌妈妈的干涉下告吹,转而嫁给了现在的老公。凌妈妈以为,她可以用对付凌江姗的方式来对付凌江南,她一定要娶到一个她喜欢的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凌江姗虽然听从了母亲的安排而嫁给了现在的老公,但是,那个初恋始终是她心里头的痛,当她知道妈妈以同样的方式对付弟弟凌江南的时候,她用痛过的心为弟弟着急,弟弟的幸福不能让妈妈摆布,所以,理所当然的站在凌江南这一边。

凌江姗偷偷的问了凌江南对许静北真实的情感,得到肯定后,就让凌江南带着她去见了许静北,看到美丽娴静的许静北时,凌江姗就添了几分喜欢,从凌江南的眼中,知道了弟弟对许静北的喜欢与专注,从许静北的神情,凌江姗似乎看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一个专注,一个梦幻与仙飘,他们俩组成了象是童话世界里飘移出来的画面,让凌江姗看着感动与神往,她决定帮弟弟维护这份爱情,让他的弟弟得到幸福。他们俩的痴情与画意,凌江姗忍不住逗起他俩来:“哟,江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从没见过你对那个女孩子上过心,这次惨了,你拜倒在许静北的石榴裙下了。”许静北红了脸,凌江南带着无悔的神情笑对凌江姗的玩笑,这辈子,他只对许静北动心,这个在儿时就扎根在他心里的女孩,会是他今生的牵手。

姐弟俩约定,妈妈不同意凌江南和许静北这件事,先不告诉许静北,凌江姗尽可能的帮凌江南的忙,做通妈妈的思想工作。

凌妈妈进行着她的计划,她想,只要凌江南见到同事介绍的对象,说不定凌江南会改变主意,所以,凌妈妈和同事约定,周六让双方见面。见面地点在“老地方”餐厅。

当凌妈妈通知凌江南周日相亲时,凌江南没想到妈妈真的让他去相亲还定了地点,他把这事告诉了凌江姗,凌江姗说让弟弟去相亲,等着她帮忙。她要把妈妈的招拆了,来一招拆一招。于是,凌江告诉妈妈并提出条件,说要见面可以,但只允许这一次,如果凌江南不喜欢即将见面的女孩,以后凌妈妈不得再让凌江南去相亲,凌妈妈为了凌江南能顺利的去相亲,于是点头答应了凌江南的要求,她想,这个姑娘,各方面这样优秀,以后不相亲就不相亲,但她一定会促成这段姻缘。她不知道,这是凌江姗和凌江南对她的招进行拆分的一个手段,因为,凌江南有了许静北,不可能对即将见面的姑娘有好感,也为了日后不再被妈妈逼着去相亲,所以,同意见面,但不允许有以后的相亲,至于这个即将相亲的对象,凌江姗和凌江南已经商量好如何进行破坏了。

周日那天,凌江南故意去晚了半个小时,磨磨蹭蹭的到了相亲的地点,相亲的姑娘很漂亮,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等着凌江南,姑娘叫李婷,也是大学毕业,在某银行工作,出于礼貌,凌江南一边和叫李婷的姑娘聊着天,一边等着姐姐凌江姗的出现,过了半个小时,凌江姗还没有出现,李婷倒是被宾宾有礼气度不凡的凌江南所吸引,主动的询问了凌江南的情况,凌江南有点急了,准备找理由拉差。这时候,凌江姗出现了,凌江姗高兴的装着刚看到凌江南的样子,高声说:“哟,弟弟,你在这干嘛?”然后把眼光转向李婷:“弟弟,这又是谁啊,你女朋友?换得这么快啊,上次我看到的好像不是这个啊?”凌江姗的话,让李婷的脸立马变色,原来凌江南是个花花公子!于是马上站起来,借口有事就走了,看到李婷走了,凌江南如释重负,一边假意的对李婷说没有这回事的话,一边高兴的向凌江姗投去表扬的目光。李婷走后,凌江南说:“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凌江姗说:“我早来了,我要先观察一下你对她的态度,是不是个见异思迁的种,然后看到你坐立不安,知道你对她没感觉,所以我才出来帮你。”凌江南说:“这是那跟那啊,把我看成啥样的人了,姐,你还不了解你的弟弟啊。”凌江姗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弟弟是个情种,痴情的专一的情种,这不,我不是帮你了嘛。”一席话,说得凌江南笑了起来。

原来,姐弟俩约好的帮忙,要让对方却步,不让对方难堪,宁愿自己当坏人,也不伤害到别人。气走了李婷,下一步就是回去怎么向妈妈交差的问题了。

回到家,凌妈妈第一时间询问了凌江南,对那个姑娘的印象如何,凌江南回答说:“姑娘很好,但是不适合我。”凌妈妈说:“没有接触过怎么知道不适合呢?多接触几次就知道了。”“妈,我的婚姻,我来做主,你让我挑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吧。”凌妈妈说:“你是想挑你儿时的那个姑娘吗?不行!我不同意!”凌妈妈斩钉截铁的说,凌江南说:“妈,媳妇是和我过日子的,怎么变成是你挑儿媳妇了?”凌妈妈说:“江南,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妈妈是过来人,帮你把把关,是为了你好。”凌江南说:“我相信我的眼光,如果你找了一个我不喜欢的,没有感情,我会幸福吗?”凌妈妈说:“当初我和你爸,不也是先结婚的,几十年了,还不是一样过来了?收起你那所谓的伟大的爱情观吧,婚姻也是现实,讨一个能帮到你的贤内助,总比一个什么也帮不了你的丫头强。”至此,凌江南明白,和妈妈说大道理是行不通的,只能慢慢来了。

许静北能让凌江南感到宁静与安心,能让他时时的想和她呆在一起,在许静北的身边,凌江南总会感到时间过得太快了,而对面的李婷,因为没有情感,也可以说,凌江南的心根本就在许静北的身上,和李婷见面,让凌江南感到时间过的超慢,有点坐立不安的味道,也许,这就是缘分,这就是与生俱来的静默相守,虽然,与许静北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只有短短的一个学期,以及后来的相逢,但是,许静北给凌江南的感觉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熟悉感,一种有她在身边的愉悦与宁静,他喜欢沉浸在她那一尘不染的眼睛里,喜欢在心里慢慢的品偿她带给他的恋爱着的美好。

面对李婷,他不想去开发,去探讨,风景再美,也不若自己心中盛开着的那朵玫瑰。

他感觉到李婷有点喜欢他,但是,他要阻止这爱情的发生,他必须让李婷自己退出,给她自尊及不必要的伤害。

李婷把自己相亲的过程告诉了凌妈妈的同事,同事又转述给凌妈妈听,把凌妈妈气得怒火冲天,回到家里炮轰了两姐弟:“凌江姗,凌江南,你们俩要造反了不是?为什么你们姐弟俩串通一气,气走李婷?”凌江姗:“妈妈,你不能用对付我的方法来对付弟弟,不要用门当户对来衡量一段婚姻,之前我听你的话了,你为什么还要强迫弟弟也要放弃自己的幸福?”凌妈妈:“好你个凌江姗,不帮妈妈说服弟弟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教训我,你什么意思?”凌江姗:“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叫你收手,别用对我的方式再用到弟弟的身上好吗?”凌妈妈:“你一个丫头片子,居然教训起你老娘我来了,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好?”凌江姗:“为我们好的方式很多,但是请您不要用在我们的终身大事上,让我们自由恋爱,找到自己的幸福才算对我们好。”凌妈妈:“懒得和你们辩论,凌江南你听着,不准你与那个丫头再有来往,马上与她断绝关系,和李婷相处。”凌江南说:“妈,在婚姻上,我不能听你的。”凌妈妈:“你们都不听话是吧,那么,走着瞧好了。”

李婷知道凌江南姐弟合伙骗了她之后,没有生气,相反,还认为凌江南是个靠得住的男孩,再加上凌江南英俊挺拔,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男孩,所以,也就同意与凌江南继续相处。话说凌江南从妈妈嘴里知道李婷的愿意和他交往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说,上一次相亲见面是为了应付妈妈,顺带吓退李婷,那么,这次李婷不计前嫌愿意交往,就变得复杂多了。凌江南不想再见到李婷,偏偏李婷和妈妈两个人变得热络起来,凌妈妈私自把李婷引到凌家的饭桌上,在邻居散布了凌江南与李婷交往的谣言,让凌江南着实生气又无可奈何。说实话,李婷姑娘很不错,漂亮,大方,背景又好,邻居对李婷也是赞叹有加,让凌江南十分尴尬,饭桌上,凌爸爸,凌江姗,凌江南站在统一战线上,但是,面对凌妈妈的自作主张的安排又只能在心里叹气,大家都不动声色的静看饭局的氛围,出于礼貌,三个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也对李婷和颜悦色,都知道总不能因为妈妈的错而自损形象把气发到李婷身上吧。李婷嘴巴倒是很甜,叔叔,阿姨,姐姐的叫,对凌江南,也有着恋爱中的喜欢的目光,无奈,凌江南领略不到李婷的目光,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把目光投向李婷。李婷不在意,她想,也许凌江南害羞,也许凌江南并不是十分喜欢她,凌妈妈是说了凌江南也喜欢她,对她的印象不错,这样就够了,以后慢慢的接触增进感情吧。

吃了晚饭,凌妈妈让凌江南送李婷回家,十分不情愿的凌江南,被逼的送李婷回去,路上,沉思的凌江南让李婷十分好奇,于是问:“凌江南,你怎么这么少话,看起来你不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啊,实话告诉我吧,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想和我说话?”凌江南迟疑了一会,觉得找到了一个机会,和李婷说清楚他和许静北的关系,于是对李婷说:“我说了,你能不生气吗?”李婷说:“说吧,没有关系的,最坏的准备,就是我们做普通朋友。”

于是,凌江南把他和许静北的故事,告诉了李婷。李婷听了,感动得泪水涟涟,半开玩笑半是激动的对凌江南说:“太可惜了,我以为找到了乘龙快婿,谁知道被许静北早就订走了。祝福你,凌江南。”李婷大方的伸出手,与凌江南握了握手,然后回家去了。

凌江南和李婷说清楚他和许静北的关系后,得到了李婷的凉解,终于放下重重心事,心想这下可以迎接他的爱情的春天了。因为,李婷告诉他,她被他和许静北的痴情所感动,要帮他实现他的爱情,叫凌江南不要和母亲发生冲突,表面上说愿意和她在交往,一段时间后,她会对凌江南妈妈说,她不喜欢凌江南,从此,他和李婷就不再有纠缠了。

凌妈妈看上了李婷,认为李婷从那个方面都能帮到凌江南,她不想儿子错过这看起来很美好的姻缘,于是,在李婷没有对她说明之前,常常叫李婷来家里吃饭,李婷呢,一是因为对凌江南有着好感,做个朋友也不错,另一方面是为了应付凌妈妈,于是,根据和凌江南的约定,大大方方的出入凌家,每次吃完饭也让凌江南送回去。让凌妈妈十分高兴,以为凌江南想通了,在和李婷交往,那她这个门当户对的媳妇梦就很快能实现了。

凌江南呢,每次送李婷回去后,接着就去许静北的宿舍与许静北约会。

凌江南喜欢牵着许静北的手,静静的行走在没有多少车辆的公路上,夜里的秋虫声,蛙声,凑成天然的交响乐,让幸福着的许静北感到浪漫与温馨,宇宙上的星光,月光,折叠出两人牵手的倩影,交错着的脚步,漫写着轻盈与满足,那彼此寻觅的路,仿佛已变得遥远,夜深了,露水轻洒在他们的头顶上,省城的夜,已进入万修其寂之中,如果不是为了明天还要工作,他们就一直的想这样走下去,不说再见,不说晚安。

许多次,凌江南启动了嘴唇,想把李婷的事告诉许静北,但是,看到恬静的许静北以及沉静美丽夜色,又不忍心破坏这静谧的风景,他想让亲爱的爱人步履在安宁的环境之中,不想破坏她幸福及宁静的心境,自己来处理好一切吧,不要让许静北受到任何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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