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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发了,四个年轻人登上了开往许静北家乡的班车,这一次,凌江南抢到和许静北坐在一起的机会,不用和刘志费口舌了,因为,上车的时候,他左右看看,车上没有认识的人,就准备和许静北坐在一起,当刘志想坐在许静北身边的时候,凌江南适时的用力拉了一把,呶了呶嘴,示意刘志坐到李婷身边,刘志两眼一瞪,大有凌江南过河拆桥的意思,凌江南带着歉意的对刘志笑了笑,意思是多谢了,要刘志不计较了。

开往许静北家乡的车程要七八个小时,刚开始的时候,李婷吱吱喳喳的带着向往带着兴奋说过不停,及到后来,车程过半的时候,班车停下来让大家方便一下,买点东西吃,凌江南买了四个黄色的玉米棒,四个糯米粽子让大家吃,玉米有点硬但很香,许静北从小吃惯了,感觉还好,不知道城里的大少爷大小姐们感觉咋如何,李婷,刘志,凌江南,也许是饿了,吃得津津有味,许静北无声的笑了,心里想,看来,这几个城里的子弟还是能吃苦的,吃得惯乡下的粗粮。车子再次开动后,时间已指向中午12点,慢慢的大家有点累了,说话的氛围逐渐退去,睡意袭向车上的每一个人。许静北和凌江南坐在前面,刘志和李婷坐后面,凌江南轻轻的把许静北的手握在手里,许静北害羞的看了凌江南一眼就甜甜的幸福的让他牵着。李婷没了声音睡着了的时候,凌江南轻轻的用手扳了一下许静北的头,示意她靠在他肩上休息一会。许静北把头靠上凌江南肩上的时候,凌江南又把头贴在许静北的头上。

李婷睡着了,随着车子的颠波,头东倒西歪的,一会儿靠往刘志方向,一会又歪向另一边,刘志看得急了眼,怕李婷歪到脖子,怕她会撞到车窗,出于男子汉的角度,刘志想,不能让李婷东倒西歪,不然没到目的地就让她受伤了,作为同行的男人,应该保护她,于是,刘志略带子不自然的把李婷的头扳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自己绷直身体,一动不动的坐着。李婷就这么一直的靠在刘志的肩膀上,直到车子进了许静北家乡的车站停下来,才在刘志的肩膀上悠悠的醒来,看到自己靠在刘志的肩上,吓得她赶快把头抬起来,太尴尬了,但是,更尴尬的事在后头,因为,她发现,她睡得太香甜了,竞然流了一堆口水,沾染在刘志洁白的衬衫上,脸红了,李婷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脖子,嘴里嚅嚅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怕凌江南和许静北听到,那样,就更嗅了。李婷的神情,刘志全收眼底,他知道,李婷不是故意的,也知道李婷的尴尬,于是,把食指放到嘴边,轻轻的嘘了一下,意在他不在意,也叫李婷不要在意,不要让凌江南和许静北知道。李婷用感激的目光向刘志点了点头,低头拿上行李,跟着凌江南和许静北下车了。下车后,李婷故意落在后面,深深的看着刘志的身影,少女心中的涟漪,被搅动了。

因为许静北的妈妈随着哥哥一家已住在县城,于是,他们四个人决定住在县里的招待所,吃饭就在许静北哥哥家,明天再骑自行车到许静北和凌江南读书的学校。

许静北的哥嫂,热诚的招待从省城里来的年轻人,许静北的妈妈,看到凌江南和许静北感情那样好,由衷的感到高兴。

晚饭后,许静北带着几个人去逛家乡小城的夜市,许静北的家乡,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各种小吃,遍布大街小巷,田螺,冰花,豆腐花,汤圆,各种鱼粥,味道鲜美,让人爱不释手,见一个偿一个,李婷刘志说好吃极了,这些东西凌江南小时候在这里吃过,再次品偿让他也尽情的吃上昔日的美味,很快的撑饱了肚子。夜色中,邓丽君的歌声《小城故事》在这个小县城里飘起,让李婷倍觉小城的快乐,高兴的拉着许静北的手说:“许静北,你家乡真好,真有邓丽君的《小城故事》的味道,让我留连忘返哦。”许静北笑了,轻声的说:“那好啊,以后有空,你们多来小城作客哦。”李婷说:“那当然,许静北,你看,我吃得肚子都撑圆了。”而刘志与凌江南的饱更不在话下。晚上十一点,四个人回到招持所,许静北和李婷住一个房间,凌江南和刘志一起住,逛累了,一夜无话,因为坐车,因为吃饱了肚子,大家很快的都跌入了梦乡之中,等着第二天到许静北儿时的学校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许静北的哥哥帮忙借了两辆自行车,于是,四个年轻人就向许静北的学校出发了。这一次,因为在许静北的家乡,凌江南不用再顾及有人认识,于是,早早的叫许静北到他的身边,等刘志李婷准备好就出发,因为不用怕有人发现,凌江南心情大好,一路上把车子骑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颠波行进,四周田野里的禾苗一味的青绿,长了一尺多高,和风吹过,禾苗被吹成起伏的波浪,稻海一拨拨的翻滚到远方,刘志是第一次到乡下,第一次在乡间的小道上骑自行车,刚开始时不适应,比凌江南落后很多,凌江南在骑了一段路后,回头看看刘志没有跟上,就停下车子等刘志李婷跟上来再走。县城距许静北的学校有二十里路,但乡间的小道宛延曲折,应该就不止二十里路了。一段路程后,刘志适应了小道,车速开始快了起来,跟上了凌江南的步伐,于是,两辆车,四个年轻人,在乡间田野的小路上飘了起来,因为路小,因为要防过往着的人们,凌江南和刘志,一边骑车一边按拨着自行车上的铃铛,密密的钤声,在这绿色的旷野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在弹奏着青春的乐曲,引来过往着的人们行起了注目礼,哟,那里来的俊男俏女?穿得这样体面,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于是,这四个年轻人,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动态,与这乡间绿色的田野,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九点的时候,自行车停在了许静北的学校。还是许静北的班主任现在的校长接待。校长说,他教的学生,已经开始走向全国各地,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了。许静北很为老师自豪,也关心老师的身体,询问了老师的家庭情况,最后,问了老师,她寄来的西瓜苗种得如何了。老师说:“感谢你,许静北,你寄来的西瓜苗,我让全村人都在山地上种上了,大丰收了,现在是西瓜成熟的时节,走,我带你们去地里看看吧。”于是,老师带着许静北等人去了山坡上的西瓜地。在校长的指点下,远远的看到一个个绿色的小山包,那一遍绿海,是种着庄稼的,不像远处的山长着树木,校长说,那是西瓜基地,农村的耕种方式已经实行土地承包到户,不再是以前的集体经济。他们听许静北的话,在山地上种植新品种的西瓜。到了山脚,看到农业学大寨时开垦好的梯田上,一层一层的全种上了西瓜,藤蔓上结着一个个伏在地上的西瓜,又圆又大,这西瓜种得很有规律,结的果也很的规律,坎与坎之间距离约一米,每个坎有三根西瓜苗,分三个方向蔓去,每根西瓜苗上,也都结着三个大西瓜,每个西瓜,都有十来斤重,咋一看去,西瓜一个挨着一个,叶子倒是成了陪衬。大家沿着梯田逐级而上,到了坡顶,是一块开阔的平整的坡地,不再是每一个一级梯田那样成垄成行,校长在山坡顶那块地摘了一个西瓜让大家偿偿,西瓜熟透了,很甜,水分足,凌江南,刘志,李婷仨人赞不绝口,凌江南问了校长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棵藤蔓上都只结三个西瓜?”校长说:“这是许静北的功劳,惦念着家乡,把优质的西瓜品种寄回来,教大家在西瓜结了三个籽之后,剪掉苗藤,让结着的西瓜吸收到充分的营养,长得又大又圆,保证质量与产量,让家乡的父老乡亲品偿到丰收的喜悦。”凌江南,刘志,李婷的目光转向许静北,大家才知道,许静北悄悄的把自己学到的知识为家乡人民服务,于是,凌江南的目光变得赞许加宠溺:“小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啊。”刘志树起了大姆指,说许静北把学到的知识为家乡服务,这是他必须学习的。李婷则说:“许静北,好样的,你这样文静柔弱,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灵光的头脑,有实干精神。”许静北腼腆的回答说:“我们单位是农科院,有研究基地,我跟着老师们在营养杯上育西瓜苗,这种西瓜耐旱,产量高,又香甜,于是我想,家乡的山坡上,应该能种这种品种,因为家乡传统的西瓜皮太厚,又不甜,所以,我育几万株种西瓜苗寄给老师,让老师发动家乡的父老乡亲种这种西瓜,还有,这里很多农家肥料,家家户户都养猪,有猪粪池,还有草木灰,草皮粪,所以,这西瓜浇农家肥料,种出的西瓜会更甜更可口,现在收到效果了,我还有一个计划,准备让乡亲们扩大种植基地,在中间种上新品种的荔枝,搞一个长短期收益相结合的基地,同时,搞好销售渠道,等到西瓜多了,帮他们推销,形成生产销售一条龙,以后,家乡的农民就会富裕起来。”这是时代经济发展的前凑,许静北吹响了自己山村经济发展的号角。听了许静北的话,仿佛是一种梦幻,让没接触过经济建设的凌江南、刘志、李婷仿佛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领域,想不到,看起来文静得一尘不染的许静北,能描绘出如此美好的远景。

看到呆呆的在童话世界里不愿意醒来的仨人,许静北笑了,轻声的说:“你们不是想要踏着我儿时的足迹吗走一趟吗?跟我来吧。”于是,仨人在梦幻中醒来,暂时辞别校长,跟着许静北去遍踏她儿时的足迹。凌江南牵着许静北的手,走在前面,刘志李婷在后面跟着。许静北带着他们,看了孩提时代过家家的场所,坐了她小时候用过的天然教室的木制楼梯,到逃学的竹林里静听婵声,还带着他们登上了她想像中能摸到天空的山顶,当然,她也带着刘志和李婷到了二胡山上凌江南摔下来的那棵树下,在那棵树下,许静北和凌江南相视一笑,意味深长的在心里体味着童年时的情素,那粥香,那萝卜的脆,还有凌江南摔倒的情景,以及上一次他们在树下相吻的前事,在他俩的心中共凑出无言的情意。当然,那两个梦,关于青蛙与男孩的两个梦,就不能让刘志和李婷知道了,这是属于他们俩的专属秘密。

校长在山坡上和四个年轻人暂时离别后,回到家中磨了水豆腐,搞了茄子酿,杀了鸡,款待他们,一如当年许静北家里招待凌江南父了一样。那些佳肴,让凌江南忆起儿时的一切,望向许静北的目光,布满了浪漫的情怀,他在想,怎样把许静北早点娶回家,让她变成自己的媳妇,实现今生的相守。刘志品偿着佳肴,知道了凌江南如何爱上了纯朴的乡村姑娘,嗟叹自己没凌江南那么幸运,早遇上许静北。李婷吃着香甜可口的豆腐,似是品偿着山珍海味,舒心且尽意,她在想,以后有机会,要多点到乡村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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