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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美国势力的不断增大

由于交通工具的发展,北美地区的生活方式有了很大的转变,成为备受世界关注的焦点。美国的宪法明确规定,其政治所体现的思想应该是18世纪中期的自由思想。它取消了贵族头衔,把王权和国教废除了,然而它却十分谨慎地维护着私有财产,还把它看做是一种自由;在这种制度下,似乎每个成年男性公民都有选举权。一开始,这一措施在各州都有所不同。因为选举的方式依然不是很成熟,具有高度组织化的政党机构掌握了政治生活。然而,这些刚刚重获解放的人仍能发挥出巨大的活力、事业和公共精神,这比同时代的任何人群的精神都要大。

接下来我们关注一下交通工具在速度上的提高。美国是交通提速中受益最多的国家,但美国人对这却没有多少感觉。他们认为铁路、电报以及轮船的出现不过是美国发展的一个必经之路。但事实并不是这样,这些发明的出现都是为了拯救共和国的统一。美国之所以能形成现在这个辽阔的大陆国家,首先是因为它凭借着轮船,然后又凭借着铁路。没有这些东西,人口向西迁移会很缓慢,或许永远都不能穿过中部大平原。如果没有这些便利的交通工具,想从东海岸移民到密苏里州,大概要用两百年的时间,而这样一段路程还不到大陆宽度的二分之一。1821年,"轮船州"密苏里州最先在密苏里河对岸建立,而移民从这里到太平洋那段剩下的距离,仅仅用了几十年的时间。

下面让我们做一个很有意思的设想,用放映机把1600年以后的美国地图放映出来。我们将人口用小黑圈表示,100个人就用一个黑圈表示,10万人以上的城市就用星号代表。不难发现,在两百年间,小黑圈顺着河岸地区和可以航行水域缓慢地前进,当到了印第安纳州、肯塔基州时,速度就变得更慢了。然而在1810年前后,这种缓慢的情况有了很大的转变,顺着河流的航道,黑圈迅速的增加和扩散,这可能是因为出现了轮船。不久,开拓者从沿河区域扩散到了堪萨斯州、内布拉斯加州。

在1830年左右,代表铁路的黑线条出现了。到这里,小黑圈开始飞奔向前而不是缓慢地爬行了。它们的前行实在是太快了,好像是喷墨机一下子喷出来的。有些区域出现了星号(代表10万人以上的城市),起初只是一两个星号,到后来就一下子出现了很多,几乎每个星号的旁边都有铁路网包围。

在全世界,像美国这样的迅速发展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是一个崭新的事件。如果是在以前,这样社会出现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出现了,要是没有铁路,也肯定会很快瓦解的。假如没有电报、铁路,那么从北京管理加利弗尼亚要比在华盛顿更容易。美国人口的迅速增加,并没有趋于分裂,而是越来越统一。一个世纪以前,新英格兰人与弗吉尼亚人已经很相似了,但今天纽约人和旧金山人更加相似。而这种同化作用,依然在不断进行着。在铁路和电报的作用下,美国逐渐成为一个不断增大的统一体,一切都很协调,包括语言、思想和行动。不久出现了航空事业,并为社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美国这个大共同体,在历史上完全是一个新生事物。超过1亿人口的大帝国在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可这都不是同一个民族,世界上单一民族达到这样大规模的国家,只有美国而已。对于这种新生事物,我们应该用新的词汇来称呼它。我们称荷兰、法国为国家,也称美国为国家,然而他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就像汽车和马匹,美国和上述诸国是两回事。美国诞生的时代和环境与以前的国家完全不同,并以不同的速度走着完全不同的道路。从规模与可能性来讲,美国恰恰是欧洲式国家与全世界联合起来的国家之间的一种国家。

但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和更安宁,美国也进行了激烈可怕的战争。由于铁路、江轮和电报等相关设施的出现不够及时,所以并没有使联邦南部诸州与北部诸州的越来越深的利益冲突和思想冲突得到化解。当时,美国的南部实行奴隶制度,而北部的人民却都是自由的人。最初,轮船和铁路不仅没有化解美国南北之间的冲突,反而加深了冲突矛盾。新的运输工具促进了统一,同时也使南方精神与北方精神发生了激烈的对抗。两方几乎没有和解的可能性。美国的北方精神注重自由和个人主义,而南方的精神则鼓励大地主和上流社会的人们役使黑奴,过着不劳而获的优越生活。

随着人口大规模西移,并成立了州组织,这种南北之争越发激烈。因为这些新成立的州都面临着一个选择:是拥护自由和个人主义呢?还是要支持等级制度和奴隶制度?两种观念肯定是水火不相容的。从1833年开始,美国反对奴隶制的协会,为了防止奴隶制度的扩张,开始了全国性的鼓动国人废除奴隶制的宣传活动。后来双方围绕着是否要接纳得克萨斯州加入联邦展开了讨论,并由此开始了公开的冲突。原来,得克萨斯是墨西哥共和国的一部分,不过,主要是实行奴隶制各州的移居者开辟的,1835年,得克萨斯与墨西哥脱离,并获得独立,1844年它被规划为美国的领土。墨西哥的法律规定,得克萨斯州是不能奴役奴隶的,可现在南方又声称这里要实行农奴制,并且付诸实施。

这一时期,由于远洋航海事业得到充分的发展,更多的移民从欧洲来到美国,北方各个州的人口有了明显的增多。几乎所有的北方农业区都被提升到州,如明尼苏达州、俄勒冈州、艾奥瓦州、威斯康辛州等,因此,而在参议院与众议院中,反对奴隶制的北部在人数上占据了优势。种植棉花的南方,一方面因为废止奴隶运动的日益强烈,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另一方面又因为害怕北方在议会中处于上方,于是开始讨论脱离联邦。南方人是想在吞并墨西哥、西印度群岛之后,创建一个巴拿马的奴隶制的庞大国家。

1860年,亚伯拉罕·林肯当选为美国总统,因为他极力反对农奴制,所以南方决定脱离联邦。南卡罗来纳州通过了一项"脱离法令",并为战斗做好了准备。之后,美国各个南部的州联合起来在亚拉巴马的蒙哥马利举行议会,这些州有佛罗里达、乔治亚、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亚拉巴马以及得克萨斯,议会推举杰斐逊·戴维斯为"美国南方各州同盟"的总统,并制定一系列拥护黑人奴隶制的宪法。

林肯是美国独立战争之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美国人之中的典范人物。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跟着西迁的洪流迁徙。1809年,在肯塔基州,林肯出生了,少年时他就被带到印第安那州居住,然后又去了伊利诺斯州。那时,在印第安纳州的边远地区,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在旷野中随便盖起一个木头的房子。因为贫穷和教育水平落后,他母亲便自己教他读书写字,他对书籍有着极大的兴趣,很小的时候孜孜不倦地读书。17岁时,林肯已经成长为一个强壮的运动员,他擅长摔跤与赛跑。林肯曾经在一家商店找了一个雇员的工作,后来又与一个爱喝酒的人合伙做生意,最后欠了一笔债,一直到15年后才还清。1834年,那时林肯只有25岁,就当上了伊利诺斯州众议院的议员。当时,伊利诺伊州对于奴隶制问题议论纷纷,因为议会中,主张扩张奴隶制的党派领袖,正是伊利诺伊州的参议院议员道格拉斯。他是一个才华横溢和具有威望的人。在几年里,林肯总是以散发小册子和演讲的方式与他展开论战,于是,林肯成为道格拉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林肯终于战胜了他。在1860年的大选中,两人之间的对抗达到最高潮。1861年3月4日,林肯就任总统。但此时,美国南部各州正在积极备战,开始准备脱离华盛顿联邦政府。

美国内战开始了。在这场南北战争中,军队都是临时招募的,起初只不过数万人,后来增加到几十万人,最后联邦军队竟然有百万人之多。内战战场从新墨西哥扩展到东部海洋的辽阔区域,里士满和华盛顿成了两方争夺的主要目标。在此,我们无法为读者详细叙述在田纳西州、弗吉尼亚州的丘陵和森林地带,以及在密西西比河沿岸所进行的战斗。在这场战争中,死伤无数,无休止的反攻与攻击,希望与失望轮回到来。有时,华盛顿差点就落入南方军队手中,但北方军队却也屡屡逼近里士满。虽然南方军队的人数比较少,资源也不如北方,可他们的统率是有能力的李将军。而联邦军队,虽然他们兵多将广,但缺少优秀的指挥人员,将军们经常被撤换,最后,谢尔曼和格兰特领导北方军队,战胜了当时已经疲惫不堪、衣衫褴褛的南方军队。1864年10月,谢尔曼所统率的北方军队,攻破了南方军队左翼,从田纳西州经过佐治亚州直达海岸,横穿南部联邦,然后挥军北上,越过南北卡罗莱纳州,向南方军队的后方发起攻击。这期间,格兰特在里士满附近牵制了李将军的部队,直到谢尔曼来到。1865年4月9日,南方军队在阿波马托克斯投降。之后不到一个月,南部的残余部队纷纷投降,南方军队宣告瓦解。

这一场长达4年的战争,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物质上,都给美国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人们已经普遍认可了州的自治,事实上,北方已经强迫要求南方废除黑人奴隶制。兄弟或者父子之间都会因为有着不同的意见而加入两个敌对的军队中。当然,北方认为它的主张是正义的,可很多人看来,它进行的事业并不是十分完美的正义行为。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林肯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认为应该统一并保持永久的和平,避免国家的分裂和对立;其次他反对奴隶制。

在内战初期,北方军队和议会的将领们急于在短期内解放黑奴,但林肯不同意这种做法,缓和了他们的狂热。林肯认为应该一步步解放奴隶,并对奴隶做出相应的补偿。1865年1月,时机趋于成熟,议会提出了宪法修正案,这样奴隶制就得到了永久性的废除。当此项修正案由各州通过时,美国内战已告终了。

1862年到1863年内,内战有了拖延的趋势。初期的激情逐渐地消失,人们开始对战争产生了极度的反感和抵触心理。林肯发现,他的周围都是些叛徒、被撤职的将军、居心叵测的政治掮客等;身后的美国国民都极度疲惫,持怀疑态度;在前线也都是些平庸的将领和没有朝气的军队。他最大的安慰是里士满的杰斐逊·戴维斯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英国政府却在这个关键时刻派出海军对南方联邦提供支援,并让三艘快船在英国下水,又配备了航海人员,在海上把美国船只赶走了,而"阿拉巴马"号给人留下的印象最深。此时,在墨西哥的法军则将门罗主义踩在脚下。里士满方面提议美国暂时停止内战,以后再去解决内战争议,南方军队和北方军队联起手来,一起抵抗墨西哥的法军。然而,林肯认为只有在联邦享有最高统帅权时才能接受这一提议,因为他认为美国应作为一个统一的国家来对抗法军。

在充满绝望和分裂的气息下,在有着无数挫折、失败以及疲劳的悠长岁月中,林肯一直把美国紧紧地凝聚在一起,从来没有一条关于他信念动摇的记录。每当无事可做的时候,林肯就会坐在白宫里静静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刚毅的雕像。林肯总统还时不时讲些玩笑,说些有趣的事,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终于,林肯迎来了联邦的胜利。南军投降的第二天,他来到里士满接受李将军投降。回到华盛顿之后,林肯于4月11日发表了最后的公开演说,题为《两方和解与战败诸州重建忠实联邦政府的问题》。4月14日的晚上,林肯前往华盛顿的福特剧院观看演出,他在坐席上看戏时,一个叫布恩的演员对他的统治感到不满,就偷偷进入包厢,开枪射中他的后脑。至此,林肯已完成了他的事业,联邦和美国都得救了。

战争开始时,通向太平洋海岸的铁路还没有,战争结束的时候,铁路如同蔓藤般的四处伸展,将美国庞大的领土连接在一起。如今,美国辽阔的疆域,因为有了铁路的发展,变成一个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无法分解的统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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