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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赵思炯立马就把赵杭炳扶了起来,坐在床上。顾培秀立马就一双手紧紧地握住赵杭炳得手,轻声细语的说道:“赵大哥,我在这儿呢。你这是怎么啦?”

“我老了,也活够了,该走了。顾培秀,我们两家在赵家洼居住的时候,是互不往来。可是老天爷偏偏要这样安排,首先是让我跟着我的儿子来到台湾,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们也会跟着来到台湾。我又偏偏嘴馋,吃到了你们家的玉米糖,又让我们两家在台湾见面了。俗话说的话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这台湾能见到一个村子里居住一辈子的老乡实属不易啊。我能在台湾见到老乡,我死也瞑目了。可是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我们老家在宜昌赵家洼,我想回家看看去。你想回家吗?”

“赵大哥,我知道你想家,想回家做陶瓷去,那可是我们赵家好几代人传下来的手艺啊。我想家,想回家看看。恐怕我跟你一样,到死的时候都不能回家去看看了,但愿我们的子子孙孙不能忘记,我们的老家在宜昌赵家洼。”

“我儿子赵思炯没有让你失望,他和别人活伙把我们赵家的陶瓷又做起来了;你的女儿赵敦娥也没有让你失望,她把你们家的玉米糖也做起来了。要是那个万洽姝,还有马霖署他们在赵家洼老家,也能把陶瓷和玉米糖做起来了,那该有多好啊。”

“赵大哥,那个万洽姝是我们家老爷的小妾;那个马霖署是我们家老爷的徒弟,我想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也一定会在老家把陶瓷和玉米糖发扬光大的。”

顾培秀说完就指了指赵思炯放在床头一张小桌子上的包袱,赵思炯立马就把那个包袱拿了过来递给顾培秀,顾培秀从那个包袱里抓起一把玉米糖,将玉米糖外面的包纸撕开,然后才将玉米糖喂进赵杭炳的嘴里,笑呵呵的说道:“赵大哥,想当年,日本鬼子进攻我们赵家洼的时候,还是你的儿子不负众望,带领一个团的兵力在赵家洼抗击日军的进攻。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这玉米糖了。可是玉米糖一揣进衣兜里就和衣兜粘连在一起,还是我们家那个看门护院的老头子想出一个办法来,用纸一包,这玉米糖就不会粘连在衣兜里了。现在我们家的玉米糖都用纸包了起来,吃起来也很方便。”

“顾大婶,你不说我心里还好受一点,你一提起那件事我就脸红。我是赵家洼的人,可是我没有骨气,一听说日本鬼子来了,就比兔子跑到还快。还是你们家那个老头子有骨气,连死都不怕,到最后死在抗日战场上,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赵杭炳说完就咳嗽起来了。赵思炯立马就搀扶着赵杭炳又睡下了,顾培秀就傻呆呆的坐在赵杭炳的病床前,往事如烟,一幕幕出现在顾培秀的眼前。谁对谁错,谁又能说的清楚明白。

就在这天晚上,赵杭炳撒手人寰了。赵思炯把赵杭炳的丧事一办完就把顾培秀送了回去。顾培秀一回到家里,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天到晚一句话也不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贾连曦不禁问道:“赵敦娥,大娘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天到晚一句话也不说啊?有时候你跟她说句话,她也不理睬我们的。”

“贾连曦,我想我大娘肯定是想家了。又在想念家里的亲人了,我娘,还有我弟弟他们了。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一趟啊。贾连曦,你明天陪我去海边上祭拜一下我爹,和那个赵大叔。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你爹不就是我爹吗。那个赵大叔的儿子对我们那么好,要不是他们对我们解囊相助的话,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敦娥就准备好了,就和贾连曦来到大海边上,只见大海里波涛滚滚,一浪高过一浪,怒吼着拍打岸边的礁石。它就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一心只想冲破牢笼回归属于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似的。

贾连曦和赵敦娥双双跪在沙滩上,他们俩面向大海的那一边。赵敦娥泪流满面的说道:“爹,你的女儿和你的女婿今天来祭拜你来了。一转眼,我和大娘离开娘和弟弟他们已经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我娘和我弟弟他们过的怎么样?爹,你一定要保佑你的女儿今生今世能够回家一趟,看看我的亲娘和弟弟他们。你的女儿给你送纸钱来了。”

赵敦娥说完就拿起一张纸钱,贾连曦立马就掏出一盒火柴,将赵敦娥手里的纸钱给点燃了。然后,就和赵敦娥一起,把他们俩手里的纸钱一张一张放在那张点燃的纸钱上面,那些纸钱一瞬间就化为灰烬,随着海风一吹,就灰飞烟灭了。赵敦娥待她面前的纸钱慢慢的烧完了,就从一个包袱里掏出一些玉米糖来,再一次轻声细语的说道:“爹,女儿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娘已经教会我做玉米糖了。那个赵大哥还帮我们把玉米糖作坊给做起来了。这就是你的女儿亲手做的玉米糖,你也尝尝吧。”赵敦娥说完就把手里的玉米糖向远处洒去。

一转眼好几年过去了,万洽姝的儿子赵功懋,还有温璐琳的儿子温戍县、马霖署的女儿马木婷也长大成人了。这天晚上收工的时候,生产队队长包合怀对大家伙吩咐道:“大家伙今天晚上吃过晚饭就去生产队保管室开会去啊。都给我快点啊。你们听见没有啊?”

大家伙一个个忙着收拾自己的家伙什,没有一个吱声的。包合怀再一次气愤不已的质问道:“我说你们究竟听见没有啊?没有听见也问一声啊。听见了也嗳呵一声啊。”

马霖署这才冷生生的回答道:“包队长,我们都听见了。不就是叫我们今天晚上吃过晚饭,就去生产队保管室里开会去吗?这有什么呀?”

“原来你们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是哑巴呢。”

大家伙一回到家里就急急忙忙把晚饭做好吃了,然后就打着火把,前前后后,陆陆续续的来到保管室里。包合怀见大家伙都来了,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都给我安静下来听我说。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也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就是现在我们已经基本上可以填饱肚子了。可光填饱肚子还不行啊。我们还要穿衣服啊。要想穿衣服没有布料那可不行。要想买布料那的花钱了。可是这钱从哪里来啊?得靠我们大家伙一起挣。现在白羊公社其他几个生产队都在搞什么自力更生。我们也不能落后啊。就我们善溪窑也没有什么,就是有土。能做陶瓷的土。现在这陶瓷是没有人要了。这些天我就一直寻思着,我们善溪窑的土能做陶瓷,是不是也能做瓦片了。现在社会稳定。有的人已经开始自己造房子了,造了房子没有瓦片那怎么行呢?不能盖茅草吧。马霖署,你不是会做陶瓷吗,你今天回家去就给我好好想想,这瓦片是怎么做的。”

马霖署一听此话就站了起来,冷生生的说道:“包队长,我跟着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时候,他只叫我怎么做陶瓷,没有叫我怎么做瓦片了。这个我也不会。你……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另请高人?要是我知道另请高人的话,那我今天还安排你来做这个呀?我不会做啊。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今天回家去就好好想想,这瓦片是怎么做的。你想明白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那要是我想不明白呢?”

“那你就给我待在家里一直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我一声。不过你不出工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什么都没有啊。你好好想想吧。”

一听此话,马霖署就沮丧着脸。气愤不已的质问道:“包队长,你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马霖署,你怎么说话的呢?叫你做个瓦片就把你往死路上逼啊。做个瓦片有那么难吗?”

“要是没有什么难处你怎么自己不做啊,偏偏要我做啊。”

“我不是生产队队长吗,要是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来做的话,那我就是有孙悟空那三头六臂的本事我也做不出来啊。大家伙说说看,是不是啊?”

马霖署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杜正莲见马霖署闷闷不乐的,就关切的问道:“马霖署,你这是怎么啦?拉着个脸给谁看啦?”

马霖署这才唉声叹气的把今天晚上开会的内容给大家伙说了一遍。杜正莲他们听了马霖署的话后一筹莫展。稍微过了一会儿,万洽姝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马霖署,今天白天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听说桃子冲生产队也在做瓦片,而且做的非常好。要不你明天就去桃子冲生产队看看去。”

一听此话,杜正莲他们就破涕为笑,马霖署笑呵呵的说道:“师娘,还是你聪明。那我明天就去桃子冲生产队好好看看去。”

杜正莲也笑嘻嘻的说道:“马霖署,就你傻头傻脑的,你能看出什么呀?我看小弟弟倒是比较聪明,你和他俩一起去准行。”

第二天一大早,马霖署和赵功懋迎着初升的太阳,坐着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往桃子冲生产队而去。赵功懋坐在马车前面驱赶着牲口;马霖署则坐在车厢里,随着马车一路颠簸,他也眯起了眼睛。

就在他们俩到达云池的时候,马霖署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笑呵呵的问道:“小弟弟,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大娘啊?”

赵功懋一边驱赶着牲口一边冷生生的回答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大哥哥,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突然问我这个呀?”

“没……没什么。只是我……我只是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师娘和你姐回来了,可是她们俩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就是不往里走,好像觉得自己住习惯的屋子已经不是她们似的。我就站在大门口一个劲的叫喊道:‘大师娘。小妹妹,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啊。你们怎么到了家门口也不进去坐坐啊?可是任凭我怎么劝说,她们俩就是不听我的。就这样我就醒了。”

“大哥哥,不是我说你。我们以前的家不是在生产队的保管室里吗,那个家早就不是我们的家了。既然那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那大娘和我姐回来了,当然不敢进去啊。就算他们敢进去,可是进去后又有什么呀。”

“你……你说的也是啊。那我问你,你想你大娘和你姐吗?”

“想,怎么不想啊。我还想我爹呢。可是想又能怎么样?你知道她们现在是死是活?人在哪儿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

“就是啊,你不知道我姐和我大娘在哪儿?那我就更不知道了。爹死了,好歹还有一个坟墓,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还能给他烧点纸钱。可是我姐和我大娘,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死是活。连个纸钱就没有地方可送。”

也就八九点钟的样子,马霖署和赵功懋坐着马车赶到桃子冲生产队。一进村口,他们俩也不知道桃子冲生产队的瓦厂在什么地方。路边也没有一个过路人可以问问。马霖署不禁问道:“小弟弟,你知道桃子冲生产队的瓦厂在什么地方吗?”

赵功懋摇摇头,冷生生的回答道:“大哥哥,连你也不知道桃子冲生产队的瓦厂在什么地方,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你说的也是啊。你妈也是的,昨天晚上只告诉我说,桃子冲生产队有一个瓦厂,她……她怎么也不告诉我那个瓦厂在什么地方啊。”

“大哥哥,既然我妈没有说那个桃子冲生产队的瓦厂在什么地方,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妈呀?”

“我……我当时不是没有想起来吗。”

就在这时候,赵功懋吆喝着牲口走到一个岔路口,他也不知道该往东还是往西去,就停了下来。马霖署不禁冷生生的问道:“小弟弟,你怎么停下来不走了呢?”

“大哥哥,难道你没有看见吗?这里有两条路,我也不知道该往那边走,那你知道吗?”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我就只好停了下来。”

“可是你停下来不走那也不行啊。这里又不是桃子冲生产队的瓦厂;这附近又没有田地;也没有人家,问也没有人可问,难道我们俩就这样待着?”

“不这样待着那你说,我们该走哪条道?”

马霖署听了赵功懋的话,就站了起来,东张西望的望了望,又在马车上面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就冷生生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就在这时候,赵功懋突然尖叫起来:“有了。”

马霖署一听此话就惊慌失措的问道:“有了?什么有了?”

“有人来了。我们可以问路了。”

马霖署又站了起来,只见从前面走来一位老头。他走的非常慢,可以说是慢慢腾腾的。待那位老头走近了,赵功懋和马霖署才看清楚,原来是个放牛的老头,只见他牵着一头牛,一边走一边让牛吃草。

马霖署一望见那个老头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就一步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飞快的跑到那位老头的身边,轻声细语的问道:“老爷爷,你在放牛啊。”

哪知道,那位老大爷冷生生的回答道:“我这不是牵着一头牛吗,不是在放牛还是在放羊啊?”

老大爷所说的话让马霖署无话可说。但他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笑眯眯的问道:“老大爷,我想给你打听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呢?你没有问我,怎么知道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啊?难道你是诸葛亮,会算?”

“听说你们桃子冲生产队有一个瓦厂,请问老人家,那个瓦厂在哪里啊?我们该走哪条道啊?”

“闹了半天你是来买瓦的啊,可是现在瓦厂里的瓦片只是做出来了,还没有烧呢。你就来买瓦片了。这也太早了吧。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再过个一个多月再来吧。”

“老大爷,不是这样的……”

马霖署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位老大爷就气愤愤的嚷道:“不是这样的,那那是那样的?难道我说错啦?”

“老大爷,你没有说错。我不是来买瓦片的。”

“既然你不是来买瓦片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呀?既然你不是来买瓦片的,那你打听瓦厂在什么地方干嘛呀?”

“我们是来学艺的。”

“学艺?学什么艺啊?”

“老人家,我是善溪窑的,听说你们桃子冲生产队在做瓦片,到了年底还能换几个小钱。于是,我们生产队队长就安排我也来做些瓦片卖。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瓦片了。听说你们桃子冲有人会做这个,我们这不是就来了吗。老人家,我们还望你告诉我们,那个桃子冲生产队的瓦厂在什么地方啊。”

那位老大爷听了马霖署的话,扬起头来四处望了望,指着马车上面坐着的赵功懋,继续冷生生的问道:“那辆马车上面坐着的是你儿子?你们父子俩一起过来的?”

马霖署也望了望马车上面的赵功懋,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老人家,你说错了,那不是我儿子,而是我小弟弟。”

“你小弟弟,看你今年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他是你小弟弟。你骗谁呢。那你找我打听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老人家,我真的没有骗你,他就是我小弟弟。你一定知道那个瓦厂在哪儿,是不是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是在骗你啊?不是个诚实的人才这么跟我说的啊?”

“那他真的是你的小弟弟?”

“当然是真的啰。”

“那我就告诉你,你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过了那个小山洼就能看见一个草棚了,那个草棚就是瓦厂。”

一听此话马霖署就喜出望外的说道:“老人家,谢谢你啊。那我去了。”马霖署说完就飞快的跑到马车跟前,一步爬到马车上面。他还没有说话,赵功懋就亟不可待的问道:“大哥哥,那位老大爷说了没有啊,那个瓦厂该怎么走啊?”

“那位老大爷已经说了,就顺着这条道继续往前走,走过一个小山洼就能望见一个草棚了,那个草棚就是桃子冲生产队的瓦厂。”赵功懋听了马霖署的话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就扬起马鞭子,朝马屁股上就是狠狠地一鞭子,那马匹就撒开四蹄跑开了。

那位老大爷没有骗马霖署他们俩,他们俩走了没多远就望见一个草棚了。赵功懋对着马屁股又是几鞭子,那马匹嘶鸣一声,跑的更快了。不一会儿那马匹就在草棚边上停了下来。待马匹一停下来,马霖署就从马车上面一步跳了下来,飞快的跑进草棚里,只见草棚里堆满了瓦片胚子。还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拍什么东西的声音。马霖署就顺着那声音向前走去。

赵功懋也不管马车的,也跟着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在后面紧紧地跟了过去。他在草棚里刚刚找到马霖署,也听见了有人拍东西的声音,就跟在马霖署的后面,也向那声音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俩就看见两个人在做瓦片。他们俩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两位师傅的身边,两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两位师傅做瓦片。一个师傅把做好的瓦片拿到外面去了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个陌生人站在他们俩的身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俩,就笑眯眯的问道:“请问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马霖署随即笑呵呵的回答道:“我们俩是善溪窑的,听说你们桃子冲有人会做瓦片,我们是来向你们学习的。这瓦片是怎么做的呀?”

“原来是来学艺的啊。我还以为是来买瓦片的呢。其实啊,这瓦片做起来特别的简单。但也很麻烦。先要把泥巴做好啰。然后把泥巴垒起一个小垛子来。就用这个弓弦把泥巴划开。然后一双手摊着泥巴把它围在模子上面,再用弯板把泥巴拍结实、光滑了,就把瓦片提到外面去晾干,然后再用手一拍,一个模子就是四块瓦片。”

马霖署听了那位师傅的话后,依然笑嘻嘻的说道:“老师傅,你能让我试试看吗?”

“当然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马霖署就走到那位老师傅的身边,一把接过老师傅递给他的一个工具,那个工具就是用细小的木棍弯成一张弓,在那张弓下面用细小的钢丝连着,在钢丝上面还有一快细小的竹片。钢丝与竹片之间的距离也就两毫米的样子。马霖署用钢丝就泥巴划开了。然后就用一双手就泥巴围在模子上面,所谓的模子就是将木料分成一厘米左右厚的木棍棍,每个木棍棍都钻有两个细小的小眼,小眼里面穿着细小的绳子,就是这根细小的绳子,把那些木棍棍连接起来。这样一来,那个模子就成了一个圆圈,模子还有两个手柄,手柄是断开的,把两个手柄对在一起,那个模子就是一个上细下大的圆圈。再在圆圈外面套一个布袋子,那个布袋子上面用一个细篾片连着。

马霖署在那位老师傅的指导下将瓦片拍好了,就提着瓦片模子来到外面场地里,把模子手柄一松开,那个瓦片模子就缩小了,先把瓦片模子拿出来,然后提着那个篾片把布袋子从瓦片里面一拿出来,一个瓦片胚子就算做好了。

马霖署和赵功懋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就在他们俩一进门的时候,万恰书他们从田地里也刚刚回来。杜正莲一见马霖署和赵功懋回来了就急不可待的问道:“马霖署,你们俩回来了,瓦片怎么做,你们知道了没有啊?”

马霖署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会做就会做,不会做就是不会做,怎么叫差不多啊?你们俩去了一天了,究竟是会做还是不会做啊?”

就在这时候,包合怀也来到万恰书的屋子里,他一进来就急不可待的问道:“马霖署、赵功懋,听说你们俩今天去桃子冲生产队学做瓦片去了。那你们俩学的怎么样啊?会做了吧?”

马霖署还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包合怀的问话。赵功懋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包队长,我们是什么人啦?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我们不会的事。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我赵功懋看上一眼的,就没有我不会的。”

包合怀听了赵功懋的话,好像根本不相信他似的,冷生生的问道:“赵功懋,你说的可是真的?”

“包队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就放心吧,就看我们的吧。”

“那我就看你们俩的了。要是你们俩给我把瓦片做出来了,你们俩今天去桃子冲生产队学艺的事情呢,我给你们俩记一天的工,要是你们俩没有给我把瓦片做出来的话,那我就扣你们俩一个月的公分,你们俩看怎么样?”

马霖署听了包合怀的话,也不知道是被包合怀的话吓蒙了还是怎么的,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包合怀面前,傻呆呆的盯着包合怀,好像从没有见过他似的。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你一天不干活就没有公分,在那个靠挣公分吃饭的年代里,一天干的活只够一天吃的。要扣一个月的公分,那还不把人活活的饿死啊。马霖署听了包合怀的话,也只有傻呆呆看着包合怀的份了。

赵功懋听了包合怀的话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包队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赵功懋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合怀就抢过去气呼呼的问道:“我不这么说,那还能怎么说啊?”

“你这话就是不能这么说。”

“那你说说看,我这话该怎么说?”

“包队长,你想啊,要是我们把瓦片做出来了,你只给我们俩记一天的公分,要是我们不能把瓦片做出来的话,你就扣我们俩一个月的公分,你这么做也太不公平了吧?“

“那你说说看,怎么叫公平。”

“要我说啊,要是我们把瓦片做出来了,不要你给我们俩记一个月的公分,半个月的公分你也该给我们记吧。这样一来,你还赚了半个月呢。”

包合怀听了赵功懋的话,稍微犹豫一下子,依旧气呼呼的讓道:“好,就依你的,要是你们俩给我把瓦片做出来了,我给你们俩每个人记半个月的公分,要是你们俩不能给我把瓦片做出来的话,那我就扣你们俩一个月的公分。这样行了吧?”

“行倒是行。不过……”赵功懋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合怀又抢过去冷生生的问道:“不过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啊。”

“那你先的给我们俩安排一个木匠,我们好做家伙什。”

“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要一个木匠吗。这好说。我给你们俩安排去。”

“这瓦片做好胚子后还要用火烧。我想要回我们家的窑。”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要你们家的窑吗?反正那个窑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给你。”

待包合怀走了,温戍县不禁冷生生的说道:“小叔叔,你的胆量也够大的。你和马叔叔就去桃子冲看了一眼,那瓦片怎么做的你真的就会了?要是到时候你不能做出瓦片来,那可是要扣掉一个月的工分的。要是真的让那个包队长扣你一个月的工分,那你今后吃什么呀?”

赵功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温戍县的问话,马木婷就气呼呼的嚷道:“温戍县,你是怎么说话的呢?小叔叔聪明着呢。天底下没有他干不了的事情。我就相信小叔叔一定会把瓦片做出来的。你要是不信你就好好看着吧。”

“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呀?就是怕到时候小叔叔吃了你名下的口粮。真是个小气鬼。”马木婷气呼呼的说完就走开了。

于是,包合怀就安排了一个木匠韩基利到赵功懋家干活来了。韩基利一来就在赵功懋的安排下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了。

也就三天的时间 那个木匠就给马铃薯他们把做瓦片的家伙什做好了。赵功懋和马霖署就有模有样的干了起来。

赵功懋和马霖署天天做瓦片,这天中午时分,包合怀来到保管室里,他看见道场里排满了瓦片胚子,就乐呵呵的走进屋子里,只见赵功懋和马霖署还在专心致志的做瓦片,就静静的站在他们俩的背后看着他们俩。马霖署做好一个瓦片胚子,提着那个瓦片胚子一转身就看见包合怀站在他的背后,不禁笑嘻嘻的问道:“包队长,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我呀,也就刚刚到。”马霖署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就提着那个瓦片胚子出去了。赵功懋听见马霖署和包合怀的对话后就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笑眯眯的问道:“包队长,你怎么来了?”

“就是来看看你们做的瓦片胚子怎么样啊?”

“我看你是心疼那半个月的工分了吧。”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就是半个月的工分吗。这个你放心好了,不会少了你们俩的。”

就在这时候,马霖署进来了。待他一进来包合怀依旧笑嘻嘻的说道:“赵功懋、马霖署,我想跟你们俩商量个事。就是不知道你们俩肯不肯干?”

一听此话,马霖署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傻呆呆的盯着包合怀。赵功懋不禁问道:“包队长,是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你们现在就给我专心致志的做瓦片,一年交生产队多少钱,我跟你们俩记多少公分就行了。要是有多余的钱就是你们赚的。你们看这怎么样啊?”

马霖署听了包合怀的话还在犹豫不决。赵功懋爽快的回答道:“包队长,那你说说看,我和我大哥一年上交生产队多少钱啦?或者说是多少瓦片。都行。但你的说说看,你的给我们俩记多少公分啦?”

“我看这样吧,那的看今年每个劳动力每天多少钱了。如果一天能挣五毛钱的话,一天是十分工,也就是说一分工是五分钱。如果你们俩今年上交生产队是一百块钱的话,我就给你们记两千分,你们看怎么样?”

“那要是我们上交生产队一百五十块钱呢?”

“那我就给你们再加一千分。”

“包队长,你可的说话算话啊?”

“赵功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就这么定了啊。”

“那要是我们把瓦片做出来了,卖不出去那该怎么办啦?”

“这个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们把瓦片做出来了,卖不出去不管你们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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