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在人们过往的认知中英雄即是正义,但是正义往往最容易饱受争议,英雄也常常沦落到被世人所误解甚至污蔑的境地。当一腔热血抛洒成空,舍身取义沦为笑柄的时候,那些曾经誓为英雄的人才真正体会到人性的丑恶和世间的冷漠。
为神者,在经历过背叛和痛楚后为了曾经的信仰选择原谅世人的愚昧;为魔者,选择冰冷那曾经炽热的心,放肆桀骜,唯我独尊。要么救世成神,要么堕身为魔,其实这两条路都是崎岖坎坷但又充满诱惑。。。。。。
初晨,太阳从云雾中升起,阳光一寸一寸的抚遍这常年照耀的大地,青葱的树木在微风中抖了抖身子,缓缓滴落的雨露在不禁意见惊醒了熟睡的昆虫,此刻的街道巷尾还算是安静的,除了几间早起的商铺打开了店面,晨起的雾霾中依稀看见一些赶路的身影,早晨的忙碌也在预示着这一天辛勤的开始。
然而在几条街道外的一处普通的民房内,一道年轻的身影却早早的穿戴起来,推开门向屋外走去。
这座宅院并不算大,相较而言还算有些简陋,家中也只有些干农活的器具和成堆的柴火。
少年走向庭院的门口,那里有一位美妇正在换洗衣物,天气凉的有些快入冬的趋势,女子那像青葱般白净的手指被冻的有些微红,小巧的鼻尖上却有汗滴在滚落。少年看后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开口说道:“娘,我来帮你洗吧”,女子抬头看见少年,溺爱的一笑,温润的红唇轻启露出洁白的牙齿:“宣儿,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告诉娘想要什么礼物呢。”少年呆呆的看着母亲将衣物拧干,挠了挠头,“娘,我想吃饼”,凉起衣物的妇人“噗嗤”一笑,温柔的摸了摸少年的头,拉起他的手向厨房走去。
少年名叫莫宣,算起今日也是有十五岁了,从他记事开始就是和母亲生活在这座庭院内,母亲很美丽也很辛苦,外人或许想象不出如此柔弱的女子是怎样做完那些本属于男人的苦差事的,然而母亲却很幸福,在莫宣眼里,母亲从来没有愁眉苦脸或者唉声叹气过。每日醒来,莫宣看见的永远是母亲温柔的微笑,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许多。
简朴的饭桌上莫宣香喷喷的吃起母亲刚刚做好的面饼,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支支吾吾起来:“娘,昨天私塾的先生说有长生的人来挑选弟子,我,我能不能也去看看?”
“嗯?”正在做着面饼的妇人楞了楞,轻轻放下手里的瓷碗,用手捋了捋耳鬓的发梢,转过身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宣儿如果想的话,当然可以去看看。”
“真的吗,娘亲!”莫宣兴奋地跳着抓起面饼就欲向门口跑去。
“娘,那我去私塾啦。”“嗯,路上小心些。”
就在莫宣开心的跑出家门后,年少开心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倚着门栏的母亲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失落。
上路的莫宣开心的环顾着繁忙的街道,听着小贩叫卖声的此起彼伏,一路奔向私塾。
与其说是私塾,其实是统治这片地域的诸侯林王为自己的子孙开设的学社,平民子弟交上一定的费用也可以入内求学,当然这也是极少数平民子弟能和官僚贵人一同接受先生教导的地方。
只是现在的莫宣可不会在乎这些,只见他轻车熟路的拐进林王府旁边的小巷,一路小跑着向屋舍赶去。
只是今天有些不巧,就在莫宣即将步入私塾时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混乱中仿佛感觉撞上了一具柔软的物体,而后在脑袋和地面亲密触碰的时候听见的盒子的掉落声以及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莫笨宣,你走路不长眼睛哒!”。跌坐在地上的莫宣揉了揉发涨的脑袋看着对面同样坐在地上的女孩不禁咧嘴一笑。
女孩名叫林任,是林王的亲孙女,平日里飞扬跋扈,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只是有一回林任在家惹了祸,在私塾内准备随便挑一人家去避难,不巧挑中了莫宣,就在莫宣满脸无奈的将她带回家中时,却惊讶的看到平时趾高气扬的林任竟像一个乖乖女一样吃起了母亲做的面饼,还拉着自己的母亲问这问那,最后在一脸无奈中被暗中保护她的高手拎回了家中。
不过自打那以后,林任却成为了莫宣最好的朋友,明明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却会凶巴巴的拍着莫宣的肩膀说:“以后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逢年过节,她也会带着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莫宣家“蹭饼吃”。
从那以后莫宣看见的是一个不一样的林任,也是一个更加真实的林任。
不过现在坐在地上的她可不知道莫宣在想什么,气哄哄的她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在看到所有人都明智的扭开头后才捡起地上掉落的盒子递给莫宣。
“拿着,下次走路看着点”,“啊”刚从地上起来的莫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你到底要不要。”林任凶巴巴的注视着莫宣,仿佛莫宣嘴里只要敢说出一个“不”字,就准备拔出头上的发簪动手了。
浑身发冷的莫宣赶紧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褥裳。
“马上修道者会来学社挑选弟子,你快点换好我们一起去”林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嗯,好。”莫宣捧着盒子向后室走去,手中摸着衣物柔软的材质,眼角微微有些湿润的他在拐角处停住了“林任,谢谢。”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向屋内奔去。
“莫名其妙”站在屋外的林任听见莫宣的话微微红着脸咕哝道,嘴角却泛起一抹难以觉察的微笑。
半晌,换好衣服的莫宣走了出来,这件林任亲自挑选的衣物,红衣红裳,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 并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钏,下着白绫袜黑皮履。配上莫宣润白的面额,浓黑的大眼,就是林任看了也忍不住嘴唇干涩、面红心跳。看着呆若木鸡的林任,莫宣挠了挠头问到“林任,我们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