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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流水落花(1)

经过动用所有关系,又用钱堵住了家属的嘴。黄大民终于摆平了余树人自杀事件。但由于局里私设小金库问题,上级部门给了他一个记过处分。

但黄大民认为自己官帽不动,钱不少挣,权力照样用,小车照样坐,心里暗暗庆幸。他想,这年头,有钱能使“神”推磨,多亏自己高瞻远瞩,居安思危,银子没白送,钱没白花,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闹哄哄地去告状,白跑腿白花了路费钱,白费了他妈的劲,活该!

而对于芳芳,经过几次如恶梦般的较量,从内心来说,黄大民越来越惧怕这个女人了。上一次若不是好友王忠年帮他出谋划策,事情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虽然又度过了一关,但黄大民却越来越明白,如不尽早结束这段危险而又畸形的感情,迟早会出事的。经过慎重的考虑,黄大民终于决定,和芳芳分手。可是,当他刚刚表露出这个意思时,芳芳便抄起一把水果刀,大叫着:“好你个黄大民,你把我玩腻了,就想甩了我啊!我告诉你,没门!你做梦去吧!你敢对不起我,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一看这架势,黄大民顿时慌了手脚,他一把夺过芳芳手里的水果刀,并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地说:“嗳呀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这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开个玩笑嘛!你怎么就当真了?你知道吗?现在上面查得太紧,咱俩的事如果露出马脚,搞不好,都得完蛋。你知道吗?”

这件事让黄大民愁得睡不着觉。万不得已,他只好又去找王忠年商量对策。

黄大民给王忠年打电话,诉说了自己面对的苦恼。

王忠年说:“黄兄,我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谈谈吧!”

黄大民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到沙海方舟,那里比较僻静。”

这是一个位于城郊的餐厅,餐厅内部装修得极为有味道。整个餐厅的上空其实就是天空,那是因为餐厅的屋顶是圆形的,天花板一律用无色透明玻璃代替。所以在晴朗的夏夜,坐在这里喝茶就餐可以欣赏到整个夜空。而餐厅之内,处处花香鸟语,似世外桃源。这里不仅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还有许多人工挖掘的微型湖泊,就像姑娘的眼睛一样美丽动人。

黄大民曾与芳芳到过这里,对这里的环境和服务极为满意。

黄大民要了一个独立的小雅室,小屋装修成乡间茅屋的模样,四面都留有小窗,有任何人从这里路过都会一目了然。黄大民点了两杯碧螺春,便坐在茅屋里向外看去。一条人造的小溪透着阳光潺潺流过小屋左侧。

不一会,王忠年来到了。此人比黄大民小近十岁,却已是厅级职务。他毕业于华南师大历史系,满肚子的计谋。黄大民对此人极为佩服,故结为莫逆之交。

当王忠年坐稳之后,一个看上去年纪还很小,皮肤黑黑的,眼睛也黑黑的小姑娘上来给他们添了茶水,又给他们放下了一个开水壶,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时,黄大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忠年同情地看了一眼他,打趣地说道:“黄兄啊!老马失蹄。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沾上了一个万世难缠的白骨精。”

黄大民愁苦地看着王忠年,诚恳地说:“王老弟,就不要看我的笑话了,快帮我想一出良策吧!”

王忠年说:“这样的女人到最终要的还是钱,你老兄可要做好准备啊!”

黄大民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钱,我是要给她的,可是就怕她狮子大张口,要得太多啊!”

王忠年说:“这样吧,你还是采取咱们上次商定好的策略,先忍让、讨好她,用这种办法先稳住她,咱们再想办法。到了适当的时候,由我出面去劝说她放弃和你的关系。”

黄大民听了,心中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说:“老弟,咱们好久没聚了。今天要不再来两杯。”

王忠年说:“不用了,年前太忙,天天有饭局,肚子里都快辨不清哪是鱼肉,哪是羊肉了。我告诉你,我现在最想吃的是什么?”

黄大民听了,把脸凑近他,小声问:“什么?”

王忠年神秘地说:“草”。

黄大民没听明白,他问:“这是……是一种什么菜?”

“嗨!什么菜,是草!”王忠年看着黄大民大笑道。

黄大民这下可听明白了,也大笑起来。

俩人笑够了,黄大民说:“是啊!是啊!老兄我也是深有同感啊!这年头,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是该换换口味了。”

王忠年说:“我听说在五道梁有家驴肉馆,味道不错,什么时候我们去尝尝。顺便也下乡体验体验生活嘛!”

黄大民听了,忙说:“好好好!老兄我来安排。”俩人又是一阵大笑。

芳芳正在给一个客人做按摩,她的手机响了,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细细的女孩子的声音:“芳芳姐,你下午有空吗?”

芳芳说:“哦!是小妹啊!有事吗?”

手机里那个细细的女孩子的声音又说:“你不是让我看着点那个姓黄的吗?今天他来了,还和一个胖子。”

听到这里,芳芳一下警觉了。她对女孩子说:“这样吧!一个小时后我下班,下班后去找你。”

芳芳挂了电话,给客人按摩完毕,便对着镜子,略施脂粉。出门打了一个的,来到了沙海方舟,刚才那个小女孩子见到芳芳,亲热地叫了一声:“芳芳姐,你来了。”

芳芳急忙把女孩子拉到一边,急切地问道:“快告诉我,他们说了些什么?”

女孩子压低了声音,把刚才黄大民和王忠年在小茅屋里的谈话内容尽数告诉了芳芳。

芳芳听了,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王八蛋,开始算计我了。咱们走着瞧!”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女孩子:“小妹,你妈的病好点了没。这些钱你先拿着,等姐以后发了,再多给你些。”

女孩子接了钱,眼睛里泛着泪花,感动地说:“芳芳姐,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多亏了你帮我。”

芳芳听了,十分大气地说:“嗨!说什么呢?什么无亲无故的,我不就是你姐吗?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钱花就给我说一声。”

女孩子眼里垂着泪,连连点着头。

这女孩子名叫谢小妹,是芳芳的同乡,也是芳芳一个电话,小妹,这儿的钱特别好挣,你快来啊。女孩子从家乡来到了这里,在餐厅帮工。女孩子的父亲去年去世了,母亲身体有病,常年吃药,两个弟弟还小,都在上学。女孩子为了给母亲治病,也为了让两个弟弟能继续上学,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上就承担起了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芳芳很同情她,所以时不时地接济着她。

从小妹那儿回来后,芳芳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方才的事,越想越来气。她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姓黄的,开始对我下手了。姑奶奶我也不是吃素的,咱们斗着瞧!看谁能斗过谁?”

一个十分大胆的计划在芳芳的脑海里形成了。

一个下午,芳芳给黄大民打电话,说有要紧事要和他面谈。

黄大民心里拈记着王忠年的话,一心想先稳住芳芳,所以对芳芳格外地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他忙从单位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见芳芳穿着一件半透明、粉红色的睡衣,裸露着一对大白乳房在屋子里乱晃。便问她:“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大白天把我叫来,就是看你的内衣秀吗?”

芳芳娇嗔地斜睨了他一眼,“老土,连这都欣赏不了。这是我刚花了498元钱买的极品内衣。怎么样。”她风情万种,在黄大民的面前晃动着半裸的身体。

黄大民被她撩拨得欲火中烧,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了。他想,这个女人,真是妖精,算我倒霉,撞到她手里了。管它下一步该怎么样行动,先把今天乐过了再说。人生在世,就是要活得潇洒,及时行乐。我嫖了,赌了,美酒喝了,佳肴品了,名车坐了,豪宅住了,“二奶”包了,“小金库”花了,管它什么腐败不腐败。

就这样,黄大民又昏了头。他一把就把秀色可餐的芳芳抱上了床,三下五下,除去了她身上那层本来就不遮羞的东西。

芳芳却又比往日更多了几份娇媚,她无比甜腻地叫着:“哎哟!黄哥!你就不能再等等。”她这种欲擒故纵的心理激将法却更让黄大民心里越发痒痒起来。他再也不能等了……

一个小时后,黄大民离开了芳芳的住处。芳芳整理着凌乱的床铺,心里暗暗地直发笑。她想,这个老滑头,这一次栽定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芳芳给黄大民打电话,说有事要和黄大民商谈。黄大民说,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也正好要给你打电话,不想你倒先打过来了。听说在凤凰南街十字路口新开了一家餐厅,清蒸羊羔肉做得特别好吃,晚上7点,咱们就在那儿见面好不好?芳芳连忙说好。

下班后,黄大民给叶建玲说自己晚上有应酬,叫她别等自己了,就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到了凤凰南街十字路口。临下车,他对司机说,晚上就不用接他了,他自己搭车回去。

黄大民迈着不慌不忙的四方步来到了一家清真餐馆。芳芳一向是迟到的,当然还没有到。黄大民要了一个小雅间,又让服务员上了一杯龙井茶,随手拿起了一张报纸,一边看,一边等待着。一会,小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递给黄大民一个红色的菜谱“先生,您要不要先点菜?”

黄大民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报纸,回答道:“不用。”他知道芳芳是个很不守时的女人。往日,总是要让黄大民等得心急火燎。有一次,黄大民在餐厅里竟等了有一个小时,当他极不耐烦地打电话过去问芳芳走到哪了。得到的回答竟然是芳芳还在家里梳妆打扮,连门都没出呢!

可这一次,黄大民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小服务员进来为他添第三遍茶水时,芳芳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只见她黑衣黑裙,袒胸露背,打扮得格外娇艳。一个十分夸张的大蛤蟆镜架在鼻梁上,遮去了大半张脸。

小服务员把芳芳带进了小包间,对着黄大民说,“先生,请您点菜。”

黄大民拿起那像本书一样的菜谱,眯着眼看了一会,先要了一个清蒸羊肉,又要了一条红烧鲤鱼,一盘炒苦瓜,一盘酱牛肉,当他还要点时,小服务员提醒道:“先生,我们餐厅的菜分量很足,您怕吃不了。不然这样,您先吃着,不够了再加菜。”

黄大民听了,沉吟着说也好也好。

芳芳忙说:“再来一盘凉皮。要多放些辣子。”

小服务员说:“没问题。”便拿着菜单下楼去了。

不一会,一盘酱牛肉先上来了。黄大民用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连声说:“嗯!味道不错!不错!”

接着,一盘凉皮和一盘炒苦瓜也端上来了。

芳芳用筷子夹了一根凉皮放到嘴里,那根凉皮很长,一头在她的嘴巴里吸着,一头还托在盘子里,她的样子让黄大民看了感到十分可笑。但他并没有笑。

又过了一会,清蒸羊肉上来了。但见一个很实惠的大盘子里盛满了大块的羊肉,正冒着团团热气。

羊肉的香味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让人的胃口不由为之大开。

一边吃着,黄大民问芳芳:“芳芳,你说找我有事,什么事?”

芳芳嘴巴里含着一块羊肉,口齿不清地说:“先吃!等吃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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