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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所悟

当然了,引得村民惊叹的江小鱼,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得到少女的香吻。而是在王二婶手臂粗棍棒之下,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江小鱼,你个混小子!给我站住,又欺负我们家二丫。”

“二婶,小心点。你这可是在打你家未来的姑爷!”

“啊!!还真打啊,二婶。”

一顿追逐嬉闹,引得村民是一阵哄笑之声。

“好了,好了。都散去吧,娃子们要上早课了。”

早课,乃是村里每天老人们,给孩子们解惑授道之用。

听到老村长这话,大人们都是散去,做自家事情而去了。而孩子们,一个个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不甘不愿地围过来,坐在了老村长的身边。

这并非是他们不愿学,而实在是晦涩难懂。人杰先祖之道,自然是高深莫测。然对这些孩子来说,不亚于无字天书。空守宝库,而不得其门可入。

距离点祖灯已是过去两年了,然孩子们虽然在练体方面,成效卓越。但在道之一途,却是寸步难行。这实在是打击孩子们的积极性。

是故,每日只要上这晦涩莫名的早课。一个个都是没有往日龙精虎猛的精气神,蔫了下来。

“村长爷爷,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实在是复杂难学。我们学了这么久,连一个都还没有摸透。这太浪费了功夫,还不如让我们抓紧时间,多练几把子力气呢。”

“就是啊,还不如阿爸教我的拳脚有用呢。”

孩子们都是苦瓜脸,很抵触。

“你们这些瓜娃子,真是不晓事理。这些都是,我等先祖所创之道,蕴含天地至理,有大威能。尔等若能学而用之,往后移山填海,倒转乾坤,也非不可。如今,你们学的这些拳脚,皆是凡夫俗子所用,至多强身健体,多抓一些小鱼小虾尔尔。其中孰优孰劣,你们还分辨不出来吗?”老村长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地数落着他们。

老村长这一番话,让孩子们低下了头颅。

这也并非全是他们之错。好动爱玩是他们的天性使然,学道一途,与他们而言实在是鼓噪无味,如嚼枯木,也难怪他们抵触。

“村长爷爷,你们学会了吗?”有一个稍大些的孩子问道。

“学会?如何敢说学会?我等刻苦钻研了半辈子,如今也只能依瓢画葫芦罢了。”孩子的这个问题,让老村长生出无限感慨。不修道不知道求道之路,何其艰辛。蹉跎一生,无甚所得者亦是甚众,十中八九。若非如此,桃花源也非如今光景。

如今,老村长等人也知自己等人,于道之途,已是要走到了尽头。今生如若没有大机缘的话,再难有寸进的可能。

是故,他们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些孩子们的身上。他们希望这些孩子们,可以走出人杰,重现先祖的光辉。这样他们大寿尽时,也可含笑去见各位先祖了。

“好了,不说了。早课开始。”

“我族之道,不敬天,不奉地。不礼神魔,亦不惧鬼怪。以强自身为根本,纳天地精华,悟三千大道,超脱一切。不受凡俗羁绊,潇洒随心,任由本心。不为正,亦非邪,世事黑白皆在己心。尔等切记,此为我族道之源。若无此心,不得我族大道。……。。”

孩子们刚开始,还可勉强一听。到最后,内容实在是鼓噪难解。大多都坚持不了,已是不停地点头,在打瞌睡了。

说完的老村长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能是无奈地摇头。他并不想责怪孩子,当初他也是这样。修道,修道,其实修的就是机缘,心性,天资以及气运。但凡有缺,一生成就有限。

是故,修道一途,门槛极高,大成者俱是万中无一。

“咦!”

老村长看到江小鱼,浑身气机封闭,微弱不可察。这是入门了?一丝惊喜之色,爬上了老村长满是褶皱的脸庞。

“村长爷爷,结束了吗?”

“下课了,我们可以走了。”

孩子们看到老村长不再讲解,都以为早课结束了。纷纷吵闹着,要站起来。

“嘘!”

担心他们干扰到江小鱼,老村长赶紧示意,让他们安静下来。切莫破坏了江小鱼的机缘。

孩子们,也是注意到了江小鱼的异状。面色红润,嘴角含笑,让人如沐春风。却又感觉,含有深意,高深莫测,耐人寻思。

难道这小鱼儿摸到窍门了?孩子们,都是安静下来,睁着好奇的眼睛盯着江小鱼。两年以来,他们都是摸不着门道,现在竟有人真的踏出了这一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此时,老村长却是在思考着,不知江小鱼悟到的是何。虽得始祖传下大道之术,但至今江小鱼都还未见过一眼。是故,老村长是将自己所学,传于了江小鱼。然他所传的毕竟有限,毕竟他自己都未得道,又能传得了什么道呢?

就在众人关注的时候,江小鱼此时已经是物我两忘,一心投于老村长所教之道中去了。

这两年内,在不停地练体之时,江小鱼从未间断悟道修行。他天性聪颖,于道一途,有不俗天资。老村长发现这点之后,对他一直都是格外要求,寄予深厚期望。

此前,他已是感觉自己离入门,已是近在咫尺,一纸之隔。只是接下来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得寸进,让他无可奈何。

没想到的是,今天老村长一番话。让他无意间,悟到了什么。修道,不可强求,悟于自然,求得自然,不可强求。心静自然,道自来。

清晨,红色的古曜在雾气中升起,如纱的霞光洒落。桃园岛上的浓重雾霭都染上了生机勃勃的红色,缓缓流淌。

空气很清新,露珠晶莹剔透,如珍珠般一粒粒,闪耀着彩光。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新,桃花的香味淡淡芬芳。

突然,江小鱼睁开双眼,眼中有难以掩盖的惊喜。看其神色,必是有所得。

“成功了?!“老村长难掩激动的语气问道。江小鱼成功的话,将会是小辈中的第一个人,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而且,他们寻得门道,大多至少需五年之久,有的甚至是花费十年。如今江小鱼两年既有所得,这让他在江小鱼身上看到了希望,乃是巨大惊喜。

看着老村长期盼的眼神,江小鱼重重地点了点头。这种感觉玄妙莫名,似真似假,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周围之物,无任何的改变,在他眼里却是有另外一番韵味。

“好!好!!来,小鱼儿,试一试!“

得到了期盼的答案,老村长喜不自禁,赶紧让江小鱼尝试一下,想要亲眼看看。

“嗯。“

江小鱼抬起手臂,双臂上浮现了密密麻麻的纹络,灿灿生辉。纹络互相勾连,光华流转,繁奥莫名。

而后一指点出,嗤的一声,飞出一只赤红小雀儿,让前方一株桃树,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成功了!江小鱼看着眼前的大火,眼神中欣喜难掩。虽然此时,他全身上下,有种莫名的虚脱之感,但是内心乃是满满的满足感。

“好!哈哈!!“老村长喜极而笑。

一群孩子们,也是不安静,个个都是眼睛放光。

“真成功了!快看这大火。“

“不行,我也要用功了。既然小鱼儿成了,没道理我等不行。“

“就是,就是。可不能让他们把我们落下了。“

一阵嘈闹之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村里的老人们,听到了这动静,也是赶了过来。一看到场景,就知道是有小辈成功了。知道是江小鱼成功了,一个个都笑眯了眼,不停地夸赞着。

“你这小懒鱼,做得不错。哈哈。“

“嗯,再接再厉。想当年我可是五年才得悟,小鱼儿你可比爷爷我强多了。“

“呵呵,这是应当。青出于蓝,胜于蓝。是好事!“

老人们兴奋过后,接着问道,可否还有人成功。一干孩子们听到,都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小脑袋。看到他们这副模样,老人们就知道没有了。

这让他们立即沉下了脸。他们私下里聚在一起的时候,就跟成年男人们一样,也是互相夸耀自己的孙子如何厉害。而今江小鱼率先跨出一步,确实让他们在老村长面前没有了底气,失了面子。

看着老村长得意的笑容,老人们坐不住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些老人都是这样。现在他们就像是在孩提时代,输给了同伴一样,内心不甘,不乐意。

看着自家爷爷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不少的孩子都像是耗子见到猫了一样,低下了脑袋。有脾气暴躁的,已经是上去,一把扭起了孩子的耳朵,数落,教训起来。一时间,爷训儿孙的画面,不断上演。

看着老伙计们不甘不愿的神色,老村长心里别提有多甜了,看样子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老人们见不得老村长的得意,立马提着孙子的耳朵,就往家里走去。准备今天,要好好调教一番了。

听着小伙伴们,喊疼求饶的声音,江小鱼在微微感怀了一会儿之后,就幸灾乐祸起来。

“咚。“

看着江小鱼得意的表情,未免他太过得意,老村长也是过来要敲打一番。

这或许,就是乐极生悲了吧。

“不可骄傲,这只是万里之行的第一步罢了。“老村长语重心长。

江小鱼捂着脑袋,认真点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而后憨憨地笑了,很纯净,满是真切孺慕之情,再无往日的油滑。

接下来的一天,他都在不停演练,进一步掌握,完善。连老村长都阵阵惊叹,他竟帮不上什么忙。

这让他确定,江小鱼于修道一途,确实有卓越天资。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嘴角勾起了欣慰的笑容。

在古曜神华之中,祖孙二人,于桃树之中,化作一幅画。

画面温馨,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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