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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魏晋南北朝秘史(12)

周瑜与孙策同龄,两人从小交情甚厚。孙策之父长沙太守孙坚起兵讨伐董卓时,把家眷放在舒县。周瑜腾出一所朝南的大宅安顿其家,并登堂拜母,待孙策之母如亲母一般。待孙策十七岁时继承父业后,周瑜便随其左右,协助孙策渡江南下,转战江东,不久便把丹阳、吴郡、会稽诸郡拿下,成为独霸一方的割据势力。

孙策每遇要事,总爱与周瑜商量。199年,周瑜协助孙策发动了三国时期有名的一次战争:皖城之战。

当时,驻扎在皖城的是庐江太守刘勋。198年,袁术被曹操击败后沮丧而死,其弟袁胤率残部及袁术家属投奔了刘勋。本来就兵强马壮的刘勋,又平添了许多兵马,自然十分高兴。然而,日子一久,粮食供不应求,非常棘手。于是,刘勋便派其弟刘偕去上缭借粮。可惜,上缭官吏不肯满足刘勋所需。刘偕束手无策,只好请求刘勋发兵袭击上缭,抢粮!

打败刘勋的机会来了。经过一番谋划,孙策致书刘勋说:“上缭宗民一向欺侮我郡,几欲征讨,无奈交通不便。上缭乃天然富庶之地,希望您能出兵讨伐,我愿当外援。”并且送给刘勋不少珠宝。

刘勋大喜,举兵讨伐上缭。兵至海昏,彼方得到急报,皆空壁逃迁,刘勋毫无所获。

闻听此讯,孙策和周瑜领兵二万,奔袭皖城。兵力空虚的皖城,一攻即破,并得袁术、刘勋之妻并部卒三万余人。

刘勋听说皖城被破,急忙回师。兵至彭泽,吴军在此埋伏的八千精兵突然杀出,又给刘勋一顿迎头痛击。刘勋只好败走流沂,并求救于黄祖。黄祖派其子黄射率五千士卒乘战船前去援救,以保流沂。

然而,孙策和周瑜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乘胜攻击,大破流沂。黄射逃遁,刘勋投靠曹操去了。

皖城一仗,不但彻底击溃了刘勋,收纳降卒三千余,获取很多粮食、辎重和船舰,增强了实力,而且尤为重要的是,吴军拆除了一道屏障,随时可能长驱直入,一统江南。2OO年,二十六岁的孙策遇刺身亡。临终前,孙策将印绶交给了其弟孙权,嘱咐他要保住江东这份基业,并嘱托身边的张昭,希望他和周瑜能尽心尽力辅佐孙权。

周瑜当时驻扎在巴丘,奉命连夜带兵返回吴中,以中护军之职与张昭共掌众事。

当时,孙策虽然占据了江东六郡,但还有些偏远险要之地不服管辖,不听指挥。东吴内部也有些人认为安危难卜,意欲观望一阵之后再说。真可谓臣将不安,民心不稳。

周瑜虽然重权在握,亦有不服者。老将程普以老自居,数次轻蔑周瑜。周瑜从不与其计较,委曲求全,一再忍让,致使程普转而对周瑜敬佩不已,俩人成为忘年交。

由于周瑜顾全大局,严于律己,竭力帮助孙权,促使东吴的局面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曹操为了笼络孙权,用汉献帝的名义,封孙权为征虏将军,兼会稽太守。次年,即2O2年,曹操为了控制孙权,令孙权“质子”。质子就是把儿子送去当人质。若质子,就等于降服曹操,就得唯命是听,否则儿子就有杀身之祸;若不质子,曹操则可借口发兵,征伐东吴。

孙权召集群臣商议,张昭等犹豫不决。孙权便领着周瑜来到吴老夫人面前议定此事。吴老夫人问周瑜是何主张。

周瑜说:“当年楚国创业时,土地不足百里。由于后代贤明能干,不断开拓疆土,居然西据荆州,东占扬州,南达南海,代代相传,乃至九百余年。如今将军继承父兄的大业,拥有六郡之土,且粮多兵精,将士听命;又可凿山石铸铜,取海水煮盐,物产丰富,人不思乱,有什么力量能逼迫我们质子呢?质子一人,那就一举一动都受到曹操牵制。既然受其所制,若曹操召将军入京都,看来也不得不去。如此受制于人,将军最高不过被封个侯王而已,仆从十余人,车数辆,马数匹,怎能与自在江东称雄相比呢?依我之见,不如不质子,慢慢观其变化。曹操如果想暴乱天下,必自取灭亡,焉能害人?”

吴老夫人听后,对孙权说:“公瑾所言,甚合我意。公瑾与伯苻(孙策)同岁,公瑾小一个月,我把公瑾视为儿子,你也要以兄相待。”

于是,孙权决定不质子。

事果如此,孙权拒不质子,曹操亦未敢动兵。

选贤任能联孙抗曹

赤壁之战后,刘备势力大增,领兵进击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江南四郡纷纷不战而降,刘备还乘机占据了荆州附近的大片土地,争取了刘表在当地的旧部,推举刘琦为荆州剌史。刘琦病死后,郡下诸臣推刘备为荆州牧。刘备占据了荆州,积蓄实力,准备伺机向益州进军。他封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使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其赋税,以充军实”。诸葛亮为确保前线军需,没有住在郡城,而是以水陆交通便利的临烝(今湖南衡阳市)为驻地。在临烝期间,诸葛亮遇见了襄阳时的朋友庞统,于是向刘备推荐他,希望刘备重用。刘备召庞统来谈论时事,为他的才思计谋所折服,委以重任。

公元2O1年,孙权听从周瑜建议,准备联合刘备攻取益州。然而巴蜀之地是刘备觊觎的目标,当然不容孙权染指。他一面以“新据诸郡,未可兴动”为托词,表示无力出兵相助;一面“使关羽屯江陵,张飞屯秭归,刘备自驻孱陵”,诸葛亮也从临烝调驻南郡,使孙权无法过境伐蜀,他也只得作罢。

公元211年,益州牧刘璋请刘备入蜀,代为抵御曹军并讨伐张鲁。刘备让诸葛亮、关羽、赵云、张飞等留镇荆州,自己以庞统为军师引兵进取益州。一路夺关掠地,进到洛城(今四川广汉),庞统率众攻城,为流矢所中。正值进军益州的决战时刻,军师阵亡,刘备急令诸葛亮、赵云、张飞率部西下,入川助战;留关羽总督荆州诸郡事务。临行前,诸葛亮再三嘱咐关羽,指出荆州是川蜀的门户,可以北拒曹操,东和孙权,千万不可疏忽大意。

公元214年,刘备、诸葛亮进占益州,消灭了巴蜀一带的割据势力。占领益州后,刘备任命诸葛亮为军师将军,并将后方政务一概交给他料理。诸葛亮全力以赴地协助刘备治理巴蜀。

选贤任能是诸葛亮治国的首要措施。为了招纳贤士,他在成都筑起了招贤台,又称读书台,“筑台以集诸儒,兼以待四方贤士”。诸葛亮“用人不限其方”,广揽人才,使蜀汉政府的官员不出自一个地区一个派别,而是来自不同地区和不同的割据集团。在蜀汉朝中任职的既有荆楚人士蒋琬、董允、宗预,又有蜀地人士李邵、马忠、王连等;既有刘备的部属,又有刘表的部属;既有刘璋的旧部董和、李严、杜微、秦宓等,又有外部投奔来的姜维等人。诸葛亮还注意在下层普通人员中发现挖掘人才。他选用人才不拘出身门第,不论资历,做到任人唯贤。“是以西士咸服,诸葛亮能尽时人之器用也。”

诸葛亮不仅自己留意选用贤才,而且十分注意教育下属官员不要嫉贤妒能,注意向上推荐有才德之士。广汉太守姚伯曾向诸葛亮荐举自己有才能的部下,受到了诸葛亮的称赏。

发展生产足食足兵的首要条件是形势安定,政治清明。诸葛亮把严明法治,整顿吏治放于首位,以获得良好的政治局面。他主持制定了一部比较完善的法典,公布于众,作为蜀汉政权实行法治的基础,使“赏不可以虚施,罚不可以妄加”,以求“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与此同时,他还制定出“训励臣子”的科条:八务、七戒、六恐、五惧。诸葛亮不避亲疏,严于执法,他告诉属僚:“吾心如秤,不能为人作轻重。”他不仅建立法度,做到依法量功定罪,而且强调执法公允,奖惩不能因人而异,而应该一视同仁,以维护科条法规的严肃性。

诸葛亮还十分强调以身作则,认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他本身就带头遵守一切法令。公元228年,第一次北伐由于街亭失守而失败,他觉得自己身为军队统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主动上书后主,请求降职三级,以示惩罚。

这样的政治措施使蜀汉朝廷法威大振,政令严明,官吏不敢作恶,百姓人人向善,“道不拾遗,强不侵弱,风化肃然”。

关系到人民生活和国家收入的盐铁开采经营权被收归官府所有,专门设置了盐府校尉和司金中郎等官职,选拔有理财能力的官吏担任此职,管理食盐和铁器的生产。他还常常亲自过问盐铁生产情况。这些措施扩大了蜀汉政权的财政收入。

诸葛亮卓越的军事才干也表现在治军的一整套方法上。为了完成统一大业,必须建立一支强大的克敌制胜的军队,而蜀国幅员小,人口稀,国力有限,诸葛亮为补其不足,十分注重苦练精兵,建立纪律严明的军队。蜀军经过诸葛亮的严格训练,战斗素质大为提高,达到了“数万之众,其所兴造,若数十万之功”的程度。

公元217,刘备听从法正之谋,亲率大军北进汉中,与曹操攻战达两年之久,终于以黄忠斩夏侯渊,刘备占据汉中而结束战事,自立汉中王。

公元219年7月,据守荆州的关羽,按照刘备、诸葛亮的部署,发动襄樊战役。关羽一举夺下襄阳,把曹仁围困在樊城,大将于禁投降,庞德被生擒斩首,一时“威震华夏”。曹操一面发兵救援,一面遣使劝说孙权抄袭关羽后方,并答应割江南地区分让孙权。孙权背信弃盟,派吕蒙暗取江陵。关羽大惊,不顾诸葛亮当年的嘱咐,挥军南返,回救途中被孙权派兵包围,而后擒杀。孙权于是占据了荆州各郡县。

公元22O年,曹操病故,儿子曹丕称帝,建立魏国。第二年,诸葛亮劝说刘备承汉统,即帝位,建蜀汉国,以争取政治上的主动权。刘备在成都称帝,以诸葛亮为丞相。称帝三个月后,即领兵伐吴。诸葛亮、赵云苦谏无济于事。

公元222年,蜀军在犭虎亭扎营。吴军避其锐气,待蜀军疲痹后,吴将陆逊用火攻把刘备打得溃不成军,数万军队丧生,损失惨重。刘备带着残兵败卒退归白帝城,羞愧痛心中一病不起。

公元223年2月,刘备病危,火速派人赴成都,诏诸葛亮到白帝城,托以后事,将统一大业和幼子相托付。“君子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诸葛亮涕泪交零说:“臣定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同年4月,刘备病逝,刘禅继位,封诸葛亮为武乡侯,开府治事,又兼任益州牧,事无巨细,完全取决于他;而诸葛亮为报效刘备,亦苦心孤诣,殚尽心血。

诸葛亮纵观天下风云变化,深谙蜀汉的国力与兵力,制定了正确的外交路线,以确保主动,共御强敌。他又着手重修“孙刘联盟”,派尚书邓芝出使东吴,重申结盟的重要意义。邓芝见到孙权,透彻地阐发了蜀汉对联合的看法。三国鼎立,蜀国、吴国是弱小者,两国联合,“共为唇齿,进可并兼天下,退可鼎足而立”;若不联合,孙吴必“委质于魏”,就会丧失独立,最后被吞并。孙权认为有理,亦派张温回访蜀汉,使吴蜀联盟的关系再度确立。

公元229年,孙权即位称帝,要求蜀汉互尊帝位,蜀汉大臣多表示反对,而诸葛亮从大局出发,要求保护“孙刘联盟”,共同对敌。“今若回绝,仇我必深,便当移兵东伐,与之角力……顿兵相持,必使北贼得计,非算之上者”。他派卫尉陈震到东吴,庆贺孙权称帝。双方重定盟约,“自今汉吴既盟之后,戮力一心,同讨魏贼”。这以后,“孙刘联盟”基本保持稳定。诸葛亮大举北伐,可以“无东顾之忧。”有时甚至和东吴协同作战,共同对付曹魏,这是他深谋远虑,奉行正确外交政策的结果。

罢武备诸

却说晋武帝以为天下平息,四海晏然,聚集文武商议罢州郡武备。大臣山涛谏曰:“州郡之兵,留防境患,古来有之,岂宜去也!伏望陛下学古制而获大治,慎先谟以怀永图。”武帝弗听,自主决之。次日出诏,往发州郡去,命州郡悉去兵政。其诏曰:昔在汉末,四海分崩,刺史内亲民事,外领兵马。今天下为一,当韬戢干戈,刺史分职,皆为汉氏故事,悉去州郡之兵,大郡置吏百人,小郡五十人为例。敬此悉闻。

时交州牧陶璜见诏,以为不可,亦上言曰:

交州东西数千里,不宾属者六万余户,服官役才五千余家。二州唇州,惟兵是镇。又宁州诸夷接据上流,水陆益通,州兵未宜约损,以示单虚。州郡之兵,宜存卫边城,不可约损。

时山涛亦言,不宜去州郡武备。帝俱不纳。至永宁以后,盗贼蜂起,州郡无备,不能擒制,天下大乱。初,鲜卑莫护跋始自塞外,入居辽西棘城之北,号慕容部。至孙涉归迁于辽东之北,内附中国,数从征讨,有功拜大单于。至是始叛,以兵五万寇昌黎,此乃戎乱之始,如涛、璜所言。因此各州郡雪片上表,入朝奏知武帝。武帝大惊,急与群臣计议,颁诏去各州郡,命刺史各兼兵民之政,因是州郡镇之政,尤繁重焉。天下不宁。其后诸故因忿愧,杀害长史,渐为民害,是因此起。

郭钦进书

当时御史郭钦等入朝,上疏曰:

戎狄强犷,历古为患。魏初民少,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内及京兆、魏郡、弘农,往往有之。今虽服从,若百年之后,有风尘之警,胡骑自平阳、上党,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冯翊、安定、上郡,尽为戎庭矣。伏望陛下以平吴之威,谋臣猛将之略,渐徙内郡杂胡于边地,峻四夷出入之防,明先王荒服之制,此万世之长策也。

武帝览之弗从,曰:“秦始皇时,筑墙万里,以防胡虏,谁知祸发萧墙之内,不在匈奴之中。今天下一统,谁敢贰叛?”因谓群臣曰:“朕闻治天下有道,在于得人,卿等何如不举贤良方正有才之士入用,专进迂阔之言?”言讫,命有司发诏往各州郡,命举贤良方正才学之士,赴选朝用,颁诏去讫。大臣何曾上言曰:“窃闻广陵华谭,有殊节操,好学敏慧,陛下若能用之,国政可定。”武帝曰:“既有此贤,即宣至京中,亲试策之。”于是遣使往广陵,诏华谭至金阶之下。

谭拜舞毕,武帝亲策之,曰:“今四海一统,万里同风,然北有未羁之虏,西有丑施之氐,故谋夫未得高枕,边人未获晏然。将何以长泯斯患,混清六合乎?”华谭对曰:“臣闻圣人之临天下也,祖乾纲以流化,顺谷风以兴仁,兼三才以御物,开四聪以招贤。故劳谦日昃,务在择贤俊,义龙跃,帝道以光也。”武帝嘉其对,又策之曰: “帝舜以二八成功,文王以多士兴周。夫制化在于得人,而贤才难得。”谭又对曰:“今州郡贡秀孝,台府简贤良,譬南海不少明月之宝,大宛不乏千里之驹也。”武帝悦之,以为郎中。于是罢朝。

北魏祖逢天女

却说北魏之先,出自黄帝,黄帝之子昌意,昌意之少子受封北国,有大鲜卑山,因此以为号。其后世为君长,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淳朴为俗,简易为化,不为文字,刻木结绳记事而已。时事远近,人相传授,如史官之纪录焉。黄帝以土德王,北俗谓土为托,谓后为跋,故以为氏。其裔始均仕尧时,逐女魃于弱水,北人赖其勋,舜后命为田祖。历三代至秦汉,獯鬻、猃狁、山戎、匈奴之属,累代危害中州,而始均之裔不南下,是以载籍无闻。积六十七代,至成皇帝,讳毛立,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威振北方。宣帝时,南迁大泽,方千百余里,厥士昏冥沮洳,谋更南迁,未行而崩。献皇帝时,有神人言:“此地荒遐,宜徙建都邑。”献帝年老,乃以位授子圣武皇帝,命南移。山谷高深,九滩八阻,于是欲止。有神兽似马,其声似牛,导引历年乃出。始居匈奴故地,其策略多出宣、献二帝,故时人并号曰“推寅”,盖俗云“钻研”之义。传至拓跋诘汾,为人孤弱,诸部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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