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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笨拙的方式

因为能力的缺乏,我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所以当我喜欢上湛冰的时候,只能以最小心翼翼的姿态,最笨拙的方式。

整个暑假,我都是守着电脑抱着手机过的,随时关注他的状态,他的心情以及一切相关的事情。每天拿着他的号码,翻来覆去的看,然却找不出勇气和他说句话。

有人说喜欢上一个人头便会垂的低低的,一直低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朵来。我想我连那花朵都不如,因为暗恋一个人无法开花,所以注定只能在尘埃里衍伸,一辈子的热量攒起来,临末了,在高入云端的山顶喷薄而出,火光滚落,淹没人类,烫伤花朵,杀毁青蛙鸡羊,然后破亡,灭了。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我想着,即使这辈子不能成功,我也要做尘埃里的泉水,在地下流动,从他家花园里冒出来,然后清清亮亮的给他冒最好的泡泡看。

我要等,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然后顺着那时机天长日久的走下去。

假期很快的过完,我拖着行李步入了H大。H大很漂亮,不光在纸上漂亮,活生生的在眼前了也是相当的漂亮。特别是那两层的新式餐厅,圆形的玻璃顶,抬头望上去,可以看到清晰的阳光,那光芒似乎还是一阶一阶的,仿佛一直往上踩,便可以到达天堂。

在天堂吃了一个简单的午餐,我回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总共六个人,初次见面,彼此陌生,本着矜持的姿态,大家都各忙各的,互不干扰。我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干脆窝在床上上网。后来渐渐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连续几天了,寝室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说话。难道我生的很恐怖?顺手拿了小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再刻意做几个恶鬼的表情,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最后竟然连自己都被吓到了,赶忙把镜子扔了,仍然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喃喃自语,呀乎,好可怕呀好可怕。

“同学,我能看一下你这本书么?”终于有胆大的上来搭讪,这个人便是后来的小花。

我低头瞅瞅自己脚边的那本破了皮的《本草纲目》,忙拿了过来满脸笑容的递给人家,这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么,就要互相照应,自己应该变的和蔼可亲一些,别人的需要尽管满足。

后来,当大家熟络了,联合“压榨”自己的时候,我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以及愚蠢,当初我就不应该对她们示好,那个示好的微笑从此就被定在了我的人生耻辱柱上,永远无法洗去。从这件事上,我学会了一条人际交往的黄金法则:那就是群居的人,方一开始,千万不能起低了调,调起低了,便从一开始就被人轻视了去,说话没人听,做事没人随,一生不得安宁。

寝室里有六个人,按长幼排序,依次是老大、弥青、我、小四、小七、小花。相处不到一周,老祖宗留下来的“扎堆”传统便在寝室里贯彻起来。大家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性格迅速的找到自己的那一组。弥青、我、小七是一组。老大、小花是一组。小四因为转了专业不和大家一起上课,所以变身为独行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划分到了弥青和小七那一组,也许是因为弥青和小七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有些小姐脾气,大家不愿意招惹。也许是因为我喜欢和她们在一起时疯狂的感觉,所以心甘情愿当她们的老妈子。老大和小花是一组,我并不了解老大,但是却很了解小花,她是看过很多书的人,阴暗的、现实的、经典的、老去的都看,她是一个对现实有些小悲观同时又坚强挣扎的人,很多年后,回忆起当时的自己,小花总会很气愤的说,当时的小挣扎小痛苦皆是源于那些书,从此只看《青年文摘》,只看《读者》,只看上进,只看幸福。也许在小花心里,寝室里六个人,老大是接近现实的吧,所以她们便在一起了。有时候小组也会进行交流,就像是我和小花,我很欣赏小花的一些经典思想,所以会经常聊天。聊的最多的是鲁迅的《祝福》,有时候会一起背诵里面的段子。如果小花说“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冬天里有狼……”我就会接“却不知道春天里狼饿了也会来,来叼走我的阿毛……”然后是两人一起,“我们家阿毛坐在门口剥豆,阿毛很听话,要他剥豆便剥豆……”最后便是痛快的仰天长笑。因为我的关系,小花和小七也会交流,不过她们同属于巨蟹座,相差不到九天,性格逆反,所以她们交流的方式永远都是吵闹与战斗.

先前的时候,寝室里并没有排值日。粗活嘛,小姐是干不得的,现实主义者又是自尊极强大的,所以打扫的活我就担了下来。既然在一起了,那么就是天天在一起的,就连吃饭都在一起,每次吃完饭的时候,我也顺便帮弥青和小七将餐具刷洗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做一些家务,所以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再平常不过。弥青长的很漂亮,有很多人喜欢,和蓝琪一样。小七很可爱,从小读福尔摩斯长大,以韩庚为信仰,骑着哈利波特的飞天扫把在青春里呼哧呼哧的飞。当我为她缝好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她就莫名的崇拜起我来,把我奉为一个贤良淑德的人,会帮大家打扫卫生会帮她洗餐具还会为她缝扣子,于是她开始亲切叫我“三娘”。因为排行三,又像娘,所以就叫三娘吧!

我原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却错了。有些人,你好心好意给她洗一次筷子,她就会觉得你就是个替她洗筷子的。当弥青第七十次名正言顺的把我的好意当作正该,大声吵嚷着要我帮她洗筷子的时候,我便名正言顺的和她吵了一架,从此萧郎是路人。

和弥青因为筷子事件决裂后,我的世界里便只剩下小七了,小七对我那是真的好,什么都不问,只是永远站在我这一边。如果说,我的大学生活一直是住在一个瓮里,那小七就是瓮里的水,冬天是暖的,夏天是凉的,时时刻刻的陪着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有次我问她。

“对你好只是因为你值得!”她答。

后来我将这句话收录到了日记里,我要好好的记着,曾经有人对我这么好。

女人地,是非多,和弥青决裂之后,我得知了一个一直被众人雪藏的事实:那就是老大和小花对我的鄙视,那是一种真实的鄙视,她们觉得我整天跟在弥青后面,俯首帖耳惟命是从是一种赤裸裸的攀强附贵。

那日,大家谈起过往,小花无意中说了出来:“洛澈,其实,我们之前都挺鄙视你的……”

我微一凝眉,然后很大方的一笑,说:“是么?真是的,你看我都不知道,以前真是对不起大家……”

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大家可以这样富丽堂皇的维持表面的和气,暗地里是却是这样惊心动魄。

我不害怕,但却有瞬间的窒息,或许我落进了一个更深的沼吧,前者关乎命运,后者关乎人情,冥冥之中,我觉得后者更为强大。

周末的时候,我买上了从H城回L城的车票,颠簸三个小时,最后终于来到L城的复读学校,来找我的四大护法之一,尹川。他高考落败,所以留在L城复读。

“尹川!”我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正在饮水机旁接水的他,喊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见了我,微微一愣,放下水杯,从教室里走出来。当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沾着他衬衣的那刻,我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不成体统。

“丫头怎么回来了?”他揉揉我的脑袋,问。

“想家了!”我抽泣着回答。

教室里陆续有人出来围观,尹川将我带了出来,眼泪鼻涕放肆的淌,正当我疑惑着要不要拿他的衬衣来擦时,一张纸巾递到我眼前。

“喂,过分了哈!”

“呵呵。”

一时收不住,竟然忘了他是最爱干净的人,抱歉的笑笑。

我们是一起经历过高考患难的人,所以彼此之间的熟悉不言而喻。走累了,在校园的小池塘处坐下,望着先前熟悉的同盟,一种历史沧桑感油然而生,于是我更加伤心欲绝、泪不惊人死不休的流泪。尹川本是站着的,见我这个样子,只好蹲下,仔仔细细的看看我,然后两指拾起我的下颌,问“丫头,不会是受什么委屈了吧?”我拼命的点头,他帮我抹抹眼泪,然后微微一笑,说“外面的世界本就是不一样的,洛澈,你早就应该准备好的!”

“嗯。我明确了!”

“乖乖回去,不久之后,哥就去照顾你!”

“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尹川成了我的大哥,之前的时候我很不愿意,后来渐渐明白了有大哥的好处,就妥协了。按照他的说法,他今年要报考H市,突然觉得很心安,这下好了,我这边也有人了。

再次回到H大的时候,我开始铩下羽毛,静静懦弱,渐渐的我已不再是老师口中那个有胆气有前途的人。

上外国文学史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你是谁?”看一眼发信人姓名,竟然是湛冰,那个如水莲花般美好的男人。我这才想起之前有给他发过一条短信。然而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竟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难道生活上的锐气被人挫下去了,精神上的元气也被消磨掉了么?怎么可以?绝对的不可以!于是我利落的回了一条过去:“我是你年迈的姥姥。”那边的人似乎一愣,过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才回过来:“我姥姥已经去世了,所以你是在天堂么?”

呃,意识到说错了话,于是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姥姥已经不在了,我是蓝琪的姐姐,我们之前有聊过,你……还记得么?”我们有聊过天,而且还见过面,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聊天的时候他很过分,见面的时候他很美好,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

“记得。”

他说他记得,望着手机屏幕上,闪着淡淡的荧光蓝的“记得”两个字,我心里有种浅浅的欢喜。

和湛冰的交往就这样开始,很久很久以后,我有努力想过,如果那天他说“不记得”,那么,我是一定不会再搭理他的。如果那天他说“不记得”,那么,很多年后,我是一定不会再等很多年的。

那段日子很快乐,我忘却了所有的烦恼,抛开了所有的人情世故。白天上课,或者想破脑袋的想一些有趣的话题,然后晚上和湛冰聊天。聊天的时候我自己乐的不行,他只是象征性的回一两句。聊完之后,我便会把当天两人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默写下来。第二天空闲的时候便拿出之前的记录翻阅重温。

这便是我们的相处方式,然而于我,已经满足。

当我重新将目光放回寝室的时候,发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许年纪正好,场所正好,发生点故事便是正好的,所以寝室里的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谈起了恋爱。首先是弥青,她找了一个街舞社团的社长,那人长的挺好,也挺实在。老大也恋爱了,对方是自己高中的同学。接着是小七,这个读福尔摩斯长大,以韩庚为信仰,骑着哈利波特的飞天扫把在青春里呼哧呼哧飞过的女孩爱上了一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左看像哥,右看像舅的男孩,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每天看她们幸福的进进出出,觉得恋爱真是一件美妙的事。

也许是因为恋爱的关系,大家开始变的温柔包容,我渐渐感觉到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在悄无声息的蔓延。

也许过了最初的敏感期,现在大家已经成功的由魔渡到佛,忽闪着理解的小翅膀相亲相爱的过。

我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用心用力的对大家好,那段时间里有陪弥青出去约会,有帮小七制作过小橘灯,有整夜整夜的陪小花聊天,聊小说里的那些是是非非,聊那些心里微妙的情感。

直到有一天,小花笑眯眯的把我逼到墙角然后用恶狠狠的眼光定住我,问:“湛冰是谁?”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开口闭口的都是他,呐,手机里存的还都是他的短信,说!”

那一秒,连我自己都愣住了,也许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无声无息的,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距离。我开始回想,那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走上暗恋这条不归路。其实,那天小花质问我的时候,大一就要结束,而我,已经不知不觉的,为那个叫湛冰的人紧张兮兮了一年。

一年来,我竭尽所能的和他保持着联系,通过网络,通过短信,通过一切可以通过的方式。

升入大二的那天,正好是小七和小花的生日,那天我特意把寝室收拾了一番,然后准备好了蛋糕和蜡烛为她们庆生。那天,我们第一次痛快的喝酒,直到烂醉。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弥青醉醺醺的声音:“人家用雪白的餐巾裹红酒,你却用卫生纸裹啤酒,人家都是用彩色蜡烛,你买不到彩的也就算了,竟然买了白的,还用红纸挨个缠了,我是直接服了你了!洛澈,也就是你,也就是你天天在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乍一听

,尽是嫌弃,我刚要澄清,那高级白色餐巾当然舍不得买嘛,还有那彩色蜡烛,我真的有去找啦,可是学校里就是没卖的啊……然而,一抬头,却瞥见了她脸上坏坏的笑。

“小澈澈,你说说,作为老三,你是不是该谈个朋友了呐?”闻言,我手里的蛋糕碟子哗的掉到了桌子上,让我惊讶的倒不是谈朋友这件事,而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叫自己小澈澈,也就在那一秒,我想起了小云云,意识到了自己从前的恶行,原来这感觉是如此的不爽。

“我已经有朋友了!”

“谁?”

有了朋友不报告组织,竟然这么恶劣?

“湛冰!”

当时我满脑子里都是湛冰,所以,自然而然的说出了他的名字。说出的那一秒,我意识到一个特有深度的问题,原来,幻想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东西,湛冰,是我洛澈的男朋友,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是这样一想,就感觉好幸福。

“湛冰是谁?哪个学院的?什么时候开始的?长的好看么?”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答非所问,快详细报告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他在L市,不是我们学校的,是我妹妹的同学,小我两岁!”

当时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我说一句,组织们就“啊”一句,等我全部说完的时候,她们都已“啊”到了床上,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最后她们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姐妹儿这段情,很励志啊!”

组织们并不赞同我这份感情,说的更加实质一点,她们不赞同我这样的心意,这样不假思索的喜欢一个陌生人。

我只见过他一次。

那么,凭什么来的喜欢?

想了很久,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因为快乐,因为只要和他说上一句话便会很快乐。

世上这么多人,从小到大,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只要能和他说句话心里便会很快乐。

湛冰之于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上湛冰,也许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快乐。

从那天起,组织开始关注我的饮食起居,她们觉得我傻了,处于一种病态的状况,每天傻兮兮的一个人守着一份不见云不见雾的喜欢,还整天乐的屁颠屁颠的。

那段日子,我过的不好,所有的人都密切关注着我,每次回到寝室就像是回了贼窝一样,那每个人的小眼睛是要说多亮就有多亮,滴溜溜的挂在我身上。

“不至于吧?你们不至于这样吧?”

“怎么不至于,万一你哪天心血来潮偷偷跑去见他,然后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带个小小澈回来,怎么办?”

“呃,不至于,不至于。”

我不禁想啊想,我在她们心目中到底是有多傻啊!

想到这里,突然记起一件事,大一的时候,小七正在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周日有一节培训党课,无奈某人想要出去和心爱的“年糕”(大家给那副主席起的名字,因他名字中带一个“年”字,所以取了此名。)约会,只好央求我前去帮她接受党的教育。那日,天气很好,当我坐在党课培训教室里,正被老师播放的的一个感人村支书的视频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时,光荣的收到小七同学的短信:吾娘,汝没有走错教室吧?切记切记,谨慎谨慎啊!我简直要崩溃了,这快下课了,竟然被怀疑走错了教室,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哎,看来,在她们眼里我真的很傻啊。为了耳根清净一两天,我决定出去躲一下。

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的都会想到尹川。他正好来到了H城,重修了一年,考上了这里的警察学校。

来到尹川的学校,顿时觉得心里咯噔咯噔的,到底是警察学校啊,光是校门口值班的警察就有六七个,他们的目光就那样在自己身上溜一圈,刹那间,连我都觉得自己就是一罪大恶极的小毛贼,顿时有拔刀自刎以谢罪的自觉。

“进来啊,站那干吗?”尹川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还没有从小毛贼的幻想里清醒过来,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尹川已经站到我的跟前。他比我足足高出二十厘米,那一秒,抬头仰望他,有细碎而透明的光从他上方温柔的照下来,尽管努力的睁眼,仍是看不清他的眉目以及他眼睛里的光芒,只是下意识中狠狠的感叹了一下他瘦削挺括的身材,英俊然后略带一点魅惑的脸部轮廓。哎呀呀,我的护法,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

“哎呀,看不清了!”我突然迷迷糊糊的说了这么一句。

“哦?是站的太近了么?”他唇角忽的勾起浅浅的笑意,后退两步,转身向校园里走去。

我赶紧小心的跟上。然后听到身后警卫呵呵的笑声以及不怀好意的质疑:“尹川,这谁啊?”

“看好你们的大门吧!”尹川没回头,只是回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拉我走了。

警察学校里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用来训练的水池,障碍墙什么的,因为是夏天,所以不能在外面待很长时间,尹川又不能带我回男生寝室,所以只好去了尚算清爽的自习室。

那是一个阶梯教室,人很少,我小心的踩着阶梯一下下的上,尹川跟在后面,不长的阶梯,却走了好久。直到尹川从身后轻轻推了我一下,于是回头,看到他很是忍耐的痛苦表情。

“快走!还小啊?”他声音很大,教室里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恩,还小!”我呵呵的笑笑,很小心的回答。

终于走到最后一排,我心满意足的坐下。

“你自己玩吧,昨天训了一天,累的睁不开眼,我先睡一会儿!”他似乎是真的很累,身子一撤,那么大一人便一下子横躺在最后一排的座椅上。见他躺的极不舒服,便把包给他枕着。看他调整了姿势,香甜的睡去,突然觉得很满足。我喜欢这种自然而然的相处,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都不必在意,然后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永恒下去。

相识三年了,洛澈和尹川,尹川和洛澈,我们是朋友也是对手。物以类聚,人总是会吸引和自己相似的那部分。

我们,是一样的人。

大多时候我们是亲密的,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成为最陌生的人,然后从根本上抵触防备着彼此,因为我们可以看穿对方的心思和想法,那种清清楚楚的看穿让人害怕,所以在看穿这种危险出现之前,彼此就会默契的远离。

高中的时候,我曾被尹川深深的吸引过,有一段时间我是喜欢他的。于是,那天直截了当的问他:哥,你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他微微一愣,随及回答:身高起码到我的眼睛,长发,长的好,身材好,没谈过恋爱的!我用手指头想了想自己只到他肩膀的身高,便果断的把那份感觉毁灭了。

后来真正了解了尹川,才知道,即使他的条件我全部符合了,他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因为他不会容许身边的人太过了解他,那样他便会极度缺乏安全感,那么聪明的尹川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的……

就像高三的时候我送他一片四叶草,他对我说:“有些东西不必一定攥在手中,小澈,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这不是你这样的女生该做的。如果真的喜欢,放在心里就好。”

呃,再看一眼睡着的他,其实没有隐藏的他还是蛮可爱的,再其实他平日里的自恋还是有些资本的,就像是他的的鼻子,有些直挺,我微微一笑,下意识的捏住他的鼻子,他突然不呼吸了,鼻子不呼吸,嘴巴也不呼吸。

知道他在开玩笑,所以并不松手,我倒要看看他撑到什么时候。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他依旧没有醒过来,我突然有些害怕了,忙慌乱的松开手,不知如何是好,刚才他说训练了一天很累,不会是中暑了吧?想到这,赶紧倒了点冰水在手上,然后弯下身来,给他往脸上扑。

“好舒服。”正当我一动不动的守着他时,他突然睁开眼,黑色的眸浸满笑意,一眨不眨,幽幽澈澈的看着我,那一刻,两人的脸相距不到十厘米。

“闭眼!”莫名的有些错乱,为了掩饰,我只好提高声音,狠狠的命令他。

“为什么?”虽然嘴上这么问,但他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太近了,看不清。”

“因为离的太近了看不清,所以发现的时候便要立刻远离么?”

尹川的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出答案,直到临走了。他对我说:“小澈,哥要给你找个嫂子了!”

“好啊,只要你还对我好就行,你找几个我都无所谓。”

“好啊,那就好。我当然还会对你好。小妹和老婆是不一样的,你是不一样的。”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那个问题,因为离的太近了看不清,所以发现的时候便要立刻远离么?对于哥来讲,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我在思考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一天,你和一个人离的很近很近,近到无法将他看清,那你会怎样?你的可能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保留到两年后,两年后,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种可能,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自己和一个人离的很近很近,近到无法看清,那么我会努力再上前一步,离他更近更近,直到把他看清,如果那个人是湛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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