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衣微微的挑眉,望着即墨的神情,完全的不以为意,但在这一秒,由于即墨的动作,而使得她整个人几乎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般,这让她微微的有一些不自在,终是用手指微微的点了即墨的胸口。
“那个……你可以先和我保持一下距离么?”
“嗯?”
即墨在曲飞衣的话里终是意会了曲飞衣的羞涩,继而却是一个翻转,再一次的压了曲飞衣在身下,唇落在她的耳边,伴着那轻轻的带有挑衅的话。
“昨夜不是还有人很享受?”
“我……我……”
曲飞衣被即墨的话挑的脸一瞬的红了起来,但也就是在她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妃雪阁的门再一次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尼玛,不敲门就进来,信不信老娘剁了你的爪子!”
“滚!”
即墨亦是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目光根本没有离开曲飞衣的脸,但他的身上亦散出了生人勿近的气息。
再被人看一次的事情,敢再发生,他真的不保证会不会杀人灭口。
“我……墨,是我……”
只可惜了,推门入内的人不是旁的,正是温婉。她隔着水纱,望着此时此刻即墨与曲飞衣的情态,委屈的站在了原地,声音里有些哽咽。
黑线一瞬长满了曲飞衣的脑袋,她居然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而即墨微微的皱眉之后,翻身从曲飞衣身上下来,坐了起来,望着温婉那一双几欲落泪的双眸,望着她手里捧着的衣裳,话沉了几分。
“你怎么过来了?”
“我……你一夜没回,且这会儿该是到了上朝的时候,我……我来给你送衣服。”
温婉双手紧了紧衣裳,微微的咬着唇,努力不去看曲飞衣,只那么柔柔的说着每一个字。
而曲飞衣听到了这样的话,更是瞬间的石化在了那里,完全的被雷的外焦里嫩。
这……这是神马情况?
温婉不是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居然还来送衣服?!
还有,还有那个即墨,明明是偷吃,还偷的这么正大光明,脸不红一下的!
“这些事,不必你做的……”
即墨一直是定定的望着温婉,许久,才叹了那一声,继而挑了一边自己的内衣,开始穿戴。
“我……为心爱的人忙碌着,也是一种幸福,不要剥夺婉儿这样的权力,好么?”
温婉一直望着即墨,似是犹豫了一下,下一秒却是直接的挑了水纱入内。上前拿了走了即墨手中的内衣,取了新的,竟当真是伺候着即墨穿衣。
对于即墨身上的那些痕迹,压根当做没看见一般,只双眸越发的红。
“穿的清爽一些,心情会好一些的。”
嘶哑的声音,哽咽的快要哭出来的感觉,听在曲飞衣的耳中,完全是一种罪恶。
而即墨就这么无声的望着温婉,顺着她的动作,给自己穿上衣服,直到是那内衣穿好,才是缓缓的难得轻柔出声。
“你啊……就是个傻瓜。”
“婉儿情愿做墨一辈子的傻瓜。”
温婉望着即墨那一双沉的不见底的目,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继而又拿了外袍,小心的给即墨套着,完全的一副小妻子摸样。
但曲飞衣在这一刻,却是有想要暴走的冲动。
这……这就是什么?完全的当她不存在么?!
“嗯,昨夜也没睡好,是么?稍后回去好好睡下,我回来陪你用膳。”
即墨似乎始终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一般,抬手微微的婆娑了温婉的脸颊,继而在她的眼眸上落下的一吻,完全的柔情万丈。
“好。我等你……”
温婉轻笑,环住了即墨的腰间,并在即墨看不到的角度,瞥了一眼还在床上的曲飞衣,凤眸里是骄傲的胜利者的姿态。
曲飞衣终是对这腻人的一幕,心里生出了一些烦,重新的圈了被子,一翻身,给了即墨和温婉一个后脑勺,和那一句懒洋洋的话。
“咳,麻烦两位,要上朝的上朝,要回家睡觉的回家睡觉……我这儿累了一宿,没那个力气多招待……”
“飞衣妹妹,我……”
“好!”
就在温婉是想要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即墨却是先了一步,含笑着看着曲飞衣此时此刻的姿态,深瞳里闪过了一丝宠溺,只说了那么一个好字。
“乖!小瑾……送客!”
曲飞衣已是闭上了双眸,压了心底里滋生出的烦闷,缓缓的,带着三分媚的又洒下了那一句。
随即,在温婉还有些迷茫,即墨的眼中还有无奈的时候,小雪狼好似听懂了曲飞衣的话一般,蹭的一下跳了出来,朝着温婉张开了大嘴,露出那锋利的牙齿,一副狰狞的摸样。
而即墨看着那人那狼,终是溢出了笑,拍了拍温婉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妃雪阁。
温婉则望着即墨看曲飞衣的眼神,手在袖里紧了紧,凤眸里的情绪一闪再闪,但终也是被那小雪狼靠近的摸样吓到,匆匆的跑出妃雪阁。
风渐渐的静止了,妃雪阁再一次变得极为的安静,而曲飞衣依旧没有睁开双眸,只那么一抬手,捞了小雪狼在怀里抱着,嘟囔了那么一句唆使。
“笨蛋,就会吓唬人。下次见她就咬,知道么?”
“嗷呜……”
冬季的雨,有着入骨三分的凉,仿若它距离冰,那么那么近,仿若只差那一步。
妃雪阁里,曲飞衣的脸色极为的难看,望着那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心里却是生出了更多的烦闷。
“嗷呜……”
“一边儿去,老娘还就不信邪了!”
曲飞衣恼怒的抓头,瞪了一眼刚要凑上来的小瑾,又重新的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些药上。
凭什么,凭什么她研究了整整七日,却始终都没研究出自己中了什么毒,更别说是解药。
曲飞衣不甘心的在自己的血液样本里,又添了一些东西,随即,只见那碟子冒了烟。
再一次失败!
“为毛,为毛,这是为毛啊!”
“姑……娘,姑娘……”
当曲飞衣怒吼着苍天不公时,宁儿踉踉跄跄、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值得你这样?”
曲飞衣心里虽是有些不悦宁儿的打扰,但也知道这研究解药非一朝一夕,故而刻意淡了淡神情,望向了她。
“皇上……皇上下旨,邹润私通外敌,判……判满门抄斩!”
“什么?!”
曲飞衣本还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当宁儿气喘吁吁的说着满门抄斩时,曲飞衣竟也不由的一愣,惊呼。
满门抄斩,这可是她以往在电视上才看到的。
她不过是要报复一下邹润,最多他罪有应得的挂掉,也就够了。她并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没有想过会到了最后,连温家都不保他,成了满门抄斩!
“姑娘……”
宁儿似还在说着什么,可此时此刻,曲飞衣已是彻底的听不进去了。
怎么能这样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那么多人死的!
轰的一声,天际响起了一声闷雷,曲飞衣的神经似也一动,随即便是那么不管不问的,跑了出去,甚至等宁儿刚想去追的时候,才发觉,七秀早已没了她的踪影……
“快,给我搜!”
“在那儿,在那儿别让他们跑了!”
乌云压境,冷雨瓢泼的帝都,街道上本就没有多少人。
曲飞衣循着记忆力往邹润家的位置而来,但却也还是绕了很久很久,还依旧没有找到邹润的家。
但,也就是在曲飞衣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能找到邹润家的时候,却已听到了官兵的搜查声,而那字字句句之间,让曲飞衣有些恍惚。
“娘,我不走……我不走!”
“傻孩子,别闹,快跑,千万不要让他们找到你,跑了出去,一定要隐姓埋名的活下去!”
曲飞衣稍顿了脚步的时候,蓦然的那隐约的声音响起,惊动了她的记忆,一瞬疼痛。
继而在曲飞衣循声而望的时候,却又蓦然的发觉了那一对母子,自己便也想都不想的赶了过去。
“我带你们走!”
曲飞衣的口中溢出了那一句极为简单的话,一把抓了一个便是往一旁的小巷闪。
多管闲事,从来不是她曲飞衣的作风。
可在这一刻,说不出是因为那母子情深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那些为保护她死掉的卫国人,还是因为这一场杀戮式的满门抄斩本就是因她而起,总之,她就是这么做了,一心想要救下他们,尽管……他们是邹润的妻儿。
“谢谢,姑娘只要帮我保住这孩子的性命,便是我邹家的大恩人了……”
邹润的妻子泪流满面,握紧了曲飞衣的手,感激的话,却是发自肺腑。
只是,也就是在下一个瞬间,蓦然的,邹润拦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一脸的怒气,仿若来自地狱一般。
“曲飞衣!我邹润不用你假好心!”
一声出,随即剑花翻转。
曲飞衣微微的一皱眉,看着邹润心里的那些恨亦是渐渐的袭来。随即便是二话不说,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朝着邹润亦是生死相搏。
“哼,懦夫,你若有骨气,怎么不去自首,倒是这会儿逞起英雄来了,我呸!”
“贱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居然陷害我!我杀了你!”
邹润早已满眼通红,手上的招式亦是越发的凌厉。而曲飞衣本就不善远攻,这一刻,在这样的巷子里,更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