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主似乎也知道,昨日园子里,锦王不曾给过青子岳好脸的事情,但只是听听也没上放在心上。
“查不出来更好,着急的另有其人,反正青城府不急,你早些出去将青城出城的人员册子拿回来,路上不准耽搁。”老城主发了话,青子岳便蔫蔫地不敢回嘴了。
看着青子岳乖乖的领了一队侍从出府去了,福叔不觉有些笑意,老城主看见自己的管事笑,他淡淡的问道:“唉……他俩怎么又对上了?你给我说说昨天?”
福叔未说话先是自个笑起来:“这回还真不是二公子的错,是锦王给的冷脸,”说着把昨天的事情学了一遍。
青子岳去见锦王本是想问寻刀之事的进展,但是不好开门见山让人觉得是在催锦王办事,便寒暄了几句,问了膳食问了住房呀,问锦王是否住的惯,说若有什么不惯的地方尽管说出来,青子岳好歹是青城的二公子,说这话也是在理的,奈何锦王看了看他,笑了声说道,岳公子不提,锦还忘了,锦确实有一处不太习惯,锦做事不习惯有人盯着和询问,如果岳公子能够成全,锦就万事顺心了。
“真是这么说的?”老城主也忍不住一笑,这个锦王真是一点面子没给子岳留。
“依老奴看,这锦王也是个孩子呢,还为那天的事跟二公子置气呢,”
“阿福,”老城主笑过之后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有些僵僵的,“去把盯着锦王的人都撤回来。”
“什么?”福叔立刻领会,又有些不可置信道:“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锦王婉拒青子岳打听寻刀进度,一来是锦王本来就有意脱着,最好等到青阳侯回来了再办,二来是拿青子岳来堵凌世豪的嘴,三来难道是发现了老城主派去盯梢的人么?
老城主说不上是喜是悲,见第一面,就知道这个锦王绝不是盛京传的任人拿捏的窝囊废,悲的是这样的人物在青城府住着是奉命来找青城的错处来的,喜的是幸好这个人与自己的儿子交情不错不是敌人!
“还不至于,人家都明话放出来了,你这个老糊涂还听不明白?”
“老奴是看锦王,年纪轻轻不像是能有如此心思的人,他比子岳还小上两岁呢!”福叔心里却想,自古宫廷贵人最忌讳的就是暗中盯梢的暗鬼,锦王要是发现了为何早不出手,难道是碍着大公子?是了,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锦王是什么人,巫国华宫里出来的人,就咱家这个熊孩子能跟人家比么?那华宫里出来的心有几窍都不足为奇,子岳怕是再长上十岁也比不了。”
老城主笑骂着,似乎知道自己的子岳差在哪,但是并没有因此就收了对青子岳的宠爱,相反的觉得这样的青子岳也有自己的长处。
“大公子在盛京真是交了些了不起的人物!”阿福也叹着气,大概是哀叹自己老了。
大概一个半月前,青城发生了一件怪事,准确的说是青城府发生了一件怪事,本来被关进牢狱的人了,牢狱大门也上了锁,但是犯人无缘无故失踪了,门锁未坏,狱卒未伤,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是犯人就是不见了。
此是一怪,更奇怪的是那人入狱前就曾对着青子岳放话,说青城大狱关不住他,果然应验了,此是二怪。
因太过怪力乱神,二公子青子岳下了命令,不得再对外谈论。
要不是昨日被锦王叫去问话,狱司大人大概已经忘了这段怪事了,因为人财都无损伤所以也就无人再提了。
“二公子,这个锦王在府里这样住着,太碍事了”这个侍卫阿莫见过,第一天到青城府下了大雨,就是他一路陪着老城主过来的,貌似他统管整个青城府的护卫工作。
“我知道,但是现在义父和青城都得靠他才能安全过关,还不能惹急了他。”
“属下是怕锦王久在府内住着,发现了我们私自参与的事。”那侍卫一脸担忧,“听说他还找狱司问话来着……”
“呵…一个锦王就让你吓破胆了?一个狱司能知道什么,了不起就是有个犯人在大狱中丢了!要不是这几年……”青子岳翻了个白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当初是他说有一笔大生意赚钱,如果不是这几年青城亏空太大,自己怎么会冒险参与,到头来,锦王没让他怎么样,倒是这个中间牵头的人自己吓自己。
“他就是闲闷了问了些好吃的好玩的事情,没多问什么,再说了,他之前说过了他只负责寻刀,别的事不管,所以锦王这面不用担心,倒是那个凌世豪凌大人貌似是个不省事的主,东西奔走的你仔细看着他吧!”
暗夜之中,有人伏在房顶,光透过揭开的片瓦微微能看清房上黑影再听到了这一段对话后无奈的摇头。
几经暗示提点,终于盯了阿莫几天的暗卫终于撤走了。
阿莫也实在就忍不住了,穿着夜行衣当夜摸起了青城府内的状况,路过青子岳的房间,见里面的灯还亮着,一时兴起,竟然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回到屋里,屋内大赖赖坐着一人,像是几百年没见过饭似的,在阿莫的桌子上不停往嘴里扒饭。
说起来也奇怪,青阳侯此次虽然是暗中遣回青城,身边不带一人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但是其实在平时也很少见他前呼后拥,这一点上他和阿莫出奇的相像,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哪像瑞王世子谢文钰那样走哪都是一副王侯世子二世祖的气派。
别人看这样的青阳侯自然觉得他自降身份,但是阿莫却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感觉的很好。
“真该让青城百姓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大才子是怎么吃饭的……”阿莫进屋时还是那身夜行衣,吓得正在吃饭中的青阳侯险些将阿莫当成偷入青城府的小贼就地正法。
“你这是……”青阳侯没想到阿莫会突然回来,看他那身装扮免不了露出怪异的神色,“这是打哪回来啊?自己家里还穿的跟贼似的。”
“出去办点事,听到些好玩的事情。”阿莫随手脱下那身黑衣,里面是锦白的睡袍,阿莫心中想的是自己可不敢把这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