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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驻扎点

从山脚到半山腰这段路,比进山时更要难走,四周都是断裂的山石,根本无路可循,因为下雪,大大小小的石块踩上去还有些湿滑,虽然穿了专业的登山鞋,可踩在层层堆叠的乱石上,摇摇晃晃的石块还是好几次让我差点跌倒,真不知道老骆他们是如何能穿着草鞋,在这样的路上健步如飞的。

哈吉在前面带路,老骆负责查看四周地形,我走的慢,老骆便让哈桑跟在我身边,防止我出现意外,大军殿后,一行五人向山腰前行。

越往上走,山风越强劲,纵使穿着棉衣,都被吹的透心凉,我裹紧了棉衣,努力跟上队伍,哈桑见我步子发沉,主动帮我背过了背包。

约莫爬了几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处地势稍缓的地方,老骆让我们先休息片刻,缓缓脚程,我问老骆大概还有多久才到半山腰,老骆抬头看了看耸入云间的山峰,告诉我这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

虽然我曾经跟采药人进入几次山,但是那些山上都有路可走,而今天,完全就是用攀岩的方式在上山,看样子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不过老骆和他的两个徒弟以及大军看上去倒很是轻松,常年在山中行走,这种条件他们还是能应付的来。

休整片刻后我们继续前行,一路上天空中一直都飘着雪花,不过雪势不大,对我们登山没有什么影响,快到半山腰时,山坡和地平面几乎成了七十度的夹角,山势非常陡,我已是手脚并用,手攀脚踩,顺势而上,不过手脚并用的爬山姿势比先前还轻松了许多。

又攀登了两个多时辰,我们已然跃入云层,向下望去,薄薄的云雾遮挡了视线,已经看不清山脚下的情形。

“师父,马上就要到了。”哈吉的声音透过层层雾气传递下来,远处不断响起回声,看样子是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了,本已疲惫的身体再次被哈吉的话刺激的兴奋起来,快步向上爬去。

果然,在向上攀爬了几分钟后,山体向内凹陷的地方豁然呈现出一片开阔地,那是一块完整的岩石横在山体的中央,似乎是山体运动时,从高处跌落的山石,恰巧在山腰处砸开一块空间,几尺宽的平台上,足够我们几人立足。

“就在这设置临时休息点吧,看这山势,上面也很难再找到这样宽阔的地方了。”老骆用不用质疑的口气说。

我抬头望去,鬼耳朵山山峰依旧看不到尽头,只是山体的坡度已经近乎于垂直。

老骆经验丰富,进山前也曾与我明说,到了山里后,一定要听他的指挥,否则他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危,大军只是奉命跟随我们上山,所以老骆说在此设置据点后,大军便已拿出行军帐篷,在岩壁上打上固定点,搭起了帐篷。

山上的风势比山脚下要大很多,又没有避风的地方,大军用的是一种很特别的结绳手法,将牵引帐篷的绳索先缠绕在固定点的铁环上,绳索尾部又打了活结套在岩缝的山石上来固定帐篷。

我们把这几日的口粮和登山用的绳索,登山镐等设备搬进小型帐篷内,老骆让哈吉继续向上攀登,查看上面的情形,我站在岩石的边缘向下望去,山体陡峭,沿着我们上山的峭壁上,到处都是横向里冒出山体的尖锐岩石,光秃秃的岩石上泛着幽幽的黑色光泽,看的我心中惊恐,若是不小心跌落下去,恐怕未等落地,就要被这些尖锐的岩石切成碎片了。

老骆再次对队伍进行了分配,再往上攀登,已非专业人士不可为,所以从半山腰一直到山顶这段路程,也只能由老骆和哈吉,哈桑来完成了,就算是大军这样曾驻扎在山上的军人,恐怕都没有攀登过如此凶险的山峰。

于是老骆决定让我和大军留在这临时据点内,看守我们的补给,随时准备接应老骆他们下山,这鬼耳朵山山峰到底有多高,就连老骆也估摸不透,到达峰顶后,才能固定绳索,然后下到另外三面的峭壁去寻找鬼眼钱。

上山时,我们专门挑选了西峰这条坡度最缓的路,而东,南,北三面山峰,几乎从山脚下开始,便是接近于九十度的陡坡,根本无法上山,如此如石柱般耸入云端的怪山,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我们也是准备了三五日的口粮,准备将鬼耳朵山另外三侧的峭壁全部搜索一遍。第一天,老骆先带哈吉上山,搜索东峰,哈桑留在据点休息;第二天,哈吉下到据点休息,哈桑上山,陪老骆搜索南峰;第三天,老骆下到据点休息,哈吉与哈桑两兄弟搜索北峰;如此三人也可轮番休息,保存体力,毕竟要靠三个人搜寻这偌大的鬼耳朵山,人力有限,而这种情势下,我与大军丝毫帮不上忙。

我问老骆为何不搜索完一面山峰后,两人都回到据点休息,老骆说这鬼耳朵上从山腰到山峰,目测至少有近千米的距离,如此陡峭的山峰,上下一次都要消耗极大的体力,更何况还要寻找草药,若是两个人都回到据点休息,第二天必然还要有一人重复上山,反倒不如留一人在山顶过夜。

我知道采药人都有在山上过夜的经历,有时候为了采到珍稀的草药,更要深入到极其偏僻的大山内,在山上待好几日,只能走到哪便在哪休息,所以也便练就了一副在高山绝壁上睡觉的本领,采药人用简单的绳索绑在腰间,将绳子捆在岩石或树木上,身子贴着岩壁便可入睡,只是入睡时仍是站立状,双脚蹬着岩石,身子稍有晃动便会醒来,而双腿在进入睡眠时仍旧发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魏贤进山时带了三部对讲机,在山下分开时,他自己留了一部,另外两部,一部给了大军,一部给了我,因为我与大军都无法再往上攀登,于是我便将对讲机交给了老骆,并且告诉他使用方法,让他带在身上,一旦发现了鬼眼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老骆和哈吉收拾妥当,每人带了两天的口粮,背着采药的背篓向山顶进发,没有了我们的累赘,老骆和哈吉攀登的速度极快,不一会便消失在厚厚的云层之中。

我与哈桑和大军留在临时驻扎点内,大军的对讲机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传来魏贤询问情况的声音,有时还会压低声音悄悄跟大军交代什么事情,大军回话时也是用手挡在话筒前,尽量低声回复。

这魏贤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与大军联络时,两人是用事先约定好的一个频段,另外一部对讲机是无法收到消息的,既然他们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让我们知晓,我与哈桑也不愿落下个偷听别人对话的名声,每次魏贤与大军通话时,我便与哈桑借故吸烟,到帐篷外回避。

哈吉与哈桑两兄弟打小便跟着老骆学采药,是老骆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两个人都是攀岩采药的好手,只是两兄弟性格差异比较大,哈吉内向,性格沉稳,哈桑外向,与人比较亲近。

我与哈桑两人迎风站在这峭壁的平台上,冷风灌进领口,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哈桑似是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仅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下却显得极其适应。

“哈桑,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不冷,打小师父就让我们这么穿,尤其是上山采药的时候,穿多了累赘,容易出事,世世代代的采药人,上山时都是这身装束。”哈桑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仰身发力,将石头用力往山外掷去。

“你就不怕这石头恰好落在山下的营地里?”我与哈桑开玩笑说道。

“不会的,这么大的山风,石头是旋转着飞出去的,借着风势,不知道会刮到什么地方,反正不会直直的落下去。”

这些风和力学的原理我上学时便学过,只是哈桑从未上过学,却也在采药生涯中,通过各种实践摸索出了类似的知识。

“沈先生,师父让我休息一天,可我实在呆不住,我看这周围也多是陡崖,我到四周去看看,说不定万一能遇到您说的那种草药呢。”哈桑站在平台边缘,一只手扳住岩壁上凸起的岩石,身子探出平台,悬于半空,探身向岩壁两侧观望。

哈桑的话不无道理,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到四周去查看一番,反正这里有大军看着。

哈桑看准了两侧的山势,背起背篓准备沿右侧山壁攀爬。

“哈桑,你查看右侧,我去左侧查看。”我背上背包,准备攀爬左侧山壁。

“先生您可不能去,师父交代了,让我照顾您的安全,您还是到帐篷里歇着吧。”哈桑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念头和想法。

“这里山势并不算太险峻,我也爬过山,而且这次还带了专业的登山设备,若是躲在帐篷里干等着,我心里也燥的慌。”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捆专业的登山绳索和固定用的锁扣冲哈桑晃了晃,示意自己完全能应付的了。

虽然害怕我出事,但毕竟我也算是他们的雇主,哈桑不敢太违拗我的意思,便叮嘱了几句,让我一定注意安全,若是遇到危险的地方,就赶紧退回来。

我冲哈桑点点头,挥手让他自己行动,哈桑无奈地叹口气,徒手向右侧岩壁攀了过去。

我把一捆绳索捆在腰间,将固定用的锁扣和登山镐挂在腰间,带上防滑手套,学着哈桑刚才的姿势,探身观察了一下左侧的岩壁,在平台下方两米左右的地方,沿着山体有一道断断续续的,凸出山体类似于栈道的山石,只不过山石凸起的地方仅有三四寸的宽度,若要通过,只能侧身紧贴着岩壁而行,脚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失足跌落,虽然只是半山腰处,可一旦掉下去,怕是有多少条命也捡不回来了。

纵使这样,左侧的道路,也远比哈桑的右路好走的多,哈桑攀岩离开时我曾看过,右侧的岩壁全部都是岩缝和大块的岩石,若要攀爬,脚下根本就没有借力的地点,完全靠双手攀住裂隙,双足顶在光滑的岩石上攀登,相比较而言,左侧道路算是安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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