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娟把碗儿送到学校寝室,擦干她的眼泪,告诉她安稳地住在学校哪都别去,她回去做晨曦的工作,有事给她去电话,她会让晨曦尽快接她回去。
回到厂子刘丽娟直奔陈曦办公室,敲敲门没有声音,推门而入。晨曦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脸色发红,刘丽娟伸手摸摸晨曦的额头好烫。
“晨曦哥,我扶你起来咱们去医院。”刘丽娟连拉带拽搀着晨曦上了车。
输液室爆满,刘丽娟借了张临时推病人用的那种窄窄的活动床,紧靠着走廊墙壁让护士把点滴挂上,自己站在边上守着晨曦。
一连三天,高烧渐渐退了下去,刘丽娟把晨曦送回了家。进了门让晨曦躺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去厨房做饭了。
饭菜端了上来,晨曦已经拿了瓶洋酒喝上了。
“丽娟,陪我喝点,我想喝醉把不愉快的事儿都忘掉。”
刘丽娟抢下酒瓶。
“行,先吃饭,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吃点饭我陪你喝。”
此情此景前不久发生过,晨曦让碗儿拿红酒陪自己喝点,碗儿为自己身体着想严词拒绝了。
晨曦伤感之余想起那首五代的诗歌: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推杯换盏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碗儿的容颜猫咪一样的声音在晨曦的脑海中时隐时现。
刘丽娟在想怎样做才能赢得晨曦的芳心。
酒对有心事的人来说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人忘情也可以让人伤感,它可以催生人的眼泪,也可以让人胆大妄为。
“晨曦哥,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觉?”
“什么?”
“就像老鼠见了猫。”
“原来你是老鼠。”
“你是老鼠,我是猫。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啊?有点意思。”
“晨曦哥,你每次去碗儿房间给她盖被子我都知道,可你从来都不去我的房间,我也想让你疼,你上我房间看看嘛,看看我枕头底下放的是什么?”
刘丽娟说着哭得很伤心,眼泪一窜窜掉了下来。
“我从小就没有男人疼,我爸不疼我,你也不疼我。”
晨曦忽然发现刘丽娟好可怜,悲悲切切没有了往日的飒爽英姿。
“行,我去看看。”头好晕。
“还有,你以后能不能把我当个女人,多看我几眼,我会很满足,我一点都不比碗儿丑。”
“丽娟你一点都不丑。”
“你去我房间看看行吗?”
伤心难过的刘丽娟到苏家后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
夜深了,晨曦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刘丽娟把他搀上楼送到他的房间,晨曦躺在床上还不忘问:“碗儿睡了吗?”
“已经睡了,晨曦哥你要好好休息,不要总想着别人。”
刘丽娟睡到下半夜感觉头疼的厉害,来到客厅冲了杯蜂蜜水喝了感觉舒服了许多,喝完换了个杯子又冲了一杯来到晨曦的房间。
“晨曦哥,起来喝点水。”
窗帘没拉,借着小区院子里的灯光房间内隐约能看见东西,刘丽娟扶起晨曦坐到他的床边把杯子送到他嘴边,晨曦喝了两口推开了杯子。
“是你吗碗儿?”
没有应答。
晨曦伸手想去摸碗儿的脸,手在刘丽娟的脸上划了两下触到了她的唇,刘丽娟一阵紧张手里的杯子落到了地上。
“什么?”晨曦迷迷糊糊听到了杯子落到地板上的声音。“碗儿,我好想你。”说完把头枕到丽娟的腿上又睡了。
刘丽娟心潮起伏,犹豫着。
片刻轻轻把晨曦的头放到枕头上,站起身脱掉睡衣上了晨曦的床······
太阳升起老高,耀眼的光束照在那张硕大的床上,刘丽娟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摸着晨曦俊朗的脸,这个男人让他尝到了天堂一样的梦幻境界,所有对男人的憧憬这个夜晚都实现了,世界真美好。自己十六岁来到苏家自从第一眼看到苏晨曦就醉了,天底下恐怕没有第二个男人能让她折服,忍了五年多不被真正瞧一眼的日子,今天所有的愿望都满足了,为了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吃多少苦都值了。
晨曦翻了个身裸背映入刘丽娟的视线,刘丽娟的手不知不觉轻轻移了上去,晨曦被刘丽娟触摸醒了,翻过身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瞳孔放大世界在他的心里坍塌了,把自己带进仙境的竟是刘丽娟。
闭上眼睛好好回忆一下,能想起的只有昨天晚上的酒,接着往前想······碗儿和那个人手拉手,面对面。头又开始剧痛起来,猛地坐起来将头向床头使劲撞击,木质雕花床头被撞得砰砰响,刘丽娟见状喊着起身去拽晨曦,丰满白皙的上半身裸露在外,酥软的前胸贴在晨曦的身上,晨曦觉察出弹性的触感,紧闭的双眼不敢睁开,天哪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穿上衣服先出去,让我想想。”
刘丽娟穿上睡衣走了出去。
晨曦有些绝望,老天真是不善待自己,狼没赶跑现在又来了虎。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而被命运所抛弃。
碗儿,我远去的爱······
隐约想起丽娟好像让自己去她房间看看,看什么想不起来了。
晨曦穿好衣服进了丽娟的房间,除了碗儿的闺房这是他第一次进到别的女人的房间,丽娟的房间非常的整洁,被褥叠的方方正正,估计是在部队大院养成的习惯,沙发茶几上蒙的都是白色的面料,空气中渗透着淡淡的香水味道,平时没注意丽娟用香水,也不奇怪自己的心思都用在碗儿身上了,能闻到的都是碗儿身上的香味。
晨曦感到有些惭愧,碗儿穿的戴的用的不少都是自己给买的,很少想起来送丽娟什么礼物,几乎所有对丽娟的感谢都是用钱来实现的。
让我看什么?想了又想······好像是枕头,晨曦把被褥挪开,掀起枕头,一块叠成四方块的蓝白格手绢出现在眼前,晨曦的鼻子有点酸,这块手绢是刚建厂时自己天天用来擦汗用的,后来不知扔到什么地方了,原来丽娟一直保留着,晨曦没想到她对自己的用心居然坚持了这么久。
作罢,勇敢地接受这一切吧,我到要看看命运会把自己凌迟到何种地步,苏晨曦从来就没向命运服过软。
晨曦下了楼,刘丽娟已经把饭菜做好,客厅收拾的井然有序一尘不染,晨曦暗自佩服刘丽娟的麻利性格,做事果断反应迅速,容易接受新生事物适应能力极强,是块做大事的材料。
“晨曦哥,头还晕吗?吃完饭我们再去挂一瓶点滴吧。”
“不用了,已经好了,吃完饭我去单位,好几天没露面了,一定攒了不少问题等我回去处理。”
“那好,一会我们一起走。”
“丽娟,搬回家里住吧,一会把被褥拿到院子里晒晒,到单位把自己的私人用品拿回家归拢一下,明天再去上班吧。”
家里?晨曦哥接受自己了吗?搬回家里这几个字说得很清楚,天哪我终于熬出头了,刘丽娟欣喜若狂眼睛湿润了,使劲地点头。
“嗯。”
看到刘丽娟激动的样子,晨曦内心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丽娟,你爱上我这个男人会很不幸,我能给你富裕的生活可给不了你感情的寄托,我的心房就这么大只能装下一个人,她是我的血液,没有她我没法苟活。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刘丽娟重新回到了苏家,这次进入苏家和以前性质大有不同,这次俨然是以女主人的身份登堂入室。
“晨曦哥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去晒被子。”
“去吧。”
刘丽娟把自己和晨曦的被子拿出去搭在晾衣绳上,想想还有碗儿的被子也需要晒晒,在靠里面的地方又拉了根绳子。
进到碗儿房间取被子,忽然想起碗儿好像总爱晒她那件红斗篷,拉开柜门取下衣挂上的红斗篷夹在被子里一起拿了出去,刚刚走到院子里听见有人喊晨曦的名字。
“苏晨曦在这住吗?”
刘丽娟看向大门处,是朱枭天和张秘书站在门外,急忙走过去拉开门闩。
“朱先生好,快请进。”
“你好啊丽娟,听说小苏病了我过来看看。”
“没事了好了,一会能去单位了,您二位先进屋我把被子晒上。”
“来给我,这么高的绳子你能送上去吗?”
朱枭天说着伸手来接被子。
“不行不行,这哪像话,这活不是您干的。”
两个人正你抢我夺,晨曦开门出来了。
“朱先生快请进,让丽娟自己干吧,我们进来说话。”
朱枭天没在争执和张秘书进屋了。
洞察历史有时候会在瞬间发生一些惊人的变故,如果刘丽娟把被子给了朱枭天晾晒,那件红斗篷马上会展现在朱枭天的眼前。如果朱枭天抢过被子晾晒,结局还会如此,可是这两种可能都没出现,上苍没有为这父女两人的相认开个特殊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