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晚风吹拂。
此刻,宁达斯帝国与霍格王国要塞最为邻近的一座大城市内。
街道两旁高挂的魔法照明路灯那四射出的白光照的那宽阔的街道在这夜色朦胧的冬夜里显得有些寂静。
“啪嗒啪嗒!”忽然,从这寂静街道前方的漆黑之处传来了阵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慢慢,那影子被头顶路灯拉得老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寂静的街道之上。此刻马背之上正趴伏着一人,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从那苍白的面色与那厚重乌黑的眼皮中不难看出,这是一位已经疲敝到了极致的士兵。
就算此刻士兵已经疲敝到了极致,然而他仍然还是艰难的驾驭着身下的骏马朝着这宽阔街道前方一座高大的殿堂奔去。
此刻在那明亮的街灯照耀之下,殿堂屋顶之上那宽大银白时而折射白皙光芒的十字架证明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光明教堂。
骏马缓走到教堂门前的广场之上终于也不堪重负的倒下了,而马背之上的士兵则艰难的一寸寸爬到了教堂的门前吃力的叩响了那厚实紧闭着的大门。
“咚咚咚!”在这寂静的夜里,那沉闷的敲门之声传出了很远很远,回荡在整条孤寂的街道之上。
“吱呀!”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出来的是两名手执长矛身着白银铠甲守夜的光明骑士。看到门前卧趴着的士兵,二人连忙将他扶了进去。
“我,要,见,主教、我要,见主教!”两名侍卫依稀可以听见此时从这名虚弱的士兵口中艰难吐出的话。二人不敢怠慢,将士兵扶到殿堂上后,一人连忙前去通报早已休息了的主教。
不一会,一名身着一袭雪白绣纹着金色花纹长袍满头白鬓的老者姗姗来迟。此刻,那名虚弱的士兵已经昏迷了过去。只见老者走至已昏迷过去的士兵跟前,嘴里轻轻念叨了一会,接着一挥衣袖,就见漫天突然出现许多闪烁着银白光芒的银斑亮点,如同雪花般飘舞着钻进昏迷过去了的士兵的身体里。
慢慢,奇迹诞生了。昏迷过去了的士兵那虚弱苍白的面孔渐渐红润了起来,干涸撕裂开的嘴唇也慢慢愈合了起来,那厚实乌黑的眼袋也渐渐消失了,接着就见士兵竟然慢慢的睁开了那双紧闭着的眼眸。
“主教大人,属下有重要消息禀报。”睁开眼一见到跟前的光明主教,那名前一刻还昏迷着的士兵连忙跪下恭敬道。
接着就见老者朝着身旁的两名光明骑士挥了挥手,二人也会意的躬身褪下,“说。”
“六天前,平凡科威特乘黑龙出现在瓦伦要塞,当晚平凡又乘黑龙直闯宁达斯帝国军营帅帐,最后不知与宁达斯帝国的军团长达成了什么协议,致使宁达斯帝国撤军瓦伦要塞。”
“什么?平凡科威特乘黑龙出现瓦伦要塞,还夜闯宁达斯帝国军营帅帐致使宁达斯帝国撤军瓦伦要塞?”听到眼前教会穿插到宁达斯帝国军队里的士兵带回的消息,老者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突然如一颗巨石投入湖中一般,翻腾了起来。
“是的。平凡科威特乘黑龙出现在瓦伦要塞,当晚平凡又乘黑龙直闯宁达斯帝国军营帅帐,最后不知与宁达斯帝国的军团长达成了什么协议,致使宁达斯帝国撤军瓦伦要塞。”士兵再一次肯定道。
这一刻,老者的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才缓了过来。老者不知道自己是想了很多还是根就是吃惊的呆住了。
“龙族?那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几乎可以说就是大陆上无敌的王者,数量可是十分的稀少。那可是已万年都已经没有出现过在大陆上的强大存在,听说它们一直都生活在那遥远的广袤无边的海域孤岛当中。”
“平凡科威特?”老者还清晰的记得前几个月前由教皇亲自颁发的一条密令,‘每个主教严密观察一个科威特家族的孩子,名叫平凡科威特,一旦发现,或是立即向上报告,或是在自己有十分的把握内,生擒他。’
“由伟大的教皇陛下亲自颁发的密令?只有主教级别以上的人物才知道的密令?这是多么的重要?”老者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担任主教几十年以来,由教皇陛下亲自颁发的命令可没有几条,而像如此重要的密令更是头一回。由此可见这条密令是多么的严重,那名名叫平凡科威特的孩子教皇陛下是多么的看重。而此刻这名被教皇陛下如此看重的孩子如今竟然与那强大的,都已销声匿迹了万年的‘龙族’走到了一起?
老者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有任何犹豫。老者迅速转身,朝着殿堂后方走去。
“自己必须把这个重要的消息禀报给教皇陛下。”这是此刻老者脑中唯一的想法。
浓稠如墨汁般乌黑的夜色将整块神恩大陆都涂鸦的漆黑。然而此刻在这辽阔大陆之上的最西方,仍有一座宏伟的宫殿依然灯火通明。
这是一个广大华丽的大殿,无论是那粗大的房柱,还是那平宽的台阶,无不不是用那灿灿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纯金打造而成。此刻,在这华丽的大殿之上依然有两人在深谈着什么。
突然,这二人中一名头顶镶嵌着无数宝石金冠的老者感觉到似乎自己身上的传讯令牌传来一丝异动,老者不慌不忙的慢慢摸出令牌,确实,此刻令牌这上的传送阵图案确实已经亮了起来。
这时一块类似于宁达斯帝国怪异军团长那时所用的的奇特令牌,小巧的令牌之上密布的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奇闻异字,还有一个小小的传送阵图案,然而此刻老者手中的令牌却又与宁达斯帝国怪异军团长当初使用过的那块乌黑令牌有所不同,因为此刻老者手中的这块令牌是银白色的,与他此时身上所穿着的长袍一般颜色。而这银白的颜色也是教中大多数人都喜欢的颜色,与自己的斗气魔法一样的颜色。
老者面容温和平静的听着从令牌的另一端传来的信息。这平静温和的表情也是老者一贯脸上的神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标志,因为在大陆每一个‘主’的子民的心目中,他就是主的代言人,主是仁慈和蔼的,所以自己应该发扬主的荣耀,让大陆上的每一个人都愿意触摸到主的光辉。
而老者身旁的另一名同样是满脸仁慈满头白发一袭雪白长袍的老者则静静的站立在此刻正听取着信息的老者身旁。
突然,静静站立在一旁的老者发现,自己眼前的陛下原本那平静淡笑着和蔼的面容慢慢的扭曲了起来,前一刻的那种一往给人亲切的微笑,和蔼可亲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气,面容因为愤怒而狰狞了起来,而那目光更是变得无比的阴毒凶狠。光明教廷的大主教拉克威力知道,自己的教皇陛下此刻不知道什么事而真正的生气了,很生气
“可恶。”
“啪!”满脸狰狞的老者手中的那根权杖犹如一根枯朽的树枝,就那么轻轻的一下就被老者从中间折断了,那在大陆人们眼中号称第一神器的超级权杖就那么轻易地被折断了。在那折断而发出的清脆声响还回荡在安静的大殿之中的时刻,又见老者手中突兀的亮起了一团拳头般大小的耀眼光球。
接着愤怒的老者轻轻随手一挥,就见那耀眼的光团如一只吞噬兽般,将地上已经成为两截的权杖完全的吞噬掉,就这么平白的消失在殿堂之中。
看到这里,拉克威力知道自己的陛下因为什么而生气了。
“龙族”每当陛下听说到有关这个万年来神秘而又强大种族的消息的时候,陛下总是会这般出奇失态的愤怒咆哮起来。因为其中有一件有本教的奇耻大辱。
不知道已是多久年前流传下来的一段训言了,也是历代本教最为机密重要的训言,代代都会训传下来,然而这数亿人中的大教之中,知道这则训言的却不超过三人,不过拉克威力却幸运的是其中一人,因为他是大主教,几乎已是教皇一下教中的第二人,所以他有权知道这则光明教廷中流传的最为悠久、最为机密的训言。训言是这么说的
大概在万年前,继大陆联军赶走了那凶残强大的异族之后。忽然有一天,当代的教皇收到了一则主的启示主:‘主的神使将会降临神恩大陆。主的荣光将会洒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在意外惊喜的得到了这则主的启示后,当时的教皇便高兴的暗暗率领一班教中的人物秘密的按照主启示的时间地点前往接待神使的降临。然而众人的这么一去却是有去无回,由于只是一次至高的秘密行动,所以当时教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道教皇等人去了哪里,当时教中留守地位最高的大主教也仅仅只知道教皇陛下是去迎接主的使者罢了。所以根本就无处寻找,离开的教皇一行人就这么的在大陆之上销声匿迹了,就像一颗尘埃般从大陆上消失了,直到他们离开半年后,突然在亚特斯帝国与死亡山脉交接的边境出的一所教堂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当时与教皇一起离开的光明圣骑士。然而那时他却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只待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后就不甘的闭上了双眼,而他说吐出的两个字就是。
“龙族。”
是的,是龙族。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代教皇一行人的奇异失踪绝对与龙族脱不开关系。教皇是什么样的存在?拉克威力十分清楚,圣国历代的教皇绝对都是无比恐怖的存在,毫不客气的说,圣国历代的教皇绝对都是大陆上的第一强者。并且那次随行的护卫等人绝对也是一群绝顶的高手,然而还更为重要的是,当时的教皇可是还拥有着那号称大陆第一神器的恐怖权杖。可是他们真真却却,就是那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并且当时与教皇一同失踪的还有那,号称大陆第一神器的‘光明权杖。’光明圣国最为重要的镇教之宝也同教皇一起失踪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只有那公认的,大陆的王者,巨龙一族才有可能可以令当时的教皇一行人就那么离奇的消失在大陆之上。这是圣国的一大耻辱,万年来的耻辱,无法摸拭掉的耻辱。
每一位教皇都是傲人的,然而万年以来他们却要每天都拿着那伪造假冒的所谓的大陆第一神器,这令他们感到了羞耻,这是他们的一大心病。他们永远都忘不了自己上一代的教皇在自己逝去的时刻趴在自己的耳边不甘的嘱咐。
“一定要把我教的传承权杖给找回来。”他们随时随刻都可以轻松的获得大陆上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然而万年来他们却不能够寻回象征标志自己地位的物品。
他们痛恨那给予自己这巨大耻辱的种族,然而他们却无能为力,先不说龙族在大陆之上早已销声匿迹,然而就算他们能够找到龙族,又有什么用?虽然自己的教会的实力在大陆上是首屈一指,然而与那些天生就是超级强大的存在比起来却微不足道。
“平凡科威特乘着黑龙出现在瓦伦要塞。”满脸狰狞瞳孔扩张头顶金冠的老者轻声细语着,似乎是告诉此刻身旁的老者,又像是自己喃喃自语。
“平凡科威特?难道是前次传回手持宝图已经进入精灵之森的平凡科威特?”拉克威力条件性出口问道。
然而回答他的确是一双淡漠,毫无感情色彩的锐厉目光。就这么被眼前那一往对自己仁慈亲切的陛下一瞥,拉克威力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渗出了汗珠。
“这是什么眼神?真的好可怕。”拉克威力直觉头皮发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双脚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拉克威力吃力的吞吐着,汗水一滴滴的顺着那银白的双鬓滴落在那铺满了舒软厚实的地毯之上。
“那群该死的爬虫我们现在还对付不了,不过没关系,马上我主就会让它们知道胆敢冒犯我主光辉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到不久前主降下的口谕,拉克威力眼前的教皇陛下竟然阴森森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可怕的‘咯咯’的阴笑终于让拉克威力忍不住一脚跪到了地上,拉克威力此刻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长袍的后背已经全被汗水给侵湿了。就连自己的身体,此时也已经不受控制的轻微的颤抖着。
“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