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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伊人芳踪

“雅儿,你在哪里?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伊天杰这时才是真正的做梦,梦中仍然是一片暗暗的颜色,仿佛还是在那无情的时空通道中,重历那分离的伤心时分。

“雅儿,你……你现在是在哪里?”伊天杰茫然地四处转着,天命子的话仍在心头,天命子没有给出他的答案,只给了他一个灰色的提示。可是现在的伊天杰,是怎么样也不会放弃对林雅的的寻找的。

“伊大哥……”身后传来低低的呼唤。

“雅儿……”伊天杰霍然回身,入目却是郭圣通美丽而略带几分憔悴的面靥。“郭姑娘……菁儿……”

“不……我不是郭姑娘,也不是菁儿……伊大哥,天杰,你不记得我了么?”郭圣通摇着头说,神色伤然欲泣。伊天杰无助地张着手,想要拥抱她,却又不敢,他不忍心看她伤心的面容,却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我要走了。”郭圣通咬着嘴唇,转身欲走。伊天杰急忙追过去,想要拉住她的手,却意外地拉了个空。眼前空空如野,郭圣通的美丽身影消失不见,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却弥漫开来,愈来愈浓,最后充满了整个空间。

“这是……这是雅儿的感觉!”伊天杰先是怅然若失,跟着恍然大悟,最后是痛悔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心胸,让他站立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菁儿……原来就是雅儿……我曾经当面看着她,却不知道她是谁……我是多么地蠢啊!”

伊天杰痛悔地捶着地面,蓦地,发出一声大喊:“雅儿……”

这声呼喊同样从睡中的伊天杰口中发出,他仍然没有醒,只在眼角流下一串泪花,却惊醒了身边昏迷的秋明艳.

秋明艳醒来,从伊天杰抱着自己的手,在睡梦中依然持续地传输着真元力的事实,就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胸前罗衿半解,让她禁不住一阵羞意。伊天杰的那声呼喊她当然听到了,也明白那是为着伊天杰心中另一个心爱的女子,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些愤懑和醋意。她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轻轻地替伊天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爱怜地静静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矛盾地爱着的男子。她看着伊天杰在睡中时而放松时而绷紧的面容,心底升起一阵怜惜。她觉得这个男子,醒着的时候就象是一头骄傲的狮子,那样的与众不同,而此刻,却更象一头离群的猎豹,心中充满了孤独与苦楚。

她想到樊崇,她曾经以为,她的一生,她的身体与整个心灵都是属于这个高高在上的樊王,而此刻,她才清楚地知道,只有她的身体是属于樊崇的,她的心,却已深系在面前这个相识不到两天的男子身上。仅管,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来爱她,甚至在他的心中更惦记着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女子。

秋明艳轻轻地把伊天杰捧抱起来,让他枕睡在自己的腿上。她却没有再睡,就那么痴痴地坐着,想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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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后的阳光总是分外美丽。当清晨的晨光驱散了多日的重云,将阳光带到这野外的桃源,也照亮两人栖息的山洞的时候,伊天杰醒了过来。

这一夜的好睡让他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内外伤尽皆痊愈,浑身真元力充沛,就象是透明的琼浆在体内不住地流动着似的,充满了新的活力。他未及睁开眼,首先运功内视,“化石之章”更进一步,进入到了第四层高阶段的“用”之层,此外的“神风诀”,“奔雷神诀”尽皆进入了第四层的境界。

睁开眼睛,伊天杰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秋明艳的腿上,面上一红,一阵不好意思。秋明艳看他醒了,反而浑不着意地站起来,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着走到洞外去了。不多工夫,她重新进来,拿着一张大得出奇的荷叶似的东西,捧入一汪清泉,说道:“来,先洗把脸吧?”

伊天杰依言起来洗了脸,问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秋明艳淡淡道:“夜里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然后就睡不着了。”伊天杰担心地问:“你的伤……?”秋明艳似是不想与他多谈自己的伤势,平淡得象是说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一样,说道:“你知道是什么样就行了……我们先把你的义弟好生葬了吧?”

伊天杰叹了口气,自从梦中与天命子长谈一次,知道一切皆是无可挽回之后,原有的极度伤心的感觉也似淡了很多。他走到刘秀的遗体之前,有点不敢直视刘秀的面容,呆立了一阵,怅然说道:“我不想再移动义弟的身体,就让他长眠于此洞中,日后……若我伊天杰有出头的一日,再回来开洞迎出义弟遗体,风光大葬吧?”

秋明艳微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伊天杰又道:“明艳,你……你到洞外走走,这一切有我来做就行了。”他是不想再提到秋明艳的伤势,秋明艳也知道,点点头,先走出洞去了。

伊天杰这才蹲到刘秀面前,欲言无语,黯然良久,终于只是歉然一叹,说道:“秀弟,为兄对不起你。总有一天,为兄会用你的名字一统天一,将你光武大帝的名声流传后世。生死之如一线,有一天我终究会跨过这条线,重新将你带回人世红尘……”他心中千头万绪,难以尽述,黯然缓缓往外退出,“化石之章”无形而动,一重重的化石之劲将洞中渐渐地堆实起来,当他退出洞门之时,整个山洞已为石质塞满,再不复见。

对着这封闭的石洞,伊天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呆立片刻,才转过身来。

洞外,秋明艳站在水边,背对着这里。重伤之后,她豪勇的一面已难再见,裹在红衣里的身体只余下一种象是随时可能随风而逝的温柔。她的脸上仍然带着一点病态的苍白,清晨的寒意让她秀眉微皱,在不经意间更拉紧一点身上的外衣,这一刻的精致和柔弱,让她美得如同罩在一层淡淡的轻烟之中。

伊天杰涌起一阵想要走近去,为她整一整被风吹乱的发梢的冲动,又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直至地老天荒,然而他只能站着不动,连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秋明艳象是早知道他来到了身后,有一阵子没有出声,半晌才说话,说出来的话却是吓了伊天杰一跳:“你要走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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