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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战鸿府

天终于慢慢地黑了下来,等到了晚上两三点,聂普贵和谢品吾带领十多名队员悄悄地朝鸿家摸去。

鸿府这时没了白天的热闹场面,客人们都早已散去,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像两个血盆大口,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鸿太狗这时在九姨太的房间里睡着了。对于自己今天的七十大寿,鸿太狗是很满意的,除了得到众多乡绅前来祝贺,还得到了日军驻祁司令的送礼祝贺,甚感脸上有光,于是一高兴,晚上就多喝了几杯。等到客人都离去后,鸿太狗和鸿大宝又聊了一会,然后就来到九姨太的房间里。看到鸿太狗醉熏熏地进来了,九姨太李秀英就赶紧起身,吩咐丫鬟翠翠赶紧倒茶,给老爷醒酒。等喝完茶,鸿太狗瞪着老三角眼看着年轻貌美的九姨太,忍不住心神一荡,就拉着她到床上强行干那事。别看鸿太狗虽年已七旬,但由于保养得好,在房事方面,并不逊色于一些年轻人。

很快,鸿太狗软绵绵地从李秀英身上爬了下来,然后呼呼大睡。李秀英这时看着躺在旁边的鸿太狗睡得像死猪一样,厌恶之极,真想一刀宰了他。是他沾污了她的清白。

李秀英当初被鸿太狗抢进府时,曾想过死,但鸿太狗派了两个老婆子日夜盯住她,想死也难。后来,鸿太狗就威胁她,说你死倒不打紧,难道忍心让你一家人跟着你去死吗?听到鸿太狗这么一说,李秀英的心猛地一惊,鸿太狗可是心狠手辣出了名的,那可是说得到做得到,再说自己死了不要紧,可连累父母,还有弟妹跟着去死。一想到这里,李秀英想死的心开始动摇了。于是,没过多久,李秀英就成了鸿太狗的九姨太。

聂普贵这时带领十多名队员,来到鸿府的后院。后院的围墙不高,搭人墙就可以翻进去。很快,聂普贵带领十余名队员全部翻墙进去,只留下两名队员在墙外警戒。

后院是鸿府女眷住的地方。聂普贵靠近几个房间的窗子朝里看了看,看到都是女人住的地方,然后,赶紧就把手一挥,带领队员朝前院快速摸去。

前院此时一片寂静,不见人影。在前院的大厅里,十多个皇协军喝得醉熏熏的,有的醉得爬在卓上呼呼大睡,有的醉得倒在地上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谢品吾见了,赶紧从后背拔出一把菜刀:“狗日的二鬼子,老子今天非把你们杀尽不可。”见谢品吾拿着菜刀就要往前冲,聂普贵一把拉住了他:“别急,再等等看。”正说着,两名鸿府的护院从前院的一个小房间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一人手中拿着一瓶酒,边走边喝,朝聂普贵这边走来。聂普贵见了就赶紧做了个手势,要队员全部蹲下隐蔽。等两名护院走近时,聂普贵和一名队员一跃而起,一手锁喉一手握嘴,两人一下就把两名护院制服。

两名护院冷不防被人袭击,一下子就吓懵了酒也醒了,然后“唔唔”乱叫。“别叫,再叫老子要了你俩的狗命。”谢品吾见了赶紧走过去,拿起菜刀在他俩眼前晃了晃。看到菜刀,两名护院顿时老实了,不再乱叫。“我问什么,你俩就答有什么,不然要了你两的狗命。”聂普贵边说边用力紧锁一护院的脖子,护院痛得不停地点头。见护院老实了,聂普贵就把两手松开:“快说,鸿太狗睡哪个房间?”“什,什么鸿太狗,我,我没听说过。”可能是聂普贵用手锁脖子的力道有得太猛,过了好一会,护院才喘过起来回答。“就是你们的鸿太老爷,你敢说不知道。”听到护院说不知道,谢品吾想揍他。“原来好汉说的是,是鸿太老爷呀!不,不,是鸿老狗,他,他睡在九,九姨太的房间里。”护院看到谢品吾要动手,吓得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等一切都问清楚后,聂普贵叫人把两个护院绑在树上,嘴里塞上布条,并留下一名队员看守。接着,聂普贵和谢品吾分两队行动,一队去东厢房找鸿太狗,一队员去西屋找洪大宝。

东边的一间厢房里,这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聂普贵带人来到房门口,仔细听了一会,里面毫无动静,就用手推门,门没拴,一推就开了。进了房间,聂普贵借着房里点的两只烛光,看到在一张梳妆台的旁边,放有一张大床。鸿太狗这时做梦都没想到,在他七十大寿的三更半夜,竟会有人来取他老命。

大床的蚊帐没有放下,一眼就能看到床上睡着人,并还有轻微的鼾声。聂普贵快步来到床前,朝床上看了看,然后把被子掀开,从身上抽出菜刀,在鸿太狗的脖子上用力一抹,只听“嗤”的一声,随即血流如注,鸿太狗连哼都来不及哼一下,就一命唔呼了。杀了鸿太狗,聂普贵低吼了两声:“表姑表姑父,我给瑶妹报仇了。”李秀英这时被聂普贵的叫声惊醒,看到鸿太狗被杀,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听到李秀英的尖叫,一名队员就赶紧跳到床上捂住了她的嘴:“队长,要不要把这女的一起杀的,跟鸿太狗睡在一起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听到要杀她,李秀英吓呆了,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看了看捂住她嘴的队员,又看了看聂普贵。聂普贵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别杀她,她也是穷苦人家,被鸿太狗强抢过来的。”聂普贵想了想。听到不杀李秀英,队员就把她放了 。

谢品吾与聂普贵分开后,带领几名队员直扑西屋鸿大宝的住处。也许命中注定鸿大宝能逃过之劫,睡到半夜两点多,起来上上茅房。等从茅房返来,鸿大宝看见自己睡觉的房门门口站了两个人,以他多年从军的经验,顿时有种不详之感,就赶紧去前院大厅叫人。就在快到前院大厅时,正巧聂普贵带几个人刚从东厢房出来,鸿大宝觉得今晚出大事了。大厅是去不成了,鸿大宝就马上转身朝大厅侧边的一间房跑去,一脚把房门踢开:“快起来,快起来,土匪打进来了。”十多个护院被鸿大宝叫醒,拿起枪匆匆忙忙朝西屋跑去。

西屋的一间房子里,谢品吾还在盘问鸿大宝的老婆,问鸿大宝哪里去了。鸿大宝的老婆一下说不知道,一下说可能是去北屋的狐狸精那里去了,一下又说可能是上茅房去了。听到有可能上茅房去了,谢普贵就问茅房在什么地方?鸿太狗的老婆说,茅房就在屋的后面不远。于是,谢普贵叫两名队员去看看。很快,两名队员从茅房返回来后说没有。“奶奶的,我就不信这狗日的能上天入地,把这个女人绑了带走。”就在这时,鸿大宝带着十多名护院赶到,朝着门口的两名队员开枪,一名队员中枪倒地。听到枪声,谢品吾带领队员迅速冲到门外进行反击。

枪声很快把前院大厅里十几个皇协军惊醒,急忙拿起枪朝正赶来的聂铺贵率领的几名队员开枪。激战了好一会,谢品吾和聂普贵两队终于会合,十余人马边战边往前院的大门口撤退。在撤退中,三名菜刀队员不幸中弹牺牲,击毙皇协军和鸿府护院总共有七八名。

出了鸿府,聂普贵和谢品吾带着剩下的队员快速朝文山方向撤离。后面,鸿大宝带领皇协军和护院在穷追不舍,而且越追越近,眼看就快要追上。突然,右边的山坡上枪声大作,鸿大宝的皇协军和护院纷纷中弹倒地。突然而来的枪声,把鸿大宝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会有埋伏,于是,就赶紧下令撤退。

不一会,枪声停了,十多个人从山坡上走了下来。虽然是晚上,聂普贵仍能感觉到走在最前面那个步履矫健大步流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等对方走近时,聂普贵赶紧跑过去紧紧捂对方的手:“谢谢好汉援手,不然兄弟就死在这里了。”随后,经过对方的自我介绍,聂普贵才知道,今晚搭救菜刀队的,是李良才率领的八宝自卫队。原来李良才和鸿太狗有着杀父之仇,而这事还得从去年说起。

去年十月,李良才的父亲李德秋在山同镇收购了一批药材,准备运到祁阳去卖。鸿太狗知道后,就要李德秋把药材都卖给他。李德秋嫌鸿太狗给的价钱太低,就不卖给他。后来,鸿太狗就以李德秋反日为名,把他的药材全部扣下,并把李德秋送往日本宪兵队。在宪兵队,李德秋由于年事已高,自然经不起行刑逼供,不几天就被活活折磨死了。于是,李良才决定先杀掉鸿太狗,再去杀小鬼子为父亲报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李良才成立八宝自卫队。

成立八宝自卫队后,李良才曾几次想杀鸿太狗,但都没机会下手,后来听说正月二十八是鸿太狗的七十生日,就决定趁鸿府做寿防护松懈,把鸿太狗杀了。但由于路上有事耽误了,等李良才带人快赶到鸿府时,聂普贵他们正从鸿府撤离出来。于是,李良才赶紧带人埋伏在右边的小山坡上,看到追来的是十几个皇协军,就大叫了一声:“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消灭这些二狗子”。。。

对于李良才的救命之恩,聂普贵感激不尽:“大哥,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小弟的地方,大哥你只管开口,小弟愿赴汤滔火在所不辞。”李良才道:“好,兄弟,那我们一起杀鬼子,把日本鬼子赶出祁阳,不,赶出中国。”。。。英雄惜英雄,聂普贵和李良才聊了好一阵,才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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