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秋风起,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即便不能立刻喝下,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心里也会感受到丝丝的暖意,就像是人一生中的爱情,即便最终不能在一起,曾经彼此拥有过,回忆起来,也会有别样的韵味。
窗外的蓝天上,排列成人字形的大雁开始南飞,又是一季冬迁时,雁子可以飞往温暖的南方,那我呢,我该去哪里?
蓝妃抿了一口水,透明的玻璃透明的水,看上去很美,但却很烫。
知道了真相,大山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坚强,一直担心她会像当年那样随便给自己的生命来个终结,蓝妃可始终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宿舍,要是万一想不开,这个罪过,谁能承担得起?
“我才不要去你家呢!我不要看见那个贱人!贱人!”大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蓝妃的好意,也是,跟着蓝妃回家一起住和裴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如直接给她心窝子上捅一刀,“要不你晚上留在宿舍吧,一次不回去他能把你怎么着。”
他……
自从知道那个贱人把艾君勾走之后,大山就再也没有直呼过艾君的名字,她不愿提起艾君,这两个字太敏感了,时不时地就会给她早已破碎不已的心,狠狠地戳上一刀。
“你是知道的,我……”不是蓝妃不愿意,实在是艾君交代过了,没有很特殊的情况她必须每天晚上都得回家,蓝妃知道,所谓的很特殊的情况,在艾君眼里就是没有任何可能,有什么事都必须回家。
“好了蓝妃,我能理解你,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谁能拿我怎么样是不是?放心好了!”大山看上去没什么不正常,可是越是不正常的人看上去越是很正常,“要不这样,咱们每隔一个小时通一次电话好不好?只要让我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大山笑了,这个蓝妃真是傻得可爱,“好好,朕的爱妃,咱们每隔半个小时通一次电话还不行吗!”
朕的爱妃……
多久没有听哥哥喊我爱妃了,蓝妃的心抽得一下子生疼,现在除了大山,她没有别人了……
总算是解决了心头的一件大事,这样安排还算比较满意,可就在蓝妃拿起杯子想要喝水的时候,杯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顿时玻璃碎片迸溅一地,紧跟着扑通一声响——蓝妃整个人倒在地上,她双手捂着肚子,眉头金锁,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蓝妃?蓝妃?!”
紧跟着是大山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和救护车由远及近的声音……
地上的玻璃碎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滚烫的热水洒在地上还在冒热气……
来到医院蓝妃直接就被送往抢救室,担架上本是雪白的被单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大山不解,蓝妃是小产了吗?那这孩子又是谁的?
医院急救室门口上的灯一亮,手术便在进行中。
艾君和落凡接到大山的电话后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医院,看到大山,落凡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她,气喘吁吁地问:“妃妃怎么了?啊怎么了到底?”
大山被落凡的行为惊呆了,自从三年前他跟着艾君从学校莫名其妙地退学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落凡人性的一面,今天这是怎么了?她不解地看了看满头大汗却很镇定的艾君,艾君转移视线,没有直视大山,要他怎么面对大山呢?爱了你那么久被你心甘情愿地骗了你那么久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怎么面对呢?
大山咽了咽口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正上着课呢,前一秒还高高兴兴地聊着天这转眼她就倒下了!我也跟着纳闷呢!”
落凡松开大山,依着墙角蹲了下来,他双手抱头,头发一把一把地被抓掉,他知道,先前没有任何征兆的事情往往都是有预谋的……
艾君走了过来,严肃地问大山:“她倒下去的时候有什么症状?”
“就是捂着小肚子,看上去很疼的样子,还……还……”
“还怎么样你说啊!”落凡站了起来拼了命地摇晃着大山的胳膊,艾君瞪他一眼,他不甘心地松开了手,“还怎么样?”
“下面还流了很多的血。”
血?小产?艾君的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这个念头,难道三年前去医院做的节育环手术真的失效了?这样一说,裴依的难道也是真的?后背不自觉地冒冷汗,他不是担心怀孕的事,他现在担心的是,假如真是小产,按照蓝妃的突发情况而言,这事情肯定与预谋,那这一关,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