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刘青扬意外的事,鸾竟然将那笔房租的钱如数还给他。
“你从哪里弄到这笔钱的?”他问。
“你不用管,我说过,我的困难我会自己解决的。”鸾说。
刘青扬有些生气,哪怕不是他在追求她,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他在伸手扶她一把总是可以的啊。鸾的坚决深深刺痛了他。
看着负走远的刘青扬,鸾也在心里深深叹息。她不是不需要这笔钱,但她太明白,若接受了一个对自己痴恋着的男人的帮助,她会越来越依赖的,她会渐渐分不清,他们之间究竟是爱情还是生活的需要。
鸾将自己珍藏的十余套手工旗袍全处理了,终于换得一笔暂时渡过难关的钱。她现在的首要任何是寻找父亲。
小妹负气离开山庄,路遇章百秋发生了***,之后再见亚哥,她始终觉得两人的裂痕再也无法弥合,遂提出分手。
萧瑟的秋意加上冷雨,天气格外的凉。亚哥走到家门口,想敲门,忍忍,最终还转身离去。他其实挺想回家,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小睡一会儿,或者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看喜欢的杂志,甚至他现在都很想念母亲和姐姐的唠叨。
侄儿很喜欢亚哥,在亚哥偶尔回家时,他就会缠着舅舅给自己弹吉它。每回,都是姐姐亲自踩着板凳,从很高的柜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吉它,打开,用绸布将上面灰轻轻掸干净,才肯递到弟弟手上。姐姐对那把吉它的用心与守护,亚哥自弗不如。
屋子里响起叮叮咚咚的吉它声,亚姐都觉得恍如回到青葱岁月,而亚哥一面唱,一面感慨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沉淀在时光里的美好。
这个秋雨萧瑟的下午,亚哥无处可处,小妹将他推了出来,父母这里他又不想带着这一身的落魄与凄凉出现在他们眼前,而山庄,他已经向老板提出辞呈,再也回不去了。
真是天凉好个秋!
接到鸾的电话时,亚哥已经陷于欲哭无泪的状态,躲在没有行人的路边花园里的凉亭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电话里,鸾告诉了亚哥这些日子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没有迟疑,亚哥当即摁灭烟头,挂掉手机,去了火车站。
“你怎么搬到环境这么差的地方来?”亚哥问。
其实又何必这样问呢?亚哥觉得自己好蠢,不为了节省开支,谁会住这儿?
“一个月才三百块钱房租呢,挺合算的。”鸾说。
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说话细如游丝的女孩,亚哥心里升一丝深深的疼惜。老天爷真是太残酷了,一次次地考验这个美丽而又敏慧的女孩,她一次又一次坚强地挺过来了,而这一次,不知道她是否能躲过病魔的侵袭?
“不知道为什么,我给小妹打电话,她态度不大好。后来,我便没有与她联系了。”鸾说。
亚哥陷入一阵沉默。
“我搬家也没有告诉她,我们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鸾轻轻叹息着。
“我和她分手了。”亚哥想了想,抬起头来。
这话让鸾很吃惊,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分就分。
至于原因,亚哥想,可能是时间长了,感情淡了,也可能是家里一直阻挠,她累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亚哥觉得小妹纯粹就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