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顶着同学的名义来的,只看连昔城似乎不太合情理,况且郁梓飞是我回到A市遇到的第一个同学,他说要尽地主之谊是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了,然而使我意外的是,他没有邀请昔城和艾柔,反倒是叫来了仲千洵,没想到十年之后,她还这里,还在郁梓飞身边。
仲千洵留着酒红色的卷发,精致的脸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丝毫没有笑意。我想郁梓飞这个人是不是要把十年前的仇一一报回来,不断地让我难堪让我不好过,此时我和仲千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景象,他在心底一定已经笑疯了吧。这种场面是很尴尬的,餐桌上我们谁也开不了口,我悄悄给昔城发了短信,尽管我猜他也不想见到仲千洵,不过他还是很够义气的来了,还叫上了艾柔,更有意思的是,昔城还叫来了一个跟郁梓飞和昔城都有生意往来的来自新加坡的合作商,餐桌俨然变成了他们的会议室。
完全插不上话的我安然地享用美食,这才是正确的尽地主之谊之道嘛。没想到的是,仲千洵和艾柔也跟他们聊得很开心,时不时地笑几声,我的英语也不是很烂,然而我完全找不到笑点,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也行,热闹是他们的,美食是我的就行。搜刮了一肚子的词汇量,我总算是明白了,仲千洵是郁梓飞的秘书,而艾柔是昔城公司的公关,怪不得,这下我又成了局外人。
察觉到我的无聊,昔城站起来想要告辞,可新加坡商人说:“连总,我们还没有谈完,可不可以请舒小姐留下,你有事的话请自便。”昔城看了艾柔一眼,艾柔用微笑回复,对这种事她一定游刃有余,我却愣着:”中文?”新加坡商人笑着说:“我是新藉华人,我叫王深。”艾柔接道:“是变3里的Deep Wang吗?”说的一桌人都笑了,昔城便安然牵着我离开。
倒是我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亲密,挣了挣想要松开,昔城感觉到了,反而握着我的手伸进了外套口袋,转过头来向我挑眉,邪气的样子像个小流氓,我也眯了眯眸子,说:“不要妄图**我,我已经超脱红尘了。”我故意把口气说得像丽春院的有钱大爷,他却勾了勾嘴角,俯身凝视我说:“明明是你在**我。”我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领口整齐,扣子也是好好的,分明就是个良家妇女,一定是这家伙心眼有问题!他看着我的神情,突然笑了起来,迈开步子往前去,我这才反应过来:“臭小子,敢耍我!”
赶上他的脚步,一月的法国梧桐欲坠不坠的表演将整个冬天都渲染得很有情调,昏黄的路灯默默地伫立着,灯下笔直的白漆栏杆,锁着一辆黑色的老式自行车,昔城倚在栏杆上,等我走进,他突然掏出钥匙打开了锁,腿一迈跨上自行车,问我:“宁可共载否?”我被他逗笑了,坐上自行车环住他的腰。他此时一定自我感觉良好,问我:“有什么感觉?”我很诚实地回答道:“有种爸爸的感觉。”那个小心眼的家伙竟然一路上都气鼓鼓的。
和昔城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