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历历在目,但却没有有趣的事,说起来也只是枯燥乏味罢了,总之呢,大家都是勤勤恳恳地为了高考做着准备。
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考室里依旧静的出奇,也许是考试的规则使然,但如果可以允许我们说话的话,我们又能说出什么呢?迈出这个教室,我们就再也不是高中生了,在这两个多月的假期里面做什么也许在高考之前已经构想了无数遍,但是此时此刻就是想不起来,现在唯一出现在我脑中的话就是:我要走了。走了,代表的是与朋友们的分别,与母校的告别,与高中时代的永别。代表的是不久以后又要辗转去另一个城市,遇见一群新的路人甲,或许会交上一两个朋友。
交完试卷,我们要去操场参加毕业典礼,天空布满阴云,在我看来,这是老天渲染的离愁别绪,我却忘记了,它本身的直白含义。
环节才刚刚进行到校长发言,豆大的雨点就已经落下了,新任校长劲头十足,高声问我们能不能坚持,坐在操场上的我们也激愤地回答能。然而天公看我们这么倔强就是不顺眼,雨势不减反增。操场上的人们一哄而散,四处躲雨。我亦不能免俗,所站之处挤满了人,其间听到两位老师的话,让我印象深刻,一位是校长,他说:“我应该早一点解散的,不该让同学们淋雨。”另一个是年级主任,他说:“这场雨下得好啊,一定会让同学们印象深刻!”我觉得最巧妙的雨应该在典礼结束的时候,在同学们的掌声中轰轰烈烈地来。不过我也只是想想罢了,哪有这种呼风唤雨的能力呢。
可惜的是人们各自离去,本来和朋友们就不在一处考试,典礼开始的时候也没见到人影,没有说出告别的话,这场分别,终究是没有圆满。
高考结束之后我又想起了他们,学霸郁梓飞应该不是清华就是北大吧,高考他一定很轻松,就算是发挥平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仲千洵也跟他报考同一所大学呢。连昔城那个笨蛋才值得担心,高考之前他是不是学得很辛苦呢?还是说依旧那副傻傻的模样,一点也不把高考放在心上?要是考得不好,会不会也复读成为我的学弟呢?
最想知道的应该还是我们各自的去向吧。点点在本省的师范大学学习酒店管理,我想她要是去学管理,谁敢不服她管?宝哥顺理成章进入清华大学,他是真的在清华,不是我为了讲故事瞎编的。睿睿高考失利选择了复读,就读的还是B中教育集团旗下的实验学校。而我勉强上了一所211大学,学习机械设计。
机械设计远比高中的理科更加难学,原本觉得度过两年高中理科生涯已实属不易,接下来再过四年纯工科生涯岂不要我的命?我心想反正有一些阅读基础,不如再修一门文学类的吧,爸爸也不管我,于是我又双修了中文专业,文理相济也算一种调和。
本科期间过得虽然不像在A中那么难受,但也只是平淡无奇罢了,同窗交流也不多,我想最主要的是我双修的课太多,缺少时间跟其他人交流吧。考研之前,就专业选择的事跟爸爸商量了一下,他觉得女孩子学机械太辛苦了,读研的话还是走文比较好,以前从未插手过我的事,爸爸的一番见解还算有道理,于是研究生专业我学的是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
本科在另一座城市,考研我又回到了B市,读研期间我还在一家出版社做兼职。班级人很少,男生更少,没课的时候大家都跟着自己的导师做课题,不在同一个组里几乎碰不上面,那时候我在B市有两个落脚的地方,一个是为了方便在出版社上班租下的一个小套间,另一个是学校的宿舍,研究生寝室只有两个人,室友兰茝思是一个话很少的女生,虽然话少,但是句句精辟,不开玩笑的时候她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我感觉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忧愁,她不说我也不好问,只感觉这是纯种文科生特有的气质罢了(我称自己是混血文科生)。
后来兰茝思在我结婚前夕无法赶来,特意从蒙特利尔打越洋电话来感谢我的时候,我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说确实是因为我的订婚给的她勇气,但是要是我在读研期间早点发现的话,也许这时候她的孩子都能叫我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