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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苦难历程的结束

灵帆受伤其实不重,大多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虚脱的厉害。好在马克身上戴着一些刀伤药,而且还有一个小水囊。二女将灵帆扶到一个沙堆后坐好,一个喂灵帆喝水,一个仔细替他敷上刀伤药,如此过了好一会儿,灵帆才苏醒过来。

“快点,把所有的马都牵过来,将那些沙匪身上的水囊跟食物全都捡来,快点。”灵帆甫一醒来,便连声催促着。

此时二女也喝了几口水,恢复了一点力气,当下照灵帆吩咐的去做,不一会儿,十二个小小的水囊,十二个小小的干粮袋便放在了灵帆的面前。但是却只牵来了两匹荆棘马,其他的都跑掉了,望着荆棘马,灵帆的脸色有些变了。

灵帆微一思索,拿起一个水囊,对二女道:“慢慢喝,别呛着,尽量多吃一些,快点恢复力气。”

二女不解,望着灵帆道:“你不是一向都让我们省着用吗?”

灵帆喝了口水,道:“你看他们身上的水囊跟干粮俱都如此有限,这就证明了他们的本部离这里不远,而这些盗贼团往往都是占据绿洲为大本营的。”

“绿洲?我们靠荆棘马带路去?”二女喜道。

灵帆猛灌几口水,舒服的打了个水嗝,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沉声道:“那些跑掉的荆棘马肯定是回去了。我们得快点恢复力气,争取在盗贼团发现马克他们失踪前,进入绿洲,先下手为强。最起码也要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恢复作战能力。”

接下来三人尽情的吃喝,有了水跟食物的补给,三人的体力恢复的很快。约莫一个小时后,灵帆便恢复了四成的功力,站起身来,极目望去,却见广袤大漠中没有半个人影,看来沙匪的大本营离这里比较远,或者他们还没作出什么决策。

灵帆心下安定,拿起一把沙匪遗下的马刀,劈空虚斩几下,裂空之声咝咝作响,灵帆微有些满意的点点头,笑着道:“你二人共乘一匹马,咱们走吧。”

三人一路急行,半路上遇到了六个沙匪,想必是饿狼盗贼团见到了那独自奔回的荆棘马后吃惊不小,只是谨慎起见,便小心从事,派了六人出来探查一番。这六人运气也是不好,碰到了恢复了部分体力的灵帆,三两招之内,尽数授首,三人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饿狼盗贼团共有六十七人、算上马克在内共有六个高级剑士的情报。

三个小时后,便远远的看到了前方的一处极是茂盛的绿洲。其上疏疏拉拉的约莫有二十多座帐篷,每座帐篷之上都画着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头,与马克他们马刀手柄上的标志一样,看来这就是饿狼盗贼团的团徽了。此时天色渐黑,风沙渐起,放眼望去绿洲之上没有半个人影。

“灵帆,我们现在怎么办?”二女问道。

“这绿洲之上安静的可怕,证明了他们都埋伏了起来,我去摸摸他们的底,如果可以的话,便杀光他们,然后在绿洲之上好好歇息几天。他们现在应该只剩下四十几个人,杀光他们应该不算太困难。”灵帆轻描淡写的说着,好似不是去杀人,而是去逛菜市场一般的悠闲。那双目中却隐有火焰在燃烧。若是久经沙场的人便可知道,这是一种嗜血的光芒。

二女听的他的话,但觉身上一冷,便打了个寒噤,纳西贝尔颤声道:“非要把他们全部杀死吗?”话语中颇有几分不忍之意。

灵帆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纳西贝尔一眼,觉得颇有些好笑,转念一想,纳西贝尔想来从小也没经历什么血腥,有这种想法也怪不得她,遂淡淡的道:“不杀光他们,难道他们会分给我们食物跟帐篷?会任由我们在绿洲休息而不袭击我们?”

二女哑然无语,灵帆说着话,望着绿洲之上的帐篷,右手执刀左手轻柔的抚过刃背,淡淡的道:“今天,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亡。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望着默然无语的二女,灵帆淡笑着道:“有时候死也是一种享受,你们想哪,若是今天我们运气不好,落在那个马克手里,那岂不是比死都难过的事情?”二女想到今天马克的话,浑身一阵恶寒,闻言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灵帆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顿了顿,又道:“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一会儿如果情形不妙,不要管我,立刻上马。”

灵帆吩咐完,也不待二女回答,身形一振,便如一缕轻烟般的掠了开去。

望着他的背影,纳西贝尔心中颇有些担心,道:“依特蕊尔,不如我们也跟过去帮忙吧,总好过他一人拼命。”

依特蕊尔闻言神色一动,心中也有些活动,只是转念又想起灵帆的吩咐,寻思片刻,摇摇头道:“算了,我们还是听灵帆的话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只有几个高级剑士外带一群小喽啰,灵帆肯定会轻松摆平的,我们去了反而会让他分心。”依特蕊尔说着话,取出弓箭,搭箭上弦,对准了绿洲之上的帐篷。

二女说话间,灵帆动手了。他先是绕着所有的帐篷迅速的走了一遍,手上便多了一个桶状的东西。他迅速来到中间最大的一个帐篷处,手中弯刀急掠,把守在门口的两个沙匪的人头便带着冲天血柱飞了起来,灵帆将手中的东西望帐篷上一泼,手中火光一闪,下一刻,帐篷便整个的燃烧了起来。

火借风势,瞬间整个帐篷便被烈火浓烟弥漫了,沙匪尽数躲在这一个帐篷里,估计是怕被各个击破的缘故。此时见帐篷被烧,慌不迭的都窜了出来。

没有废话,没有呵斥,便只剩下厮杀了。弯刀在灵帆的手上便似活了过来一般,随着挥动,泛出阵阵光华,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撒向了众人。沙匪徒劳的抵抗着,却没有一人能够抗拒的了这鬼魅般的刀影,甫一被刀网吞噬,下一刻便只剩残肢断臂。一时间惨呼声音不断,血流成河,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仅仅持续了两分钟左右。在依特蕊尔射杀了最后几个试图逃走的沙匪后,整个绿洲,便只剩下灵帆三人。

厮杀期间,也有几人扔掉武器投降,灵帆却是连看都没看,照样一刀下去,毫不留情。

灵帆立在场中,身上半点鲜血都没有沾上,望着满地的尸体碎块,轻嘘了口气,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悸动或是兴奋之意。灵帆随手将刀插在沙地上,举手朝二女的方向招了招。

二女牵着马走了过来,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二女面色惨白,胸口一阵翻腾,忍不住便吐了出来。灵帆却是若无其事的在远离水源的地方挖了个大坑,将所有的尸体都扔到了坑里,然后掩埋起来。此时二女也稍稍好受了些,便与灵帆一起,检查有没有漏网之鱼,待一切妥当后,三人便在绿洲住了下来。

虽然住在沙漠中,沙匪在吃的方面还是挺享受的:咸肉咸菜,面粉大米,美酒果汁,一应俱全,而且灵帆还在一处最豪华的帐篷里发现了一些比较新鲜的水果,这在三人的眼中,简直就是龙肝凤脑般的希罕物了。灵帆心中更是高兴,因为这证明了这块绿洲离内陆已经不远了。

晚上灵帆三人呆在一个最为宽大厚实的帐篷里,生了一堆篝火,熊熊火焰之上架着一只铁锅,白色的蒸气不甘寂寞的自锅盖的四周喷涌冒着,饭香味便将整个帐篷都充塞满了。

纳西贝尔扯动着鼻翼嗅了一下,惬意的轻叹口气,美目微微阖上,面上露出轻松而陶醉的神色。接下来纳西贝尔伸展开修长的双腿,双手上撑,满足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神容娇憨,神qing动人之极。灵帆望去但觉心动不已,忙侧过脸去。这些日子每晚抱着二女入睡,那曼妙娇躯之上的魅力似乎已经牢牢刻在了自己的手上,亦或是心中,灵帆每每想起来,总是止不住血脉泵张,口干舌燥。

依特蕊尔也松了一口气,一路之上忍饥挨饿受尽磨难,若不是灵帆相助,恐怕早已埋骨沙漠了,此际到了这处绿洲,真是宛如处于人间天堂一般。

纳西贝尔望着灵帆,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灵帆,便似灵帆的脸上长出一朵花来一般,灵帆被她望的面上一红,正要开口询问,纳西贝尔却突然娇声道:“灵帆,问你件事儿。”

灵帆避开她那灼灼美目,点点头道:“你问吧。”

“不过你可要保证不能生气。”

灵帆一愣,旋即一想,纳西贝尔这小丫头看起来风度优雅极为成熟,其实满脑子古灵精怪的,好奇心又重,可能要探查自己的来历,只是说给她也不打紧,又有什么好掩藏的。遂笑着道:“我不生气,你问吧。”

纳西贝尔微一踌躇,娇声问道:“你今天杀了这么多人,有没有什么感觉?”

灵帆轩眉一扬,自然没料到是这么个问题,禁不住怔了一怔后,眉头微锁,薄唇紧闭,视线落入那摇曳的火光中,神色中若有所思,本来温暖异常的帐篷内似乎多出了一股寒意。依特蕊尔纤眉微皱,不悦的横了纳西贝尔一眼,意思是好端端的你说这些煞风景的事情干什么。纳西贝尔见此情景也只以为灵帆生气了,心中也有些紧张,正不知如何才好,却不料灵帆‘呵呵’轻笑出声,神情间颇有些无奈,却没有什么不快的神色。

纳西贝尔心中这才一松,娇笑着道:“我就猜你不会生气。”说着话,回敬了依特蕊尔一个大大的鬼脸,后者无奈的一笑,不去理会看起来就像是个没皮没脸的小孩子的她。

灵帆道:“生气倒是不会。只是你适才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以前也没人问起过,我自己也没有考虑,所以要好好想想。”

灵帆顺手拿起一根柴火搅动着篝火,望着那腾腾的红光,叹道:“我第一次杀人,很害怕,真的是害怕,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做恶梦,后来杀的人多了,便也麻木了,今天嘛,呵呵,杀了这几个人实在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你够狠,实力够强,势力够广,心计够高,便能够活下去,或者说是好好活下去。”

灵帆将手中的柴火扔进篝火中,拍拍手,淡淡的道:“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为了我们的生存,不好意思,只好委屈这些沙匪去做刀下亡魂了,其实连委屈二字都不必用,就像他们杀死我们不会觉得抱歉一样,我们也无需对他们的死怀着一丝歉意。”

纳西贝尔与依特蕊尔听了他近乎赤裸裸的话,俱都一怔,对于灵帆的直白,二女倒是没觉得厌恶,只是觉得他的论调虽然有些偏激却似乎却又蛮有道理的,‘看来灵帆以前必然经历了很多事情’。

依特蕊尔见场面有些冷清,忙娇笑着道:“这些沙匪活在世上只会让好人遭殃,我们算是做了好事哪。”

纳西贝尔闻言也笑着转换话题道:“是啊。对了,灵帆,照你看,我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沙漠?”

灵帆微一思索,道:“多长时间不好说,他们这里既然能够有比较新鲜的水果,那证明这里应该离内陆不远了,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养好体力,估计用不来多长时间,便能脱离这沙漠了。”

三人在绿洲住了七天,将体力精神都养到了颠峰状态后,这才出发。接下来的旅程便轻松的多了。十天后,三人便走出了沙漠。

走过沙漠边界的戈壁滩,三人来到了高山丛林之处。重新得见这山明水秀之地,望着眼前这逶迤的山脉,在山脉中凝聚起偏偏青翠的茂密树木,三人相视而笑。翻过高山,行在山间小路与云树闲烟之间,侧耳倾听着啾啾的鸟语,流水的淙淙,呼吸着林间夹杂着树木苦涩却又清新更微有些潮湿味道的空气,精神也是陡地为之一阵,直觉得一切俱是如此的心旷神怡,对比之前数月的沙漠求生之苦,三人无限感慨的同时更有几分庆幸之意,回想这数个月的苦难,颇有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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