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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怀念篇(6)

第一次见辛笛,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举办一次诗歌朗诵会,请来了上海的一批名诗人,其中就有辛笛先生。那是1979年初春的一个晚上,华东师大大礼堂里人头涌动,座位全坐满了,走廊里也站满了人,只能关上大门。进不来的同学在外面把大门敲得咚咚作响。这时,坐在台上的辛笛先生站起来拿过话筒大声说:“好!好!这是春天的敲门声!开门吧,让门外的同学们都进来!”门打开了,外面的同学蜂拥而入,师大的大礼堂挤满了热爱诗歌的大学生。那天晚上,辛笛先生是最受欢迎的人。他站在台上朗诵了他的一首新作《呵,这儿正是春天》,其中有这样的诗句:

季节到底不同了。

春天从门窗里进来,

冬天从烟囱里出去。

寒夜漫漫的尽头,

炉边听腻了的老巫婆童话,

终于和笨重的棉袄一起晒到了太阳。

发酵的空气流正大量冲击着麻木的神经和细胞,

重新漾起对青春、对光明的向往……

一个已过古稀之年的老人,站在一大群年轻人面前,朗诵如此饱含生命活力的诗句,这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1981年深秋的一天,辛笛先生托王圣思带给我一本刚刚出版的《九叶集》。读这本诗集时,我无法抑制惊讶和激动的心情。我这才明白,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中国,曾经有过这样出色的诗歌,而以前我们几乎不怎么知道!我一面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惭愧,一面为这些险些被历史的风沙湮没的诗人不平。

《九叶集》后来产生广泛影响是必然的事情。这也又一次证明了这样的真理:真正优秀的文学,是不可能被埋没的。人们后来把这九位诗人称为“九叶诗派”,也是一件自然而有意思的事情。在中国的现代文学史上,这是很奇妙的一个景观,也是很值得研究的一种现象。在“九叶诗派”中,辛笛先生是硕大耀眼的一叶,是其中最有影响的领衔人物。不久后,我又读到了辛笛先生的《手掌集》,书中的诗作使我着迷,语言、意象、构思,都令人赞叹,那种深邃、曲折和优雅,展现了诗歌至善至美的境界。这确实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中国新诗的一座俊逸不凡的高峰。新中国成立后,辛笛的诗歌一直是被冷落的,原因大概是他的诗歌太讲究艺术,政治意味太淡,缺乏“革命精神”。国内的年轻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在海外,他的诗一直在流传,后来有机会和辛笛先生一起参加上海作家协会的外事接待,看到海外来的诗人见到辛笛时敬仰激动的样子,我才真正理解了其中的原因。

在和辛笛先生的交往中,最使我难忘的,是1983年夏天的新疆之行。那次,是去新疆参加“绿风”诗会,全国各地去了很多诗人,其中有邹荻帆、公刘、昌耀等,辛笛先生也去了,那年他七十二岁,是参加诗会的老诗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但他和我一样兴致勃勃。在乌鲁木齐,一位热情的部队诗人要陪我去吐鲁番,辛笛先生听说后,对我说:“我们一起去吧。”于是我们结伴去了吐鲁番。从乌鲁木齐坐火车到吐鲁番,当地驻军派一辆吉普车来接我们。在如火的烈日下,吉普车穿越茫茫戈壁滩,热风扑面,车窗外极目天地,一派荒凉,只有冒着青烟的公路在无边的戈壁中伸向天尽头。辛笛先生却毫无倦意,好几次提出要停车拍照。那是丰富多彩的两天,我和辛笛先生一起游葡萄沟,过火焰山,走访维吾尔族居民……在吐鲁番的腹地,我和他住在当地的一个部队营房里,屋外是四十几度的高温,屋子里连电扇也没有,热得无法入睡。我们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聊天。遥远的往事,在他谈来就好像是在昨天。老人一点也没有因为历史委屈了他们而愤愤不平。离开吐鲁番的腹地,没能赶上去乌鲁木齐的火车,我们只能在吐鲁番车站的小客栈里再住一夜。那天夜里狂风大作,风把门窗刮得乒乓作响;然而这并未能妨碍走了,在我似乎并不可怕/卧在花丛里/静静地听着小夜曲睡去我们的谈兴。那晚,除了谈“九叶诗派”,辛笛先生还谈了他和巴金的交往。巴金是他的老朋友,他说:“巴金是一个难得的真诚的人,我们在一起时他常常默默无言,但他决不会说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他还谈起他所认识的诗人袁水拍。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辛笛先生曾经帮助过困境中的袁水拍,对袁水拍后来经历的那些大起大落,他颇为感慨。那晚,在窗外呼啸的风声中,辛笛先生的感叹也像是诗句,他说:“人就像一棵树,在风中必须保持自己的品格,不能随风倒。否则,就会被连根拔起。”

《九叶集》的封面上画着一棵大树,树上是九片硕大的绿叶,它们向四面八方展开自己的形象。我想这是很有涵义的一种象征。在八面来风中保持着独立不羁的大树,它的生命力一定是长久的。大地,是人生的土壤,是母亲的襟怀,是人民的感情,是艺术的源泉,而根须,是诗人的意志、信念和锲而不舍的探求精神。

辛笛说:“诗人应该越活越年轻,今年八十二,明年二十八。”辛笛先生确实像个单纯的年轻人。他对友谊的执着和珍惜,对文学始终如一的真诚和挚爱。这样的态度,正是文学前辈高尚的人格和风范。

上海《文汇报》2004年1月14日

一颗怀旧的心

———怀念王辛笛先生

张错

尽管生命中许多人事,有若雪泥鸿爪、镜花水月,如露如电,如水沤泡沫;但毕竟在经意或不经意中、发生或早已忘却里,一些值得怀念的人与事,暗里不断涌现。王辛笛先生的友情与诗文,正是这种怀念的见证。

我和辛老相识相交,按释家语,是一种难得缘分。本来天各一方的两个人,因为某些机缘,就碰上了。不止是认识,还能见面交往,八年中竟四遇于世界各地,辛老称之为“天然凑泊,顺理成章”,至属难得。

记得是1981年5月春末夏初,当时还在圣地亚哥念书的香港诗人也斯(梁秉钧)打电话给我,约我取途入洛城南边橘郡(OrangeCountry)和辛老见面。地方不好找,尤其对我这没有方向观念的人,更有如迷途浪子,越飘越远,但终于也找到了。握手言欢,不在话下。

早期现代诗人如痖弦、叶维廉等人与辛笛及他的诗歌(尤其《手掌集》)的血缘脉络,不必我在此赘述。其实台湾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白色恐怖,以及严禁三四十年代左派作家作品,有着长远的反效果影响。它让我们在大学时就听闻到辛笛诗文,以及《手掌集》内名诗如《再见,蓝马店》……有似传奇。甚至一些零断诗句,也能琅琅上口。到美国念研究所后,更在图书馆翻箱倒箧,搜寻补读一段现代文学史的空白。我极其留意中国新诗发展的抒情主脉,更有意以何其芳、冯至、卞之琳、辛笛等人作为现代抒情传统,因而大量深入阅读他们的诗作。在自己创作中,诗语言的寻找与形成,受影响极大,此是后话,按下不提。

我和梁秉钧去找王辛笛先生时,是有备而去的,因为不止是国共长期分裂所造成中国现代文学血缘的截断,“文革”十年浩劫,也使人在惊愕悲痛之余,急欲相询。然而相见之下,似幻如真,许多问题卡在脑海里,欲说还休。

记得那天下午,因有太多的话要问,一时三刻,却无从问起。唯在漫长交谈里,觉得有一种欢欣,不是劫后余生,而是物以类聚。那种亲切,非外人所能明了。辛老谈兴极浓,微带沙哑的声音,就是他的标签;虽然诗人常有意无意间,以此致歉,但是我们都觉得那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声音———纯真、睿智、宽容、有主见、更有所为有所不为。

为了这次初会,我写了一首《春夜洛城闻笛》,当然取自李白诗歌同名巧合,以及内里“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之句。然而大家都会知道,洛城不是洛阳,笛子也只有这一支辛笛最为响亮,唯此一家,并无分店,千古绝响。我说:

今晚我该向你打听谁?

或者请你代向谁致候?

春天的洛城,

橘郡的白色橙花如醉,

“而有一点淡淡的馨凉

可是凝神的眼看了你

就尝有一点野百合的苦味

原来你在美丽中瘦了”

最后四句,不敢掠美,当是取自辛老名诗《姿》。其实何止如此,我在上诗中还不断引用其他诗作如《Rhapsody》内诗句,只示我对他诗作熟谂,当时颇为得意,现在看来则觉有点近乎声闻辟支的小神通。此诗后收在我的诗集《双玉环怨》,辛老也附录在他的诗集《印象·花束》内。

没想到短短不到半年,同年1981年的11月,我踏上了初次中国大陆之旅。由于艾青先生推介,得蒙中国作协邀请,让我有机会见到冯至、卞之琳及沈从文等先生。在北京,也见到《九叶集》诗人杜运燮及陈敬容等先生。“九叶”诗人讫此除穆旦先生早于1977年逝世外,我已见其半,包括袁可嘉先生(也更让我联想并怀念许芥昱)。记得那本1981年刚出版的《九叶集》,也是陈敬容女士交给我的,没有下款,只有“九叶”印章,极其古朴雅致。

我从南京坐火车到上海。在上海多日,除作协外办人员外,辛老均全程陪伴,包括联袂赴杭州、绍兴等地,因此有较多时间相处交谈。故国重逢,倍添高兴(辛老后来写有《人生难得是相逢》一诗)。此外,和前辈相处更如沐春风,他背景和我相若,彼此虽分别在不同地方完成学业,但主修都一样。他在清华念的是外文系,在英国爱丁堡念的也是英国文学。我和他交流完全没有隔阂,甚至因他深厚的国学基础,不断得以启蒙。我们在上海、杭州那几天可谓形影不离,不止复旦、豫园、城隍庙等地,就连晚上到市郊看越剧,也是他作陪,在剧场内看到辛劳的他打了一个盹,我才明白他连日对我的照顾与真情。

离开上海前夕,记得我们谈到字画文物,挥别已是深夜,但翌日一早他又来旅馆看我,携来给我写的一副对联,墨迹犹新,看来是连夜给我写的,我只能报以深刻感动。自后数年,辛老及夫人徐文绮女士都有一大段时间住在美国女儿圣珊家。我们两家人交往不算频密,但有固定来往,文绮女士亦是文学中人,交谈没有一点隔阂,我们谈到的文坛,她都熟悉。她绰约大方,谈吐蔼然,和辛老生动的风趣谈笑配合,鹣鲽情深,真是天造地设一对。我觉得那几年是他俩一个调适期,“文革”干校之余,得以享受到西方文明自在。但是终于又决定回沪了,也许他们从没有想到离开过,但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关键性决定。

因为,继续留在洛杉矶又如何?

虽然依依不舍,总觉得他回沪决定是对的,上海等待着他,中国等待着他。他不属于洛杉矶或美国。辛笛是中国的,他是中国的诗人。

天可怜见,1988年5月,我们又在新加坡见面了。真是人生难得相逢,我们却一逢再逢,可谓有缘,而且也是朝夕相处了一星期之久。那是应新加坡文化部及任教在新加坡大学的好友王润华之邀,分别自中国大陆及台湾地区的作家共赴狮城,参加世界“作家交流周”活动。该年我适好在台北客座,并与简、陈义芝成立大雁书店。

那是非常快乐甜蜜的一周。不止与辛老在一起,还加上旧友张润梅、丁晓霞及润华、淡莹夫妇。晓霞是好友诗人林绿的妹妹,为西雅图多年旧识。她工绘画,善煮茶。有一天,润华夫妇带我们到她家赏画品茗,晓霞赠我一幅三鱼图,辛老欣然在画上题字:“春波荡漾,三鱼同在水深处。晓霞作画,付与张错补壁”,后又补记:“三鱼者乃晓霞、翱翱、辛笛”。童心烂漫,亦庄亦谐。我之旧名知者不多,唯老友或如辛老等诸前辈悉之。

后来辛老在其古体诗诗集《听水吟集》内亦有诗记其事,并谓晓霞作画,“丽云满纸,气势之盛足以夺人,笔下鱼群出入荇藻间,宛转自如,其乐更胜于濠梁之上。”诗中更以晓霞嵌字入句———“晓月清风颜色好,霞光绚烂到芳菲”,是妙笔。

新加坡的牛顿圈露天大排档最是有名,润华曾带我们宵夜,辛老亦有《小酌》一诗记述———“灯火通明肆竞张,绿阴丛里菜羹香。故乡风味家家有,远客如归愿暂偿”,南洋风光,如在眼前。那时我们白日谈文说艺,晚上约三五友好,如英培安、林木海等人欢聚畅谈,蕉风椰雨,十分写意,而我和辛老诗观,多所契合,睥睨四合,豪迈谦逊,兼而有之,经常抚掌大笑,莫逆于心。

和辛笛先生最后一次结缘,是为他重新编印《手掌集》。1989年3月,台北大雁书店出版了辛笛的《手掌集》,印刷精美,古雅脱俗,有线装书风味。封面用带有草纹的松华纸,内文用正反面粗细不同的山茶纸,共印二千册。和其他版本不一样的是,这是一本诗集与评介的合集。卷首以“九叶”诗人唐写的评论作为导读,然后才是《手掌集》文本。文本后面又附录多篇评介,包括痖弦、也斯、王圣思等人的文章。最后附“辛笛小传”。王圣思后来对这本书有很好的报道,在她那本《智慧是用水写成的———辛笛传》内,非常详尽地交代了书出版前后的经过。

《手掌集》属“大雁经典大系之四”,前面三本,是卞之琳《十年诗草》、冯至《山水》、何其芳《画梦录》。多年后大雁书店歇业,这些书籍均成为民间的珍藏稀本。

今年年初我收到辛老过世的消息,心中十分难过。随后稍为释然,他终于追随他的老友萧乾、卞之琳———走入历史的另一章了。他是一个好好的人,在忘年的交往里,我喜欢他,怀念他,也舍不得他,他是我心头的一种温暖。一直想写一文以志,但俗务羁身,就是忙不过来。及至执笔构文,一时思潮澎湃,思念欲狂。想起了他《门外》一诗,遂用里面一句来做本文题目:

在这岁暮天寒的时候

远道而来

且又有一颗怀旧的心

我欢喜

仿佛又回到旧时那些日子里,与他漫游天地,听到他开朗的笑声,以及用那沙哑声带说:“我欢喜”。

张错稿于2004年万圣节美国洛杉矶

上海《文汇报》2004年12月1日

追念辛笛先生

张德强

近日整理书柜,发现一本用布袋套起来的别致的书藏于深处,抽出来一看,原来是由台湾诗人张错主编的“大雁经典书系”之一———辛笛的《手掌集》。棉质道林纸的封面,书脊用深蓝宣纸粘起来印上银色书名,精致典雅,质朴厚实;翻开扉页,有辛笛先生的亲笔题签:“德强慧珍贤伉俪存念,辛笛,1989年8月在上海”,所盖图章却是“人间过客”四字。书内还夹着一页剪报,是当年发表于上海《联合时报》的辛笛的文章:《诗缘都自铸情来》。看到这熟悉的字迹,重读那一首首含蓄隽永的诗作,我不禁深深怀念起我所敬重所爱戴的老诗人辛笛先生来。

知道辛笛的名字,缘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出版的《九叶集》。那时我正在杭州大学中文系就读,第一次接触到四十年代国民党统治区九个青年诗人的诗,十分惊喜:诗原来也可以这样写!辛笛的诗列在最前面,短小精致,宛若随心闲写,不作着意雕饰,朴实的字句间深蕴着人生哲理。我立刻爱上了这些小诗。1980年11月,杭州的几个青年诗歌爱好者自发成立了“我们诗社”,我也是其中一员。诗社邀请辛笛、公刘等老诗人为顾问,我这才得以与辛笛先生面对面直接交往,亲耳聆听他关于诗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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