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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莫明其妙的老头

“……举世闻名的圣师穆风跟我是多年的知交好友,当年在萨满沙漠中,我二人一见如故。那时我只拥有一个不到三十人的小商队,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地方。可第一次见面,圣师便以一枚珍贵无比的嚎猛牙相赠,毫无疑问,是我的个人魅力吸引了他……”

——《天下第一有钱人——蒙弟自传》第二卷·与圣师共患难的日子

自从加入驼队以后,穆风再也没有遇见过一只怪兽,他心里很奇怪,却又不敢随便乱问。那种怪兽可不是普通人对付得了的,如果被这些人知道自己一个人就杀死了几十只这么多,不闹番天才怪,现在可不是该他出风头的时候,凡事都要低调处理。

经过两三天的时间,穆风渐渐对这个商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胖子蒙弟是这个商队的主人,而灰衣少年苏哈则是蒙弟的侄儿兼助手,除了埃得蒙多等四名保镖外,蒙弟手下还有二十来名奴隶。最让穆风感兴趣的是这个商队并非只有他一个外来者,一名坐在骆驼上长期闭目不言的老头也是在半路加入的。老头身材矮瘦小,相貌普通,只是偶尔睁眼四看时,眼中流露出的摄人精光才让人隐隐觉得,此人不太寻常。

对老头感兴趣的似乎并不只穆风一人,只从胖子蒙弟在谈到老头时满面油光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肯定在老头身上捞了不少好处,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

当然,有关这个星球的情况是必须要了解的,可得到的结果却让穆风无比的沮丧。蒙弟、苏哈等人压根不明白科技是怎么回事,听他们对于这个星球的描述,竟然还停留在马拉车的时代,这让穆风简直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本来还想在离开这个沙漠后能找到飞行器飞回空间站的,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但是,这里的人又是怎么来到这个星球的呢?要知道那些确实是人类呀,如果说是这个星球自己孕育出来的,就是打死穆风他也不会相信。

不管怎样,这些人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么也应该有办法可以离开吧?

夜了,胖子早早地让人搭起了两个简陋的帐篷,安排众人住了进去。由于空间有限,两个帐篷已住不进这么多人,穆风只得与奴隶们一起露天而睡。

看着天上的繁星,感受着沙漠夜晚那阵阵的寒意,穆风久久不能入眠。陌生的星空,陌生的星球,陌生的同伴……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自己能够如愿以偿的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吗?

心乱如麻,穆风干脆站起身来,在周围转了两圈,来到离商队不远的一处沙丘之上盘腿坐下,闭目行功。

据老道称,他传授给穆风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气功,而是名为“天心诀”的道家法诀,追求的极致便是所谓的金丹大道。穆风对此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就是练习气功和精神力的方法罢了,有必要说得这么幻乎吗?不过对于这一想法,穆风却是很少提及,因为这总能让老道暴跳如雷。

“天心诀”内所记载的,其实就是一种引气和炼气的方法,引先天之一气入体,炼为己用。来到这个星球后,诸事不顺,只有修为上的进展让穆风略感欣慰。不知为何,这个星球上的天地元气极其浓郁,在飞行器里不过待了短短三个月时间,可丹田内以前淡如轻烟的真元如今却已稠密得有若实质。穆风暗暗心惊,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能达到老道士口中气说以神御气、隔空探物的境界。

天地间的元气快速地向着穆风体内聚集,被穆风纳入丹田,据为已有,渐渐地,以穆风为中心,四周的气流慢慢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旋涡。穆风心中一动,神念缓缓延伸开去,周围百多米范围内的情景在穆风脑海中展露无遗。又有进步了,在地球时,神念可探查的范围仅仅只有二三十米而已。

猛地,穆风心中闪过一丝警觉,弹身跳了起来——这四周竟然不止他一人?

他回头四望,只见黑暗之中,那名身材矮小的老头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微笑。

早知道这老头不寻常了,没想竟会来偷窥自己,穆风皱眉道:“老伯,你不在帐篷里睡觉,跑来这里干嘛?风这么大,是会着凉的!”

老头笑道:“你不也没有睡吗?呵呵,其实,我是专门过来看看你的。”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本来是想看看,那个魔族术士到底占据了怎样的一具身体。”老头淡淡说到:“可是没想到,你身上魔族的气息虽然浓郁,但内气尚在,很明显身体并没被侵占。可那个魔族术士的生命迹象却已消失,看起来应该是死掉了……真是奇怪,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魔族?”穆风莫明其妙的看着老头,搞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是啊,就是想侵占你身体的那个魔族。”

“侵占我的身体?”穆风若有所思:“你说的是那个想用精神力与我勾通的人吗?可是,他的精神力很弱呀,怎么可能侵占到我的身体?”

“精神力?你是说灵魂力量吧?”老头一直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居然会觉得一个魔族高等术士的灵魂力量很弱?你,你把他怎么了?”

“当然是把他融……这个,嘿嘿,消灭了。”

“消灭?”老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穆风,“你是说你消灭一个魔族高等术士的灵魂?这、这怎么可能,人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灵魂力量?”

穆风闻言有些得意忘形,笑道:“这个,是天赋吧,哈哈哈哈……我师父也曾经说过,我的精神……这个,灵魂力量天生异于常人,所以才会破例收我为徒呢!”

“原来如此!”老头轻轻点头,沉吟道:“嗯,这个解释倒也合理,否则以你如今的实力,刚才根本就不可能觉察到我的存在……”

他呆呆地看着穆风,低声自语道:“但是,灵魂力量异常到如此强大的地步,这还能算是人吗?……妈的,既然这么好运让老子捡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过。”

穆风侧耳问到:“你说什么呢老伯?什么捡到,什么不能放过?”

老头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哦,对了,我看你修炼内气的心法相当高明,你师父也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不会是无名之辈?穆风有些犯难了,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开始胡扯起来:“我师父吗?其实说起来,他也不算是我师父,当时只是说跟我有缘什么的,传授了我练功的心法,然后就离开了。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哩,嘿嘿嘿……”

“哦!是吗?这可真是太好了。”老头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我的意思是说,你师父的脾气还真是古怪呀!可是,你现在的年纪正是处于武技修行的紧要关头,没人指点,怕是会对你的修行造成很大的影响。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另投名师?”

穆风道:“这个我倒真没想过!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务在身,拜师什么的,还是等到以后再说。”

老头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资质和根基如此出色,如果继续这样埋没下去,实在是太可惜了一点……这样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做我日烈的记名弟子,跟着我修行武技如何?”在说到日烈两个字时,他故意稍稍加重了一点语气,一脸的自信。

穆风惊讶的看着老头,这老家伙该不会是老胡涂了吧?从蒙弟和苏哈的口中穆风了解到,这个星球是尚武的,收徒什么的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不过才刚见面,话都没说上两句,这老头凭什么就说要收自己为徒?最让他心头不爽的是,你都说老子的资质和根基是如此的出色了,这样的徒弟,就算要找师父也肯定会有人抢着要,你还牛逼哄哄的说什么做你的记名弟子,简直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撇了撇嘴,他不屑地道:“多谢了,我暂时没有兴趣。”

“你说什么?”日烈的自信瞬间粉碎,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震惊、猝不及防,“你是说,你不愿意做我‘日烈’的弟子?”在提到自己的名字时,他再一次加重了语气。

但是很明显,这对穆风一点用也没有,“我现在事情多着呢,暂时还不愿意在这些琐事上消耗时间。再说了,就算我要拜师,也不会去做什么记名弟子。”

日烈脚下一个踉跄,显然在心理上对这番话有些准备不足,他一脸凶狠地盯着穆风,嘶声吼到:“琐事?臭小子,有多少人跪在地上求老子收徒老子都没答应,现在你竟敢说做我的弟子是琐事?你、你信不信老子一掌劈了你?”

这老头有这么牛?穆风尴尬地笑了笑,道:“你别生气嘛!呃,这个,听你的口气,你很出名是不是?呵呵,不好意思,我打小在山中长大,外边的事很少听到……”

老头深感挫折,无力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很出名是不是?我很出名是不是……”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穆风,目光闪烁不定,良久,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做什么记名的,那么我就破一次例,直接收你做正式弟子好了。至于你愿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你,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吧!”他掏出了一块金色的牌子,扔向穆风,“这面金牌你先收着,有了决定,就拿着它随便到一处武者会馆去,到时自然会有人通知我的……”

穆风接过金牌,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对老头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也不准备再拒绝,还是早点把老头打发走的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商队准备出发时,已经不见了老头的踪影。对此穆风倒不太担心,听老头的口气也不是寻常之辈,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而胖子蒙弟也没怎么在意,神情自若的指挥着商队,只是在随后的路上,他才偶尔对老头的失踪表示出惋惜,当然,惋惜的对象仅仅是老头那一身不菲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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