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国际机场精美的白色瓷砖上倒映着一个人,迈着匆忙的步伐伴随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声响走向星巴克咖啡馆。踩上高跟鞋183的身高足以让机场的所有美女们齐刷刷地看过来。大冬天的北京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干燥,冷。可那个女孩却依旧光着大腿,穿着高跟及膝的靴子,腿上只穿了一个白色的短裙。上身穿着GUCCI的米色粗棒针针织衣,脖子上还戴着高档到一个白领一个月工资的宝石蓝印花围巾。白色瓷砖中反映出精致的脸,戴上墨镜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高贵自信优雅,而下一分钟这些定义全部被抹去的无影无踪。
她走向星巴克咖啡,摘下墨镜淡定地说:“Untassedecafecappuccing。”店员也以微笑回答:”PleasespeakEnglish。Ican’tunderstandFrench。Sorry。””Cappuccino。”
店员看到她摘下墨镜的那一刻,那些高贵自信优雅的定义全部消除,只能用英文简单地问:”Areyouok?”她正在发呆,店员的这句话把她仿佛从地狱中又拉回到人间。
“Yeah。I’mok。”在异国他乡的三年让她几乎说不出中文。
所有往事已幻化成泡影,不忍心去触碰。那些泡影便是她的地狱。
店员看着那女孩儿苍白无力的脸不放心地把咖啡递给她。
女孩儿接过咖啡”Thankyou。”走到靠近玻璃窗的座位上。
从背影看来她及腰的亚麻色长发为她增加不少艺术气息。
她望向窗外,看到自己那僵硬苍白的脸,精致的妆容上留下两行泪痕。她伸手去触碰玻璃窗上的她,放佛像个瓷娃娃。眼泪越来越多,最后她只能强迫自己不能再哭,否则妆要花了。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走过来,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去哪儿?”她突然发现自己也是可以不经过大脑的思考讲中文的。
可能中文只能对眼前这个闪烁着光芒的男生说吧。
“回爱家。”
女孩儿低着头,不肯去。
男生握了握她的手说:“既然都回来了,就放下吧。”
Cappuccino被遗忘在星巴克,仿佛那些记忆也随着时间淡忘。
此时的女孩儿牵着男生的手,优雅地走着。男生在人群中也是那么的耀眼,居然会有十几岁的小女生在背后偷拍。女孩儿戴上墨镜看上去依旧高贵冷艳,可是在男生心中这副高贵冷艳的面具下隐藏的却是三年来的伤痛。
坐在劳斯莱斯中的女孩儿嘴里说着与她本人气质完全不相符的苛刻:“北京永远有着一股女人劣质香水混合的味道。每个人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村姑来到这里东拍西拍的,还好巴黎没被她们给祸害。”
“呵,这车里所谓劣质香水的味道是你的。”
“我说的是外面的味道。”
看向窗外不停倒退的树木,灯火辉煌的街道,北京,仿佛永远都不会衰老。但我们每个人外表是那样的光鲜亮丽,可生命却被北京这个永远不会衰老的城市一点点压榨干净。女孩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那些人和事再也回不来了吗?
梦中的是2007年的那些泡影。
那个女孩儿,是我。
我叫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