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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消极

妻子在家中等待外出工作的丈夫,当丈夫归来,妻子会道一句:你回来了。此时的场景,就是如此,黄念是秦洛的妻子,她也确实是在等候秦洛归来。

无夜将真相告诉了秦洛,在广袤的大陆之外,还有一群异类,随时可能将这片大陆变成焦土。秦洛虽然已经到了明道巅峰,看似强大无比,实际上,这远远不够。无夜已然晋阶为圣,却仍然无法改变大陆的命运,秦洛又能做什么?

秦洛身上的所有压力与负担,在黄念的一句话下,消散无形,于是他笑着答道:“恩,我回来了。”

客栈不是家,也没有备着可口的饭菜,但秦洛觉得很满足,以至于可以不去想百年盛宴之后的灾难。

尹雪蕊二人还在房间修行,她们甚至不知道秦洛又去了一次须弥山,秦洛没有打扰她们,与黄念携手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黄念并没有询问秦洛今天去做了什么,虽然她发现了秦洛眉宇之前的担忧之色。

“丫头,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二人坐在床边,秦洛揽着黄念,轻声说道:“百年盛宴就要开始了,我想到南城、东土去看一看,然后回一趟清心宗。”

在客栈住了一个多月,黄念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对于她来说,在哪并不重要。于是她“嗯”了一声,说道:“等会我收拾一下,明日再与静羽她们说吧,难得静羽能静下心修行。”

秦洛微笑不语,易筋经的成效,需要几百、几千年才会明显,邱静羽二人不过修炼了一天,难道就能起什么质的变化?若不是尹雪蕊陪在她身边,邱静羽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小镇人来人往、拥挤不堪,秦洛在雷音寺那一个月中,邱静羽不知将小镇逛了多少遍,所以黄念让二人收拾收拾,离开小镇时,邱静羽二话不说,不消片刻,便将衣物收拾齐整。四人携带的行礼很少,收拾起来自然很快。

结了房钱,四人离开客栈,沿着街道朝着镇外走去。小镇里的人,大部分是其他地方前来朝圣的百姓,所以几乎每隔两三天,小镇都会换一批面孔。百姓见惯了村野农妇,此时见三位漂亮的女子,难免会驻足观看,好在黄念她们也都习惯了,带着淡淡的微笑,平静的离开小镇。

“那几个女子,当真美若天仙。”有百姓感叹道:“就是那男子有些太过一般,就放在我们村,也算不上最好看的,当真有些可惜。”

对于那些百姓的碎碎念,秦洛几人恍若未闻。

大陆的地图,早已存在秦洛的脑海中,即便有些地方的印象有些模糊,自有尹雪蕊帮其补上,知道圣人存在之后,秦洛变得更加小心翼翼,那些未知的区域,以及有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秦洛皆选择绕一些路。

离开西域,四人前往南城。

百年盛宴在中原举行,秦洛并不急着去中原,而东土与西域中间隔得有些远,所以秦洛选择了南城。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梦宗与道家的位置,世上没有几个人知晓,而秦洛游历的目的,便是去寻找那几位的宗门。

空智并未留下任何线索,但秦洛在须弥山习的不动如山,还记下了佛法无边,可以说,西域一行,并非白走一趟。

空智消失了很多年,楚羽则消失了更久,秦洛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在南城发现什么,他更期待能在南城学会一些东西。

南城的气候,要比西域暖和一些,这气候差异,不会让秦洛几人觉得不适,却可以让两个地方的景象有很大的差别。南城暖和,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炎热,这样的气候,最适合人类居住,这就是南城拥有众多人口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南城没有战争,对于百姓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和平更有吸引力。南城拥有大陆上近一半的人口,这些人大多无法修行,但谁能保证他们的后人中,不会出现修行者?

南城仅有楚国,宗门则只有楚门,所有南城人都清楚,楚门其实就是楚国,因为无论是楚门,还是楚国,都是由楚羽圣人所创。

世人皆知,楚羽乃是圣人,一套战神法则更是所向披靡,但对于她的来历,却没有人知道,似乎是一夜之间出现在南城一般。她出现之后,先是凭借一己之力,灭掉了一个劣迹斑斑的宗门,创下楚门,之后又取缔了一个皇族,成为一国之女帝。

修行者不允许参与庙堂之争,但没人能够阻止楚羽,除了说一些谴责的话,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创下楚国,建立楚门,这并未让楚羽停下脚步,反而将战火蔓延到整个南城。作为当时唯一的圣人,楚羽在短短数百年时间,将楚国的版图,扩张到整个南城,而南城的所有宗门,也都变成了楚门的一部分。

正在楚羽准备攻下中原时,她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其实,楚羽圣人并不一定幸福。”尹雪蕊将楚羽的事迹说了一遍,又接着说道:“传闻她一生都在寻找一名女子,但直到她消失,都没有找到。而且她似乎就是为战而生,冷漠的令人恐惧,纵然拥有整个南城,却始终是孤独的。”

“身为一名女子,拥有这样不凡的一生,想必也没有男人能够配得上她。”邱静羽感慨道:“可惜她的消失与她的出现一样,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们对她的了解太少。”

秦洛与黄念相视一眼,微微笑了笑,并不接话。

知道楚羽的事迹后,秦洛就认为楚羽便是霸王项羽,除了项羽,谁还会对虞姬念念不忘?除了项羽,谁还拥有这般睥睨天下的霸气?只是项羽变成了一位女子,终究让秦洛有些不适应。

黄念知道秦洛的真实身份,秦洛自然没有隐瞒他的推测,他将霸王别姬的故事,详细的讲给了黄念听,黄念听完,难免对他们凄美的结局,产生一丝伤感。

楚门的起源地,在南城北部的一个中等城镇,自楚门成立,这座古老的城镇便成了南城的象征,在城的中央,一座高近百米的青铜雕像,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羽圣人真美。”邱静羽见到雕像时,感叹道。

即便雕刻的师傅手艺再精湛,也不可能将楚羽圣人的容貌,丝毫不差的刻画出来,但从那雕像仍然可以看出几分楚羽圣人的英姿。

楚羽圣人的美,与一般的女子截然不同,她的眉宇间似乎藏着一把利剑,脸上不带丝毫笑意,看着世间的眼神,显得有些冷漠,这让她显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若论容貌,楚羽属于那种冰清玉洁的仙子,但楚羽的雕像,并非穿着一席轻纱长裙,而是披着沉重的盔甲。

沉重的盔甲配上倾世容颜,秦洛一时间很难将眼前的女子与力能扛鼎的霸王联系在一起。在史书记载中,项羽的评价并不高,但秦洛一直很喜欢项羽这个人物,他看着楚羽的雕像,不由自语道:“若是你知道真相,一定会奔赴战场吧?”

佛教一行,让秦洛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楚羽等人的消失,也不再那么神秘。楚羽当世无敌,又坐拥南城,能够让她消失的,也只有大陆外的战场了。

“秦洛,你还要看多久?”邱静羽见秦洛盯着楚羽的雕像,看了近半个时辰,有些不喜的说道。

秦洛回过神来,对着楚羽的雕像作了一揖,而后转身说道:“走了几个月才来到江城,就在这里住一些日子吧。”

“哪里是走,明明是一路飞奔。”邱静羽嘀咕道:“你该不是又要把我们几个人丢在客栈一个多月吧?”

秦洛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江城这么大,又不是须弥山下的那个小镇,给你一个月时间,你也逛不完。”

邱静羽撇了撇嘴,不理会秦洛,与尹雪蕊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客栈走去,秦洛耸耸肩,与黄念并排跟了上去。

“洛哥哥,百年盛宴在即,你这样将时间浪费在游历上,值吗?”黄念有些担忧的说道。离开须弥山之后,秦洛的变化很大,似乎不再将修行放在心上。

“百年盛宴规则已经修改,雷音寺一行,我发现我离那些强者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那百年盛宴,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到时候权当见见世面。”秦洛笑着说道:“我们相识至今,我几乎将时间全部放在修行上,根本没有认真的陪陪你,这次就算我补给你的吧。”

秦洛的回答,很合理,但黄念依然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不由得有些担心,难道秦洛因为无法回到原先的世界,所以才放弃了修行?

其实秦洛的想法很简单,大陆随时可能遭遇强敌入侵,那时候连圣人都做不了什么,他一个明道巅峰的修行者,更不可能改变什么,还不如趁着欺天大阵还在的时候,好好的陪陪黄念等人。

四人在客栈住下,白天在江城闲逛,晚上则回到客栈,倒真的像极了普通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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