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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表白

晚上回去之后,杨齐浩就给叶堔打了电话,当听到周子衿家逢变故并生病的消息,叶堔心中顿生担忧和怜惜,嘴里不时的向杨齐浩打听子衿的具体情形,杨齐浩一听口气就知道叶堔心里仍放不下子衿,于是宽慰道“上次是我说话不中听,毕竟感情要两情相悦,有些东西也只是身外之物,你何必在意呢。如果你心里真有子衿的话,就不该一走了之,置之不理,好歹大家都是朋友吧,怎么样都要给她一个交代才是。”

听了杨齐浩的话,叶堔也意识到自己不该放任子衿不管,因此决定明天就回去,然后央求杨齐浩帮忙,让他和周子衿见面,杨齐浩知道叶堔开窍了,于是连忙答应。

吃了药在家休息了一天,周子衿的感冒也渐渐好了起来,吴笑笑说大病初愈要出外沾沾人气,这样才好得快,于是俩人约好了在附近的超市逛一下买点吃的,买了一大堆东西之后,两人便嘻嘻哈哈的朝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叶堔和杨齐浩。

一见叶堔,吴笑笑立马准备张嘴开骂,杨齐浩赶忙伸手捂住了吴笑笑的嘴,然后在吴笑笑耳边细语道“他们得好好谈谈,你就别添乱了。”说完,将吴笑笑拉走了,临走还丢了一句话“你们好好聊聊吧。”

周子衿和叶堔相互看着,周子衿因为家里的原因加上大病初愈,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整个人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见如此憔悴的周子衿,叶堔心里有些自责和伤心,“你的病好些了吗?”

而此时的叶堔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嘴角下还有些没整理好的胡茬,眼圈下乌黑黑的一片。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叶堔,周子衿觉得有点好笑,“我好多了,谢谢。”

叶堔习惯性的将手揣在衣兜里“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我想和你谈谈”

“好呀”周子衿一脸坦然的看着叶堔,此时的她反而有些轻松,因为经过几天的思考,周子衿慢慢的放下对叶堔的执念,毕竟,感情不能一厢情愿,也许,叶堔对自己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与其等叶堔直接跟她说破,还不如自己早点接受他不喜欢自己的事实。

两人坐在长椅上,叶堔本来准备了一堆话,此时见了子衿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半天不说话的叶堔,周子衿只好打破平静“叶堔”

叶堔看着挂着淡淡笑容的周子衿,“叶堔,你不必多说。”说着周子衿将视线撇向了下方,然后抬了起来看向叶堔“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说完,周子衿起身离开

好朋友?叶堔有点发懵,看见渐渐远去的背影,叶堔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冲上去就可能完全失去这个女孩了。

“子衿”周子衿被后面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到了,只能木然的站着一动不动。

而此时的叶堔却不管怀里那个僵硬的身体,他只想牢牢的抱住这个人,抱住这一刻。两人站立了一会儿,周子衿也适应了叶堔的怀抱,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慢慢变的柔和自然,叶堔将头慢慢的靠在子衿的肩上,用最温柔的声音在子衿耳边说道“子衿,我真的很喜欢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深深的被你迷住了。也许是你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许是你向我微笑打招呼的时候,也许是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你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只要我一闭眼,我就能看到你的影子。我也好想永远的和你在一起”叶堔顿了顿“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给你不了你要的幸福和安全,所以只好当一个懦夫,选择离开。我以为只要不去找你,你就会忘记我,我本来就是那种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色。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

嗒吧~嗒吧~叶堔感觉到自己手背上有些温热,周子衿带着哭腔大声吼道“你就是个自私鬼”

叶堔将周子衿转了过来,只见周子衿脸上全是泪水,“你为了你所谓的害怕就不理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一直以为,是我的一厢情愿,所以你才离开,而你现在拿着你给不了我幸福安全的理由让我原谅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周子衿一边哭喊着一边捶打着叶堔的胸口,而叶堔默默承受周子衿的发泄,然后一手抚摸着子衿的头,一手抚摸着子衿的背,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周子衿打累了,伏在叶堔的胸膛上,叶堔将子衿用力的揉进怀里,像是要把她揉成自己的身体一部分似的。

“子衿,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可以,只是你不要让自己这么难受。”

发泄了一会儿,周子衿也觉得好受多了,赶紧擦了擦眼泪,用力的挣开叶堔的怀抱,语气有些凄然“你以为你说句好听的我就原谅你吗?”

叶堔叹了口气,然后抱着子衿的双肩一脸严肃的问道,“子衿,如果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你能原谅我吗?”

秘密?周子衿看着叶堔有些发神,她知道叶堔心底藏着很多东西,她也希望有一天他能亲自告诉自己,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但是,此时的子衿却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有些害怕,害怕那个讳莫如深的秘密会是翻越不过的荆棘,永远横在她和叶堔中间。思量少顷,周子衿才点点头,顺从的跟着叶堔一起坐在了长椅上。

叶堔抬头望了望天,脸上带有痛苦之色,以一种若有似无的语气说道“我怕我说了你不信。”

子衿见叶堔如此,眉心凛然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叶堔看着子衿,带着虚无苍白的笑容“那我便说给你听吧。”然后目视远方,语气冷冽道“你知道大煞之命吗?”周子衿听了茫然的摇了摇头

“生辰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即为煞命,五行缺金和水,即为大煞。大煞命者,不应存活,若执意存活,必定克父克母,直至死亡。”叶堔的话像是一把清冷的玉珠,一颗一颗的落入子衿的耳里,字句清晰,听着却又那么的不真实,见子衿疑惑的表情,叶堔继续道“我知道,你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必是不信的,我母亲怀我的时候也是不信,当初师父曾劝言,让我母亲不要诞下我,但是我母亲一意孤行。你知道吗?我生下来的那一刻,我父亲就出了意外,撒手人寰。”叶堔低着头,眉间尽是无奈与凄苦,然后叹气道“我原本不应该在这世上的~”

周子衿听着叶堔的话,起初是震惊不信,毕竟多年以来一直学的都是唯物知识,第一次听到这么多类似天方夜谭的信息,确实让人接受不了,但见叶堔言之凿凿,脸上不曾有慌张之色,想着叶堔如果真的不愿和自己在一起,大不了坦荡说明,何须用一些无稽之谈来搪塞自己呢?想到这一层,子衿已有几分信了。

半晌,叶堔望着天边那片浮云“如果我母亲不生下我,也许他们俩现在活的很幸福吧。”

是呀,如果没有自己,父亲母亲必定好好的活在世上的。

子衿想出言安慰,却不知道拿什么话才能填补叶堔心中的那份痛,只好静坐着继续听着他的诉说。

“我母亲很疼爱我,舍不得小小的我就这样离世,所以,从小就把我圈养在家里,不让我出门。一直到五岁的某一天,我因贪玩偷跑出去,结果,没想到一回来就一病不起,差点丧命。”

“是什么样的病?”

“大煞之命,煞气重,八字轻,小鬼缠,魂离散。我的病就是魂不附体。”

“魂不附体?你,你的意思是说这世间真的有鬼魂?”子衿吃惊的问道

“魂主虚,魄主体,人就是虚体之实,当时我因外出,招来外魂侵袭,以至于弄得我魂魄不宁,一直沉睡不醒,后来母亲为了救我,跑到寺庙里求我师父……”叶堔又将母亲把自己寄养在寺庙的经过讲了一遍。“当初师父一意孤行让母亲不再接近我,皆是因为我克母的缘故,可惜~”说道此处,叶堔脸上满是懊恼。

是了,叶堔说过他母亲在高考的时候去世了,按照叶堔所说,他师父已经断了两人母子之情,为何还会早逝呢?难道是有其他隐情?

“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后来,我慢慢长大了,开始下山念书,在学校玩耍的时候,发现有个女人经常在校门口注视着我。她慢慢的接近我,偷偷给我塞吃的,玩的,穿的,还悄悄嘱咐我不要告诉师父。我就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就说我真想有你这样的母亲,每次我说这句话,她就很开心,直到高考那一天,我师父告诉我,我的母亲去世了。我当时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我不是孤儿,我有母亲,难过的是为什么知道的那一刻却又是我们母子生死分别的时候呢”叶堔眼睛眼眶已经红透

“难道……”

聪明如此的子衿果然是知道的,“对,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你知道吗?我每见她一次,她就离死亡近一分,可是我为了自己,每次都主动跑去见她”叶堔朝周子衿苦笑道“我果然是个自私鬼”

看见如此的叶堔,周子衿心生怜意“你不要自责了,毕竟,你也不知道她是你的母亲呀,其实你的母亲知道不能见你,只是母子连心,哪个母亲会舍得不见自己儿子一面呢”为了见自己的儿子连性命都不顾,这大抵就是母爱吧。子衿心中既是感叹叶堔母亲的伟大,又是伤感两人生死分别之痛。

良久,叶堔看着子衿道“子衿,你知道吗?我害怕,我不想你再步我母亲的后尘。”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会克我。”子衿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堔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虽然师父说我的命数只会克父母,但是,想着我母亲因为我而痛苦一生,我就后怕,我不能再让你这么痛苦。”

子衿释然道“既然你师父都说过你的命数不会影响我,你又何必如此呢?”

“可是我的生死难定,我怕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生死难定?你是说你的病……”

叶堔点了点头“我魂体弱,出去就很容易招惹外魂,一旦招惹很容易进入休眠或无意识状态,此时,我的魂就会自动离开身体,如果不能及时醒来。那么,我就会死掉。子衿,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怕你我日渐情深,他日我一朝离世会让你痛不欲生,与其日后痛苦,还不如不再相见。”

看着叶堔难过不舍之意,周子衿咬了咬嘴唇,语气伤感“原来,这就是你的无奈呀~”心中略有不死之心“那,那这个病能治吗?”

叶堔从脖子上拿出了一个东西“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里面放了一张符,是专门压制我的魂魄,让我能正常的睡眠。但是这个东西只能抑制,不能根治。随着我年龄长大,它的效用也越来越短,以前能管几年,如今也只能管几个月了。所以每到一定时间我都要回寺庙,让师父对符进行加持,还要对我的病进行治疗。”

叶周子衿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黑乎乎小布袋,“真的不能根治吗?”

叶堔想了想“有,师父曾说过根治这个病需要机缘,但是,等了这么多年,我想遇见那个机缘怕是难呢”

“机缘吗?”周子衿将手轻轻的覆盖在叶堔的手上面,徐徐道“我原本不知道你为何无声无息的离开,一直以为是我一厢情愿,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你怕我以后为情所伤。”子衿用柔和目光看着叶堔,露着微笑“谢谢你,叶堔”叶堔同样报之以微笑

话锋一转,周子衿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不过,叶堔,我喜欢你,即使没有来日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一直陪你等着那个机缘。”

听着子衿的表白,叶堔心里有了很大的触动,周子衿平时看起来柔弱,没想到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却那么的执着,那么的坚定,这份心意让叶堔觉得眼前的女子更加值得去珍惜。叶堔的目光在子衿脸上流连,语气深情道“子衿,我好高兴。我定不负你”

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周子衿发现叶堔的眼光深情中带着缠绵,脸上开始变的红了起来,赶紧将手准备撤回来,而叶堔立马抓住周子衿的手,慢慢的靠了过去,两人都微微的眯着眼,嘴唇慢慢的越来越近。

“呀~”吴笑笑终于挣脱了杨齐浩的禁锢,立马跑过来看自己的好友,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两人听见吴笑笑的尖叫声立马分开,叶堔微笑的看着天空,而周子衿害羞的看着地面。

杨齐浩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然后看见两人不自然的坐在椅子上,

“对,对不起呀,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吴笑笑赶紧点头哈腰的认错。杨齐浩恍然大悟,然后咳嗽了一声,“那个,叶堔呀,我找你有话说,笑笑,你赶紧和子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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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行呀,一个回合就把子衿给拿下了”

叶堔现在很坚定,所以对于杨齐浩的调侃只是微微一笑

杨齐浩不死心的凑上前去,一把抱住叶堔“你给我说说吧,我追吴笑笑可是下了血本,连色诱都用上了,你怎么一下就让子衿就接受你呢。难道是因为你长的比我帅?”杨齐浩摸了摸下巴,揣度着自己是不是颜值稍微差了点。

叶堔看着杨齐浩思考的样子,笑了笑继续向前,杨齐浩像狗屁膏药似的一路跟着。“说说嘛,说说嘛”

……

这边,吴笑笑一路啧啧道“居然这么快就开始亲亲了,哼哼,一点儿都不矜持”

周子衿知道吴笑笑埋怨自己这么快就缴械投降,然后笑呵呵的附和道“是是是,我不矜持,我应该学习笑笑同学,最多在酒后失贞”

吴笑笑一脸憋屈“你……哼,不理你呢”

周子衿赶忙追了上去,“笑笑,我逗你玩呢。”

吴笑笑还是不乐意,将脸转了过去“哼”

“喂,好歹我还是带病之身,你也不体谅体谅我”

听完,吴笑笑把头转了过来“好吧,我不生气”然后一脸八卦的样子看着周子衿“不过你的把你们俩的经过告诉我。”

周子衿一脸气结,赶紧翻了个白眼走了,剩下吴笑笑一个人在后面追着“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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