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边打边退,等到物资全部被运进庄园后他们也撤进庄园收起吊桥。
大战在即,进入庄园后皓月赶忙组织大家将老人和物资全部运进地堡。所有青壮年全部进入备战状态。
安排完布防后他这才想起今天为他受伤的可馨。
他来到可馨的门前,门虚掩着。
“可馨!在吗?”皓月轻轻的敲着房门。
里面没人应答!皓月转身要走,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几声咳嗽。
“可馨!在吗?”房间里依然没人做声,看来可馨真的生气了。于是他轻轻推开门进入房间。
可馨背对着门,身上盖着一条貂绒薄毯,雍懒的躺在窗前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谢谢你今天为我挡了那一斧,你现在好些了吗?”皓月知道可馨是在装睡。
可馨依然不理!皓月故意假装要走。可馨气的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站住!我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你对我来说就是个迷!你能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吗?”可馨想了很多她决定和皓月摊牌。因为她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的使命,更无法接受一个相貌改变的一塌糊涂的皓月。尽管她能从气息上感触到他就是他。
“哎!又是一个天枰座”皓月在卧榻旁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沉思良久才开口。
“我知道!自从落樱胜境后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我不应该对你有所隐瞒!——其实我已经有老婆了,她是个厉害角色,我不太敢忤逆她!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你混蛋!——”可馨终于忍无可忍,她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向皓月!
“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世!你有没有老婆管我什么事!”可馨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该恨还是该爱这个没一点正形的家伙。
可馨虽然隐藏很深但皓月却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情感上爱与恨的互相矛盾。她终究要离开了,难道要告诉她自己是一个来自外星球一无所有的家伙,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女友,父亲和恩师她会相信吗?
“我的身世!其实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只是一个丛林中的流浪汉,常年与野兽为伍,以野果为食,没读书,不识字,甚至不通晓语言。我无意中帮助了一个来头很大的女子,她教会了我一些语言,给了我一串珠子后离开。她让原本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的我心中泛起了波澜。直到一天我游荡在了一座荒废的城池并在那里好奇的上了一艘搁浅的破船,结果船被风吹向了大海,我被罗艾他们救起,接着就卷入了一起又一起和我毫无关系的分争,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发誓绝不会再上那艘船!”
最后这句话皓月真没骗可馨,他实在后悔卷入了这一场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分争。可馨沉默了
“你呢?你难道真的因为一个丑八怪不小心侵犯了你的肌肤,你就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嫁给他吗?你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救我,是因为爱吗?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对于我来说你何尝不是迷!但我不想揭开谜底。因为和你相处我不担心会失去什么,因为我一无所有。我完全把这当成一场美梦。即便梦醒了至少还能留下回味。我永远不觉得吃亏。
“我在你心里难道就仅仅是梦吗?”可馨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我不应该会流泪啊?”可馨在心里问自己。
“是的!对于我来说你的容貌,你的身世都是遥不可及的!相比之下我我倒觉得东方灵儿对我更真实些。在她眼里我的月珠,长刀,匕首甚至比我的命贵重百倍。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应该拥有的所以我才同意天蚕带走月珠,才将长剑送给若南,匕首就送给你吧!我知道着远远不能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皓月的坦白让可馨有些始料未及,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但她的内心却没有应该有的那份兴奋。
皓月知道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难走,他也看的出可馨对自己真假参半的感情,他不想连累她,也不想给自己身边埋下一颗不确定因素的种子。这么做对她可能会有些自私,但他也要为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地火成员们负责。走出可馨的房间他长长松了口气。
一声龙啸划破了夜空,皓月手握长达丈许的精铁标枪站在庄园的制高点钟楼之上冷冷的注视着三头银龙,他身上散发的杀气让这头高阶巨龙不敢靠近。城外一百多头巨熊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缓缓的向城下靠近。后面是大批全副武装的铠甲骑士。
“伙计!你是地火佣兵团的老大吧!”雷奥多的口气似乎并不是来打架的
“没错!正是在下”傲雪有些懵了,难道这家伙被自己打怕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就是放眼西大陆也很少有人能在短短数月连败两头巨龙而毫发无损的。
“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效力于任何国家组织,你们只是要去雾雪森林捉拿雪凰的吧!”
“功课作的很到位啊!没错!我们是接了抓雪凰的任务,只是路上出了点小差错雪凰没抓到却抓了只大鸟”
雷奥多嘴角抽搐了一下“说笑了!鄙人有眼不识泰格拉玛山,无意得罪了你还请见谅!被你俘获的那头巨龙是我师兄的坐骑,还请您归还给我!”
何等嚣张不可一世的弗洛兹帝国的二皇子如今竟如此的低声下气。看来他这回真的是学乖了。
皓月挥了挥手,赖斯驾驭巨龙缓缓升空!
“木头!你可愿意回到原来的主人身边?”巨龙摇了摇头缓缓落下。
“看到没有!不是我不想还给你们!而是它根本不愿意回去。”
雷奥多看到这一幕感到万分震惊。是多么大的存在竟然能让一头龙甘愿承受违背契约之痛而背弃自己的主人?他很后悔以前轻视了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家伙。他沉默了一下
“既然我师兄的龙不愿回到它主人的身边,那索性我就代表师兄将此龙赠予你,回头我让我师兄将他们之间的契约销毁,你看如何?”
“哈哈哈哈!你很会做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太多怨恨太多我真交你这个朋友。”这很明显是对方给自己投送橄榄枝嘛!皓月当然不想开战。庄园又薄又矮的城墙怎么能抵挡的住这一百多头战熊骑士的蹂躏,更别说头顶还有一头会喷火的高阶巨龙。
“其实没有永远的敌人!况且我们之间并没有本质上的矛盾,你身为一个出自中立国坦堤的佣兵团,只效力于自己,东西大陆之间和东大陆各国之间的矛盾跟你没有关系。至于你们杀了我三弟,可以认为是间接帮了我一个大忙,——自古以来皇权之间的争夺都是会付出血肉生命的,我们之间势必会有一个人要为此付出代价。所以说我们这个朋友还是可以交的!再者我们弗洛兹号称西大陆最强帝国。幅员辽阔,兵多将广,一定会给你们提供更好的发展空间。”
不得不承认雷奥多这一手胡萝卜加大棒的手腕耍的很溜,他差点就着了道。但现在貌似也没有别的选择。
皓月放下手中标枪向城墙上打了个手语,防守的人们收回巨弩弦上的箭矢。巨熊骑士带着铁甲骁骑也开始后撤。
“打开城门!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何?”
“我很心动!但我还是要和我的伙计们商量一下给我点时间行吗?”皓月不傻,真要投降指不定自己会是什么死法呢!
“好吧!”雷奥多自以为奸计即将得逞,于是沾沾自喜的驾着巨龙正要离开。
猝不及防间突然嗖的一声一支散发着红晕的箭矢流星般射向三头银龙,箭身直没巨龙额头只有猩红的羽毛露在外面。
“噢吼!”巨龙立刻狂发狂!它朝着皓月吐下两道火焰后跌跌撞撞的向远处飞去。差点没把暴躁如雷的雷奥多从背上摔下来。
这下梁子算是结实了!
“谁?——谁他妈放的箭!”皓月一身焦黑头发上还冒着青烟火冒三丈的看着人群。
“嘘————”一声长长的口哨后一只洁白的仙鹤缓缓落下一位白衣飘飘超然若仙的女子轻盈的跨上仙鹤看也不看一眼便朝远方飞去。
“可馨?——”
唯小人与女子不能得罪也。皓月耸拉着脑袋万分懊悔的蹲在钟楼顶端,他都忘记了自己的衣服被龙火烧成了灰烬。
巨熊骑士带着铁甲骑兵重新折返。城墙上飞蝗般的箭矢只能延缓他们前进的步伐,并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皓月扛着一柄大铡刀带着傲雪,罗艾,墨菲,和爱弗雷格大义凛然的走出城池。
“兄弟们想吃熊掌吗”皓月对着巨熊战队吼道
“想!”
“那就自己动手给我多砍些回来。”
“杀!”皓月带头冲入巨熊战队,他将目标锁向巨熊骑士鲁放。因为鲁放是这些人中间最强的一个,罗艾和他的红毛犹齿兽对付起来都有些吃力。但是他吸纳二龙之力后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现在缺少的就是战斗经验,所以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鲁放高高在上,巨斧雨点般劈向皓月,皓月前翻后滚故意将他引入战场中心,战场上大部分都是他的人,而且都用的是长兵器,自然要防止互相伤害了,这样一来战力立刻大减。皓月趁机滚入一头巨熊腹下,一刀砍下一只熊掌,疼痛的巨熊咆哮着发起狂来,一连撞到三四个战友。
皓月捡起巨大的熊掌故意甩向鲁放“兄弟!拿回去补补身子吧!”
气急败坏的鲁放一斧将朝自己飞来的熊掌劈成两半,“恶魔!我杀了你!”
他顺势就是一个回旋斩斩,皓月自然没有料到如此诡异的招式,他躲避不及一下就被厚厚的斧背拍进了泥土里。
鲁放估计皓月不死怕也只剩一口气了吧!他正洋洋自得突然两只牛眼瞪的溜圆——那家伙竟然从泥土里又爬了起来
“我靠!竟然给老子来阴的!”皓月满脸泥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腰。吐掉嘴里的泥土,扔掉手里碎的只剩下柄的铡刀,一把夺过一柄向他砸来的狼牙大棒,对着那家伙的坐骑就是一阵猛敲,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将之敲成肉糜。
其他巨熊骑士吓的倒吸一口冷气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的躲着皓月,鲁放硬着头皮提起巨斧向皓月砍了过来。皓月抡起狼牙棒和巨斧来了一记硬磕。
轰的一声,巨熊仰天倒地,巨熊骑士鲁放被磕飞出去两丈有余,呕出一口闷血步履沧浪,皓月自己则双腿没入泥地几乎要到膝盖。
艾弗雷格凭借着矮小的身材穿梭于巨熊腹下,他已经重创了五头巨熊。罗艾骑着红毛犹齿兽,一边横冲直撞一边放着滚滚毒烟,弄的整个铁甲骑士溃不成军。傲雪和墨菲稳扎稳打,让巨熊骑士无法突破吊桥。而赖斯骑着巨龙时不时的从空中放上几箭,让他们防不胜防。
鲁放见大势已去,不得不鸣金收兵,着可谓是他人生以来最惨的一次败绩了。鲁放不甘的瞅着皓月——“我还会回来的。”
鲁放撤走后皓月赶忙安排庄园里的百姓出来打扫战场,重新布置陷阱路障。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下场战斗只会更加惨烈。
皓月轻轻推开可馨的房门,房间里她的味道依旧还在,人却可能永远离开。她没有带走皓月给她的短刀,这让皓月有些意外。“难道自己错了?”皓月抚摸着刀柄自问
“即便是留她在身边又有如何!他得罪的人太多,注定要四处征战漂泊,根本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将短刀挎入腰间转身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火把将夜空照的通红,皓月望着忙碌布防的人群。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坚守这个根本无法守住的小小庄园。接下来自己又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