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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百鬼夜行

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做下简单的包扎就可以了。

做为一名实习律师,我自然清楚相关的司法程序。在警局内,对于警方的质询调察十分的配合,随后警方立即联系律师事务所,来证实我的身份与供词。

博物馆发生的劫案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案件刚刚发生,市里就立即组成专案组,所以我的证言证词对于这桩案件十分的重要,在向我取证的时候,市局里主要的机关领导都来到了现场听取取证过程,其中就包括在博物馆里见到的那位中年警官。

我提供完全部证言证词笔录后,己经是晚上八点多,办案警官极为客气,准备好了工作餐,与警局的这些高层领导还有干警一起用餐。在用餐的同时,我也从几位领导的交谈中,听到了一些案件的真相。

警方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走私文玩的张老板,只是其的海外华侨身份很敏感,再者每次走私文玩此人绝不出面,只在暗中遥控指挥,故而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拘捕指控对方,就是抓捕到犯罪分子也无法顺藤摸瓜。

内地对枪械的严格控制,使的张老板在搞枪的环节走漏了风声,暗中紧盯的警方断定张老板这一伙人必然会有大动作,但又不知道其做什么。当得到张老板租赁游艇的消息后,就派水警暗中监视,然而能够侦破抢劫博物馆大案,确实是有几分侥幸的成分。

吃过饭,有警员要开车送我回家,对于办案警员的好意我推辞掉了。今天在经历了九死一生之后,我需要一个人独处来适应一下。

立过秋的八月,天气似旧有些炎热。从警局出来的时夜幕己经完全降临,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面门有些青肿,头上还有包扎的纱布,颇有些引人注目,只是今天晚上的行人比以往稀少了许多,对于一些路人对我行的注目礼,我倒没有太过在意。

活着,真好!

望着鳞次栉比的大厦与五光十色的霓虹,我心里生出许多的轻松感。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一阵凉意来袭,之前的傍晚还有些炎热,怎么突然间有些清冷起来,我缩了缩肩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中星光闪闪,月亮也是很圆。

今天的晚上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想来是立秋才会有些凉意,我想到这里,立即加快了向我租住的住处走去的步伐。警局距离我租住的小区并不远,这也是我婉言拒绝警官开车送我的原因。

一阵带着寒意的风迎面拂过,风中裹携着燃过的纸灰,让我不由的眯起眼睛,向一旁躲避。

“奶奶,今天怎么这么多纸灰啊,还有那么多的人在路口点火玩?”与我相对而行的一个大妈,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躲避着四下飞舞的纸灰,那个孩子好奇的说道。

那大妈说道:“今天是七月十五,为死去的长辈烧些纸钱!”

小孩子眨了眨眼睛:“今天是鬼节么……”

那小孩的话还没说完,大妈忙伸手捂住了孩子的嘴,满脸的紧张之色,一把抱起孩子加快了脚步。

听到那大妈的话,我才知道今天是鬼节,难怪会有这么多的纸灰。随后又有些意外,七月十五不止是中元节,还是我的生日,只是这些天太忙,让我早就忘了生日这回事。

离开主干道进入到十字巷口,赫然看到正在烧纸的人们,还有路口一堆堆冒着青烟的灰烬。学习法律的我,自然不会相信传说中的那些神鬼之说,对于这种场景我只是一笑,自顾自的向巷子深处走去。

我所租住的小区,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某大型企业的老职工宿舍,在热闹的市区中属于比较僻静的地方,之前这个小区马就要拆迁,大部分的业主己经搬走,后来因为开发商资金短缺又放缓了下来,搬走的房东看房子一时没拆,自然不会让房子闲着,以十分低廉的价格租给了我,但我也要随时做好搬走的准备。

由于大部分业主搬走,整个小区几十橦房子中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光,使的原因就破坏的小区显的更加缺乏生气。当我踏入小区大门时,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似乎这里的温度比外面的街道还要低一些,借着月光,我向住处走去,隐约间可以看到在小区的道路上,有着不少道身影在那里慢慢的晃动着,像是散步一般。

“小区里还没搬走的也就几户人家,平时难得看到几个人影,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远远的望着这些身影,我心里不由的纳闷。

然而,就在我还没走出几步时,只看到那一道道的身影纷纷避让了开来,在月光下我无法看清这些身影的面容,然而这些身影躲避的速度却是无比的迅速,与之前的摇摇晃晃完全是两个模样。

前面慌乱避让的身影引起了我的好奇,同时也是皱了下眉头,在现在这个年月下,还会有什么人物会在小区里横冲直撞,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刚刚皱起眉头之际,两道横冲直撞的身影以异常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我的对面,同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这二人的长相,却看到在这两个人的手中各自拿着一条木棍。

看到这两道气势汹汹的身影,我也是不由向旁边退去,然而那两道身影却逼近到了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借着天空中的月光,看清了这两道身影的面容,这两个人的装束有点像是哪个部门的制服,脸庞上的表情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其中一人指着我:“姓闻的,大家都是同僚,为了不伤及咱们之间的交情,你还是乖乖的跟着我们兄弟回去,接受上司的发落!“

那人的话听的我一头雾水:“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另一个人冷冷的看着说,从腰间抽出一副镣铐,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闻匆,你渎职私逃之罪,文判大人己经将散发公文,所以还是不要在我们兄弟面前装糊涂了!”

“等等!”听了这二人的话,我心里越发的不明白:“我真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姓闻的,你少装蒜,咱们在一起共事也有百多年了,我们哥俩又怎么不认的你,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便不要怪我们两个不留情面!”

之前最先说话的那个人,一边说话一边与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瞬间二人同时向我扑了过来,手中的木棍向我身上重重落了下来。

二人的动作迅速无比,我根本躲不过去,只好下意识的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任由两个人拿着棍子抽打向自己。

这打挨的不明不白,我迅速在脑子里搜索我可能得罪的人。我清楚身为律师,由于职业的特殊性,难免会得罪些人,但盘算了一下,我一个实习小律师又能得罪谁,以我刚入行的资历,还没有插手过任何的案件,更不要说会得罪什么人了。

护住头部,我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小区里的一个个身影此刻并没有离开,神色间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举动,而是齐齐的聚集了过来,仿佛是在饶有兴致的在欣赏我挨打的模样,没有一个人选择打电话报警。

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我不由在心里骂道。

二人手中的木棍,不断的从我的身上落下,然而我却意外的发现,那落在我身上的木棍,并没有给我造成丝毫的伤害与疼痛,甚至连与身体接触的感觉也没有。吃惊之余,我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面前的这两个装束有点古怪的人。而在这一刻,这两个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停住了手,目光中尽是惊愕的盯着我。

其中的一个人惊诧的看着我,随后吸了吸鼻孔,一脸的惊讶:“他的身上有一股子的人味!”

“难道他是人?”

另一个人也吸了吸鼻孔,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长的这么像!”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个人居然能够看的见我们?”

他二人的对话虽说有些喜感,但此刻的我完全被惊呆了,心底更加的惊悚,从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到刚才二人的棍子落在我身上,前后间出现的诡异一幕,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与说的明白的。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的大脑在一片空白之际,突然崩出这个念头。

“娘的,弄错了!”其中一个人嘴里骂了一声,同时看着小区里的这些聚集在一起围观的身影骂道:“看什么看,全他娘的给老子滚!”

怒骂声传到耳中,我发现我的视线中,陡然模糊一片,立时间一股急促的冷风横扫而过,偌大的小区立时间变的冷冷清清,我可以看到刚才所有围观的身影立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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