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晚饭,我吃得特别的多。不是因为皇宫中的饭菜如何如何的香,而是因为宫女的活儿多。
我揉了揉手腕,躺在床上思考着,照如今的情况看来,这宫女的日子也必定得过下去。可,什么时候才到头呢?在宫外的师姐,那该得着急的什么样呢?不行!一定要出去。
怎么出?听着耳边传来的鼾声,我不由得想出个主意:这皇宫中还有一人,那位叫轻言的女子。只要见到她,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如此想着,也就安心地睡了下去。
鸡鸣之时,身旁的被窝早已叠好。剩下的只是空荡荡的地方。
“蓉儿?”我试图寻找她的踪迹,可,影儿都没有。我走下了塌,穿好衣服,就开始叠起了棉被。
“春花。”门外,蓉儿端着一水,缓缓走了进来。“春花,怎么我发现你的脸?”
她的欲言又止,让我异常得意:“是漂亮了吗?”
“不,更胖了。”
我:......
蓉儿:难不成春花又偷吃了?
“咳咳,春花,今天要打扫慈安宫,你可要小心点。”她叮嘱我,在那宫中得分外小心。
“慈安宫?哦。”
“哦,什么?可不要像上次那样,一见到皇后娘娘,高兴得忘记了跪礼还兴致勃勃地指着皇后娘娘说三道四的。幸亏皇后娘娘慈祥,免除你的罪责,要不然”她对我说着。
皇后娘娘?轻言。那还真是有机会了。
我喜出望外,连忙答应。
“春花,春花。你可来了。”一位公公迎面向我走来,还扬起了手。“春花,春花,你要的宣纸跟毛笔。”
我眼睛一亮:这公公还真是及时雨。“谢谢。”
他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你要去打扫?”
“是啊。”我点了点头。
“是哪里?”
“慈安宫。”
“我刚好要到皇后娘娘那边,一起走?”
“好啊。”他领着我走,这主意还不错。从他的口中,知道他叫小安。是服侍皇后娘娘身边李公公的干儿子,在李公公身边收拾。他还夸奖我有福气,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很少会见到皇后娘娘,更何况是搭上几句话。
我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过话。眼看着那一处大宫殿越来越近了,不难看出,这是皇后娘娘居住的慈安宫。
“小安子,可来了。”几位宫女见到小安,都纷纷招呼。我瞄了瞄身旁的小安,看来这小子在宫中人缘不错。但不知道是忌讳他身后的李公公,还是受他性情的吸引。
“紫姐姐,皇后娘娘千岁,可醒了?”小安赔笑地问着一位宫女,我仔细的发现,那位宫女的服饰与其他的不太相同。
“醒了,李公公在服侍着,你在**侯着吧。是了,你旁边的宫女是?“她的话,让我顿时成了几个人的焦点。
“紫姐姐,你说她?”小安拉着我走到那位紫姐姐的面前“这是春花,是来打扫庭院的。以前春花有什么不对,紫姐姐可得多指点指点。”
我看着小安从袖子中抽出一支小小的玉钗,偷偷的塞入那位紫姐姐的手中。玉钗,花纹精致,一看就知道是精品。
那位紫姐姐满意的笑了笑,我想伸出手来阻止,但被小安死死地按住。
“还是小安子好,去吧。”小安点了点头,拉着我往**走去。
等到走到**的时候,我气愤的掰开小安的手,怒视着他:“为什么要给她送礼?”
我以为这些只是存在在腐败的官员之中,那种官官相偎的情况。可,没想到......
“春花,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小安子睨视着我,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给她玉钗?”
“这是皇宫的生存规则。”他叹了叹气。
我平静下来,只是摇了摇头。“恩”这里不是沐府,不是江湖。而我也不是苏青,只是隐藏着身份的一个小小宫女而已。
“小安,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个忙?”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他并没有太在意:“这次是什么?银线?还是手镯?”
“不,是个人。我要打听一个人的消息。”
“谁?”
“桐城派的曲月。”我思量着如果见不到轻言的话,小安不失也存着个希望。
“你认识?”
“不,只是想知道而已。”我戳了戳他的手“帮我不?”
他红着脸“恩。”
我一直以为小安所提到的庭院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可没想到,这皇宫之中哪里容得下小地方呢?
当烈日照头之时,我已不知不觉得打扫了一个早上,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更谈不上轻言的到来了。我正想放弃之时,从入口处出现了一个个人影。
“古嬷嬷,你说这天气什么时候才变暖呢?”
“娘娘,这很快便到冬天了,估计得到明年的三四月吧。”
“明年的三四月,那得多长啊!”
脚步越走越近,一看,倒是我一直都想见的人。
轻言皱了皱眉头,瞟了我一眼:“古嬷嬷,这怎么还有人?”
“娘娘息怒,这大概是到扫的小宫女。要不,奴婢先命其告退?”
轻言挥了挥手:“不用了,走吧。”
我对着她行着礼,见到她的脚,一步步得远离。难道就这样?我僵直着身体:“娘娘,你的念珠?”我合起手,跑到她的面前,却被她身边的那位古嬷嬷挡住。
“大胆,娘娘也是你这种贱婢接近的。”
我不甘心地举起那合着的双手,对着轻言喊道:“皇后娘娘,你的念珠?”
古嬷嬷看到我这样,用力的将我推倒在地上,手臂擦过地面,顿时感到疼痛无比。我挣扎得站了起来,注意到轻言也不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我再次上前,声音不若之前的响亮:“皇后娘娘,你的念珠。”
古嬷嬷不耐烦地想再次挥手,这时轻言才开了口:“古嬷嬷,放她过来吧。”
我立在她的前面,双手递了上去。那合着的手一打开,里面是空空的,哪里还有念珠的踪影。
“你.......”她不相信。
我紧抓着她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背处,快速地写上“轻言”二字,就退了下去。
一笔一笔的,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我划上最后一笔,她的眼神一滴一滴汇聚着冷漠。
“古嬷嬷,是时候到安宁宫给太妃请安了。”我听到她的话,愣在原地。这,这跟我所想到的结果不一样。到底出现什么情况了?
“皇后娘娘。”我低声的喊着,却没法再令她停住脚步。只是那古嬷嬷离开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万坊中,旁边的蓉儿立马走到我的身边:“阿月,你怎么啦?又顶撞人了?”
我摇了摇头。
“你,怎么啦?”
是啊,我怎么啦?这轻言怎么啦?我刚刚的那举动,应该是避开了皇宫中的那些线眼了。拾到念珠,那是最正当的理由了。可,这到底在哪里出错呢?
“春花,小安子在外面找你呢。”一位同房宫女走了过来,告诉我。
我慢吞吞地走出房间,见到小安站在那儿无聊地踢着小石子。
“怎么啦?”
“曲月前天就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