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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pter5 原来爱情没有刚刚好

语文科代表在周运京想了太久无果,李启明实在看不下去选择插手的情况下还是敲定了下来。李启明选的是新分来的顾云因,一个看上去很柔弱,长相极甜美的小女生。

姜颐和几天不在状态,一副短了路的样子。周运京把姜颐和的模样看在眼里,着实为她感到担心,不知道她怎么了,自己也没有立场去问。纠结了几日,觉得不能再这样任她下去,还是要去问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周运京拎着两个鸡蛋,一甩一甩地进了教学楼。回办公室拿了一本书,一步一步地往教室走。每上一阶,都要思量半天。“到底要去问吗?我以什么身份去问啊?我又不是班主任,凭什么啊?”这样想着,他转身就要下楼。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去问?我是她老师啊!”抬步又往上走去。

“周老师早!”李然趴在栏杆上吃早饭,看见他,和他打招呼。他笑了笑,刚要走过去,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问李然:“姜颐和来了没有?”李然喝了一口豆浆,指指四楼的小操场:“来了,来了。在小操场吃饭。”周运京点点头,直往那边去。

姜颐和坐在小操场的草地上吃早饭,熊倩叽叽喳喳地在耳边说着话,场面倒并不空寂。周运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她们身后,握拳在嘴边,假意咳嗽了几声。熊倩抬起头来,见是他,惊喜地叫道:“呀!周老师!你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啊!快坐啊!”

姜颐和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过去。

周运京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吃过了,我想和颐和说句话。”熊倩神经大条地说:“哦,那你说啊!”周运京更加无措地站在那儿。

熊倩无知地啃完了一根油条,见周运京还站着那儿不说话,疑惑地问:“周老师,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不说啊?”周运京无言以对,只好不说话。

姜颐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去教室吃吧。你在这儿,人家怎么说啊?”熊倩连忙起身:“哦哦,是这样啊,你早说嘛。我走了。”

看着熊倩走远,姜颐和继续一口一口地吃手上的馒头。

周运京坐在她身边,把手中的鸡蛋递过去:“你在长身体,怎么能光吃馒头呢?吃个鸡蛋吧。”姜颐和直直地看着他:“你也有这么温和的一面啊?”说着接过鸡蛋,剥开蛋壳吃起来。

周运京见她接了鸡蛋,松了一口气。“这什么话?我对你不好啊?”看着她吃了一个鸡蛋,故作淡淡地开口道:“你这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出了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好帮着解决啊。”

姜颐和咽下最后一口鸡蛋,道:“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觉得累得慌,不怎么想说话。怎么?没人跟你吵架,你寂寞啊?”

周运京没心思反驳,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忧心忡忡地问:“真没事儿啊?”姜颐和伸手推他:“我真要有事儿你才开心啊?都跟你说没事儿了。”周运京被推倒在草地上,也不气恼,反笑着说:“没事儿就好。”

姜颐和恢复过来,又开始和周运京争论,和同学疯闹。周运京见她真的开朗起来,终于不再担心。

姜颐和确实已经想通,没必要这样烦恼,庸人才自扰呢。爱上就爱上了吧,人这一辈子会爱上很多人,谁知道哪一个是要和你过一生的啊?这个或许不是。但这样想着,姜颐和心里真的难受,她多希望这个就是,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真爱,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真爱。而如今,别无他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云因当上语文科代表以后,可谓是尽职尽责。每天跑上跑下,帮周运京拿书,拿包,拿衣服,就差把人也兜着走了。偏生周运京还挺乐意,和顾云因常说笑,聊天。姜颐和看在眼里,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这样一来,顾云因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她心里想的什么,顾云因不知道啊,于是顾云因还是该怎样就怎样,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姜颐和都怀疑她是不是看上周运京了。

姜颐和自此甚少去办公室找周运京谈天说地,有顾云因的地方就没有她。说不上是什么不得了的原因,让姜颐和如此厌恶一个人也是极少有的事情。

说是嫉妒,又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周运京这个人,对大多人看上去都是一样的,而究竟谁在他心里有着特殊地位,非切身感受不能体会,而周运京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对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女孩子产生多大的兴趣,所以姜颐和确实可以不用跟顾云因计较这个。

那么,可能是因为不喜欢那女孩儿总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别人怜惜之心,就像这世上仅有她一个是弱弱的美人,其余的女子都是上不得大堂的野蛮人一样。

姜颐和虽然不喜顾云因,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故意生分周运京。周运京不知怎么的,也没有理会姜颐和的不正常,只是上自己的课,做自己的事。不过还好,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下去。

周运京这几日却是别有的心烦。自己评职称的事情在校领导的又一次换届的大背景下好像又要搁置了,而家里因为妻子请了产假在家,一下班回到家就在耳边不停地念叨,抱怨这儿、抱怨那儿。这一系列事儿都弄得周运京精疲力尽,初为人父的喜悦被冲得所剩无几。

要说周运京升级为父亲的这段时间,姜颐和正在和他闹小性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周运京也真的没想过要把这事儿告诉她。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妻子顺利为自己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周运京不是不高兴的,可这高兴没维持几天,便又被杂七杂八的现实问题给打得没了欢喜劲儿。

蒙在鼓里的姜颐和还不知道自己刚确定心意的男人已经有了亲骨肉,迈上了人生的新一个阶段。还想着这脾气也闹得差不多了,该怎么来收场。

正好逢着国庆将至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个朗诵大会,要求自己寻稿子。班上热烈响应,已经有很多人报名了,姜颐和本不想去,熊倩非拉着她搞一个组合,也就同意了。

看着其他人在网上不停地找稿子,姜颐和觉得在网上找,不如自己写要好。跟熊倩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来写,由颐和起稿,写完后再完善更改。

这事儿一卡在这儿,姜颐和要先处理稿子的事情,和周运京和好这边儿就只好放一放。

没两天,稿子就写好了。

星期四下午第四节的活动课姜颐和没去上,独自坐在教室里改稿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在发愁的时候,段雨蒙拿着球拍走进来,“颐和,你怎么不去打球?”

姜颐和用手锤锤肩,“稿子还没改好。”

段雨蒙拿着水杯接水喝,“你怎么不去问周老师?他可以给意见给你啊。”

姜颐和猛地抬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他在吗?”

“在啊,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他在办公室,就他一个人。”

姜颐和拿了笔和稿子就往外面冲,“那我去了。”

周运京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姜颐和悄悄走过去,低下头去看他。感觉到柔和的气息喷在侧脸上,周运京有些不适应地抬起头来,正好撞到姜颐和贴得很近的额头。

姜颐和马上呼了一声“痛!”周运京尴尬地皱皱眉,“活该,谁让你凑这么近?”

“我······”

“好了,什么事?”周运京有点不耐烦地打断她。

姜颐和被他的态度弄得热情尽散,生硬地把手中的稿子递过去,“这是我写的演讲稿,你帮我改一下。”

周运京接过稿子,看了看说,“不是说可以在网上找吗?”

“网上找的多没意思啊!”

周运京斜眼看了她一下,“行,放这儿吧,我今晚上给你改。”

姜颐和一听这话,立马急了,“为什么?你这时候不行吗?”

“我要吃饭了,晚上再说吧。”说着话,周运京拿包就走了。

姜颐和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桌子上的稿子,无奈地也转身去食堂吃饭了。

好不容易捱到晚读下课,姜颐和迫不及待地往楼下跑。刚到办公室门口,姜颐和便看见一个女生站在周运京旁边,背对着门。从姜颐和的角度只能看到周运京的一半脸,是笑着的。

定定神,还是走了进去。终于看清了女生的脸,是顾云因。

姜颐和深呼吸了一下,努力保持着镇定,甚至还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个微笑,“周老师,我的稿子改完了吗?”周运京捏捏手中拿着的本子,“没有,我给忘了,要不然你自己改吧。”

姜颐和顿觉气紧,狠狠地剜了顾云因一眼,一把抢过周运京手上的本子,“这是什么?”周运京连忙去拿,却慢了一步。看着上面满满的都是红色的改动笔记,标题是“国庆演讲稿”,演讲者是顾云因。

姜颐和终于顾不得维持良好的自制力了。

她凌厉地用手指着周运京,“你什么意思?凭什么给她改,不给我改,你对我有意见直说啊!”周运京往前走了一步,“不是,是我觉得······”

姜颐和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别说了。”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嗤笑一声,“我说,你们俩,不会是有什么奸情吧!”

“啪!”

周运京的巴掌到达姜颐和脸上的过程短暂得像是一场梦,只有疼痛和满室的寂静提醒着她,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周运京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顾云因已经吓呆了,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颐和抬手摸摸自己被打的脸,火辣辣地疼,她慢慢地转身往外走。

周运京回过神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颐和,我·····”姜颐和沉默地甩开他的手,消失在黑夜中。

向老李请了病假,姜颐和冒着大雨连夜回了家里。在应付了父母无休无止的关心之后,终于可以回到房间,单独待着。

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可是没想到,她只是觉得特别累,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淋了雨,第二天就发起高烧来。父母急得团团转,姜颐和倒觉得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有几天不用看见他了。

她承认自己有点懦弱,但一个人,但凡遇到这种事儿,哪一个不是先想着逃避的。

他能为了别的女孩打自己,这男的心里不会有她的。

躺在病床上,望着一点一点滴下来的输液袋,姜颐和突然觉得自己活得更透彻了一些。伤痛会让人变得成熟和强大。

秋天了,叶子开始变得枯黄,一片一片地往下落。姜颐和趴在窗台上,接下一片叶子,细细地摸上面的纹路,干枯而生硬。顿觉失落和枉然。

爱情就如这叶子吧,开始的时候湿润明媚,总有一天会干枯苍老。

原来爱情,从来就没有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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