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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永乐大典》:最大的类书

《永乐大典》是我国明朝永乐年间编纂的一部官修大型类书,由大学者解缙奉命主持,姚广孝、王景、邹辑等人纂修。是我国古代编纂的规模最大的一部类书,收录入其中的图书均未经删改。

《永乐大典》收录古代重要典籍有七八千种之多,上至先秦,下达明初,这在当时可以说是“包括宇宙之广大,统会古今之异同”。宋元以前的佚文秘典,多得藉以保存流传。收录的内容包括经、史、子、集、释庄、道经、戏剧、平话、工技、农艺、医卜、文学等,无所不包。所辑录书籍,一字不易,全部照原著整部、整篇,或整段分别编入,这就更加提高了保存资料的文献价值,所以人称《永乐大典》为“辑佚明初以前珍本秘籍的宝库”。全书体例“用韵以统字,用字以系事”,检索非常方便。

永乐五年(1407),《永乐大典》全书基本定稿,姚广孝领衔进呈。朱棣阅后表示满意,亲自撰写了《序言》,正式定名为《永乐大典》,并聘请抄书者誊抄全书。至1408年冬,《永乐大典》全书抄写完毕。永乐十九年(1421)北京紫禁城建成,朱棣迁都北京,《永乐大典》随之运到了北京,长期贮藏于宫城内的文楼。

嘉靖三十六年(1557)宫中火灾,火势危及文楼。火灾之后,嘉靖皇帝萌生了将《永乐大典》再抄一部副本另外保存的念头。重录副本直到隆庆元年(1567)方告完成,与永乐正本的格式、装帧完全一致。永乐正本移放到文渊阁,明朝灭亡后,《永乐大典》正本下落不明。

几百年来,人们为寻找这部珍籍,动用了不少人力财力,在明末清初之前就已成为中国文化史、书籍史上最不可解的,也是最大的谜团。11095册正本至今一卷也没有发现,且其下落也一直不见准确的记载。码放有40多立方米的这么大一部书,怎么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呢?

《永乐大典》有两个版本。人们习惯于把永乐年间的第一个版本称为正本,把嘉靖年间的重录本称为副本。目前全世界所能见到的《永乐大典》都有一些共同特征:每本书的书后都注明了当时的重录官员,而这些官员全都是明朝嘉靖皇帝时期的官员,也就是说目前所能见到的都是明嘉靖副本。

《明实录》等大量文献记载的确切史实指出,《永乐大典》是嘉靖帝“殊宝”爱之的珍品。他登基以来,更将其作为必备的参考经典,并时常在朝廷上引用。嘉靖三十六年宫中意外失火,嘉靖立即命左右登上文楼,抢运出《大典》,一夜中竟下谕三四次,焦急失态,足见《永乐大典》在他心中的分量。

《永乐大典》正本最后的出现时间正是在嘉靖的丧葬期间,在《明实录》中有关于嘉靖丧葬和《永乐大典》重录两件事的记载原文如下:

嘉靖四十五年(1567)十二月十四日(庚子),嘉靖帝崩,年六十,在位四十五年。

三月十七日(壬申),嘉靖帝入葬永陵。

四月十五日(戊戌),隆庆帝赏赐重录《永乐大典》成者。

以上文字表明,嘉靖皇帝是在死后三个月才下葬的,此时已经到了隆庆元年三月。而新皇帝表彰抄写人员的日期是在隆庆元年四月,但这是表彰日期,抄录完成日期应该更早。这样看来,嘉靖皇帝下葬和副本重录完成在时间上基本一致。

而从此时起,《永乐大典》正本的去处就音信渺茫。《永乐大典》正本究竟是毁坏,还是密藏他处?前人或认为抄完副体后,正本送归南京,毁于大火;或认为藏在皇史宬的夹层中;或认为清嘉庆时焚毁于乾清宫大火;或认为明末毁于文渊阁大火。这些观点各有理由,互相争鸣。

清代著名学者全祖望在雍正十年至乾隆二年(1732-1737)两度在北京求学和做官,他借此得以阅读了北京的珍贵藏书。《永乐大典》的副本他曾见过并阅读、抄写,所以他认为《永乐大典》在顺治年间还保存在乾清宫。至于其是否毁于嘉庆年间乾清宫大火,目前还未有证实,《永乐大典》的正本之谜仍有待人们去探寻。

《永乐大典》修成后副本一直藏于宫禁之中,但由于战火原因,导致了它的损毁。

嘉靖副本先是存放在故宫东南的皇家档案库皇史宬,到清朝雍正年间,又移贮到天安门以南的翰林院敬一亭。因为官吏的窃取,英法联军的盗购,八国联军的焚掠,这些书屡遭厄运,最后散佚甚巨。康熙年间,在皇史宬发现了嘉靖副本,已佚不少。乾隆三十七年修篡《四库全书》时,曾清查嘉靖抄本,发现已缺失2422卷,1000余册。嘉庆、道光年间修《全唐文》和《大清统一志》时,被翰林院官员又偷盗出100余册。咸丰十年(1860),英法联军侵占北京,翰林院遭到破坏和抢劫,丢失《永乐大典》副本不计其数。尤以英军抢掠最多,作为战利品运回本国。此后一些利欲熏心的官吏偷盗《永乐大典》副本后,“密迩各使馆”,以10两银子一册售与洋人。光绪元年(1875)清理《永乐大典》副本时,仅存5000余册。到光绪二十年(1894),仅仅20年就只剩下800余册。光绪二十六年(1900)六月,八国联军侵入北京,东交民巷成为战场,藏书四散。侵略者对《永乐大典》副本肆意抢掠,甚至用它们代替砖块,构筑工事,《永乐大典》副本几乎全部遭到焚毁。幸存的或被侵略者作为战利品劫掠而走,或被国内一些懂得此书价值的翻检拾走。宣统元年(1909)筹建京师图书馆时,只剩下64册了。

到1959年为止,收集到《永乐大典》原本215册,加上复制副本等,共得730卷。今国内所幸存者,有1960年中华书局影印的《永乐大典》730卷,加上后来从世界各地征集的65卷,共计79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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