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日,孤夜只在每天早上送一碗血给锦钰,连屋子也不进去,锦钰越来越看不透这世间情爱了,每次见孤夜脸色苍白,都摇着头叹气
“第七天了,看样子,这姑娘也要醒了。”
“师傅,二殿下武功那么好,又得了嗜血剑,为何不把心爱的姑娘留在身边呢?反而救了她还不让她知道,这么做值得吗?”
锦钰合起手中的折扇,敲了下药童的脑袋
“你懂什么,孤夜只是不愿强求罢了,他为了那姑娘,把自己搞得满身是伤,而那姑娘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值得吗?我想,对孤夜来说,定是值得死了。”
屋内,萧逸寒和忆秋忙着熬药,那药碗里,是用孤夜的血熬出来的,送到墨染嘴边,墨染皱着眉咳了两声,张开眼睛看见了萧逸寒,萧逸寒也惊喜的很,大声喊着
“锦钰公子,染儿醒了!”
锦钰跑进屋来,见柳墨染气色好了一大半,摇折扇子笑笑
“这下孤夜该放心了。”
“什么?”
墨染问道
“哦,没什么,姑娘且把最后一碗汤药喝下,便会痊愈,晚些便可下山了。”
萧逸寒把勺子放到墨染嘴边,墨染皱着眉头
“这什么药,怎么这么腥?”
萧逸寒咬了咬牙
“呃……这是锦钰公子特地给你寻的解毒之方,你可一定要都喝下去啊。”
墨染点点头,捏着鼻子都喝了进去,锦钰吩咐药童去告诉孤夜
“锦钰公子,这些天扰扰你了,谢谢。”
萧逸寒从袖口掏出一包鼓鼓的银子,递给锦钰,锦钰摆摆手
“这个人情你还是记在孤夜头上吧。”
萧逸寒点点头,傍晚带着墨染和忆秋回了萧府。
孤夜看着马车走远了,才进了清风居。
“锦钰,我这些天体虚无力,嗜血剑更是把我折腾的要死,快帮我寻些良药。”
“你呀,为了那个姑娘天天给自己放血,就算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受不住阿。何况你的剑气还没调养到完全可以任由自己使用的地步,幸亏这些天北冥没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不然我真救不了你了。”
锦钰一边念着,一边给孤夜伤口上着药
“其实你的剑气已经马上就快和你融为一体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谁叫那姑娘偏偏在这时候受伤。。。哎。”
“北冥派素年去监视萧家,监视萧逸寒的一举一动,谁知道她居然做出这种事。”
“萧家到底有什么可监视的,那个萧逸寒我看就是个风流公子,亏你还把你那么爱的姑娘交给他。”
孤夜笑了笑
“锦钰,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的毫无心机。”
锦钰咧咧嘴
“就是说我傻呗!我看我在傻也没有你傻。拼命救一个不爱你的人,谁傻谁知道。”
孤夜眼睛微垂,长长的睫毛几乎遮住了一双邪媚的异瞳,薄如纸的唇向上挑起
“锦钰,你可知,若遇到能让你舍了命去救的人,是多幸运的一件事。”
“疯了疯了,又疯了。”
锦钰收拾收拾就出去了,走之前丢给孤夜一句话
“我的床让给你了!好好睡一觉吧!”
孤夜许久没如此放松过了,躺在床上回忆起在醉梦阁的日子,甚是惆怅。。。
“公子,喜婆来了。”
“快看茶!”
萧府上上下下忙碌着准备萧逸寒和柳墨染的婚事,大红的帐子挂满了各种地方。
“萧府果然气派,不知是谁家姑娘三生有幸嫁给萧公子阿。”
喜婆笑眯眯的问着萧逸寒,萧逸寒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能娶到她,才是我三生有幸。喜婆您喝茶,还劳烦您帮我俩选个吉日。”
萧逸寒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递给喜婆,喜婆看了一眼,整个人脸色僵住了
“哎呦,公子,有句话,老奴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这姑娘的生辰八字,似乎。。。”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命里带煞,是...与您的八字相克阿”
萧逸寒皱了皱眉
“您只需要告诉我个日子即可。”
“这。。。”
“您若不说,这南都城的喜婆可有大把想跟我萧家做生意的。”
萧逸寒掏出一枚金块放在桌上,喜婆一看,两眼放光
“是是是,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萧逸寒把金子推了过去,喜婆收完就匆匆走了。
“公子,这事。。。”
忆秋犹豫着
“千万别与染儿说起此事,我怕她多想。”
“嗯,知道了公子。”
“对了,让你去办的事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公子,您就放心吧,到时候定能给姑娘一个惊喜!”
萧逸寒点点头,抬起嘴角,走到墨染房前往里瞧了一眼,见墨染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身下还压着一页写了一半的信笺,萧逸寒好奇,走近一看,是写给孤夜的
“嗯。。。你来了阿。”
墨染抬起头,揉揉眼睛,看着萧逸寒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一定要告诉他吗?”
“什么阿?”
“我们的婚事,一定要告诉孤夜吗?”
柳墨染犹豫了一下,又转头拿起笔,边写边说着
“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于我来说,也一样。”
萧逸寒没说什么,转身走了,窗外的太阳有些刺眼,萧逸寒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的爱有多自私,自私到不想让孤夜在和墨染有一丝瓜葛,的确,当初救了墨染的是他,可孤夜陪了她十几年,为她做的绝对不是今夕的自己可以比的,自己在这里矫情什么呢,想到这儿,萧逸寒自嘲的笑到
“染儿既已答应嫁给我了,真不知我还在怕些什么。”
墨染拿着写好的信件打断了在门前发呆的萧逸寒。
“萧逸寒,信我写好了,你且派人给夜哥哥送过去吧。还有就是,我们俩真的没什么...”
萧逸寒宠溺的揉了揉墨染的头,笑着回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