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灵无以描述对颦儿的疼惜,像呵护轻巧秀丽的青花瓷,她可人的模样容易让男人爱女人怜,川灵愤愤然的是其成了庆之圈养的一只金丝雀,关在金丝笼中,川灵到过颦儿的金丝笼,在申北中心别墅区,闹中取静,别离了繁华、幽静慵懒,四周环绕高大的树木,园林风格的庭院,橘红色调的独栋城堡别墅尽显欧陆风情,内装复古奢华,喷泉、水池、雕塑、私家泳池,彰显着个性,川灵愤愤然中滋长着羡慕,庆之还算疼爱颦儿,为其置办了这样的住所,从小住平房长大的川灵,不喜欢住底层,有蚊子、苍蝇,有垃圾的恶臭、满院秋叶的荒凉,有条件之后一直选择住在高层,远眺浦江如银带奔舞,明珠塔高耸入云,彻夜流淌的高架车灯如火龙飞舞,都市的喧闹繁华能驱散川灵内心的虚无和空飘,海松一直想换别墅,川灵难以想象还要承受蚊子、苍蝇、恶臭、荒凉,坚决不同意,川灵真是后知后觉了,别墅的妙处自待慢慢体会。
庆之不知该如何表达对颦儿的痴恋,接触时间越长越觉得颦儿的好,越觉得她的好,越做出亏欠她的事,越尽力弥补,也就越痴恋她,他轻易不向人说起他的情感,也不愿提起他的经历,单就颦儿来说,他还是有担当的,将她视为爱人,让她成为他合法的妻子,事情却没有按照常态发展,庆之至今都不愿分析谁是谁非。
庆之自从收到颦儿周转的80万后,一直如履薄冰,麻利的解决了工地上的急需,让工人们快速开工,为了节约成本,那时,庆之的施工工程队也是自己经营的,外包给别人,成本会增加许多,一般人不理解自己的生意经,只有庆之自己知道,他一直节俭勤劳、亲力亲为,总想着将生意扩大再扩大,真是越赚钱越缺钱,原始的积累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和辛酸味。
他要快速归还颦儿的钱,不能让她陷入麻烦,也不想让玉秋知道实情,好在第二期项目抵押贷款很快下来了,他约颦儿见面,这一次约在办公室里。
庆之的办公室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亲自设计、选材、选色,他精通油画、有极高的统制色彩的造诣,明了物体色彩能随着材质、光源、环境等具体条件变化,也理解色彩的寓意、象征等心理因素,他的办公室既要体现房产公司的恢弘气派也要富有个性和情趣,共用区域色彩热烈华美、富丽夺目,彰显公司的财力,展示区有现代感十足的水晶沙盘、先进的滑屏系统,他的总裁办公室就是他的世界,采用冷暖补色对比,鲜明纯净的原色办公家具、斑斓的手工羊毛地毯、响亮绚丽的柠檬绿色沙发,最让他得意的是这里有他的一个油画室和小型高尔夫球场。
颦儿进来的时候,庆之反而有些紧张,他带她参观了房产展厅,水晶沙盘上展示的是他们最近开发的楼盘,在空气质量、生态环境最好的西郊,有别墅、有小高层,庄园式的构想,预计销量会不错,颦儿用手触摸了展示屏,样板房展现在眼前,金碧辉煌,西式的开放式厨房还是让她赞叹了一声,他孩童般的显摆着他的油画室和小型高尔夫球场,能看出来颦儿最感兴趣的是油画室,她眼里有少见的惊奇,油画室里有他淘来的后期印象派和野兽派的作品,有临摹印象派高更、莫奈的画作,有国内著名大师为他制作的画像,有他自己的习作,庆之记起颦儿的父亲是美院的老师,也是圈内人,颦儿喜欢这画室也就顺理成章了,颦儿走过去,熟练地拿起调色板,红木的,有点重量,庆之忙递上画笔,想着调上颜料,颦儿一笑,放下了,第一次来她是不会动手画的,只笑着说“看看”,庆之忙着介绍,自己的画像是名家青丹所画,有五幅,神情生动,突出的外形特征稍有不同,着色各异,或朦胧或立体,形神兼备,颦儿评价着构图和着色,让庆之刮目相看。
庆之让颦儿坐在柠檬色沙发上,问她喝什么,颦儿说随意,庆之过去亲自倒了杯咖啡,手磨的,站着递给她,颦儿接过来放在茶几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庆之享受着这静静的时空,他想蹲下来,伏在颦儿的膝上,他想就这么时光永驻,他好久没有这种情愫了,整日里忙得像陀螺,各种应酬消磨了他的岁月、各种交易掩盖了他最真实的欲求。
他站着没动,静静的看着颦儿,颦儿被他看得脸红,轻抚一下头发,庆之也顺势替她理理,手留余香,他想乘势抓住她的手,手很重,伸出又放下,庆之不忍。
庆之拿出他的电子影集,坐在颦儿身旁,影集里有他青涩的童年照片、有东渡日本时客居异乡的孤影,有他开发第一个楼盘的剪彩照、有他和各界名流的合影,尤其翻了翻和明星们的留影,他一张张点着给她看,简单的介绍着,像一个相亲的大男孩卖力的表现自己,独独跳过了他的妻女照。
庆之兴之所致,开了一瓶红酒,颦儿浅浅抿了一口,庆之想灌醉她?没有,今天他不想,颦儿让他的心澄净。
庆之给了颦儿一张现金支票,很想问问美术公司那边有没有察觉,他可从没有听玉秋说过这件事,挪用80万人民币能这么悄无声息的,不容易!颦儿若无其事的将支票放入包中,轻巧的如一张便笩,庆之很想问问颦儿的身家如何?现在的富二代、富三代多了去了,颦儿的父亲是不是一个功成名就的美术大师?
庆之看着轻松的颦儿,将话咽了下去,玩笑着说“来给我做财务顾问吧!”,看颦儿没有断然拒绝,又得寸进尺的说“也可以兼做我的生活顾问”,庆之没有诱骗的心理,说的蛮真诚的。
颦儿端坐在沙发上,庆之恍惚起来,他可不是多么圣洁的人,天生多情种子,身价见涨,身边更是美女如云,有崇拜追逐他的,有商场逐利主动投怀送抱的,有他以情相诱卿卿我我的、有他霸王硬上弓占为己有的,有纯情的学生、有急于登台的模特、有争角色的影视新人,有和他一起飚车的发烧友,在这张沙发上,白人、黑人、健美的、颀长的,他醉生梦死过无数次,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两情相悦、自由、美好,他可以一把拉扯掉女人的衣服强行的进入,恣意撕扯她们的头发狂野的发泄欲望,也可以柔情似水、极尽缠绵,他有钱有势、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法律管不了他、人伦约束不住他。对于颦儿,他怜香惜玉起来,久未有过的情感,他心动了,颦儿值得他珍惜。
他有跪在颦儿膝下的冲动,他要拥她入怀,吻她的唇、吸吮她的香气,庆之终究没有,只用手轻抚她的面颊,百般呵护唯恐不及。
庆之有了恋爱的感觉,时不时会想颦儿,一有什么开心的事就想告诉她,觉得生活、工作也有了新的乐趣,真是老树发了新芽!
庆之从美好的回忆中醒来,他告诉川灵“颦儿回杭城了,她不愿回来”,川灵恨不得马上到杭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