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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崇祯爷开始哭的时候,庞瑞廷的手奇怪地平静了下来。本来,他想和崇祯爷一起守住大明朝的最后一寸江山,但是,这个男人怪异的哭声让他忽然觉得那些悲壮的梦是如此不值3据说,在那一刻,朱由检刚刚杀死了自己的小皇子和几个妃子,还命令他的皇后跟着自杀。杀人的巨大快感让这个懦弱的、倒霉的、丢了自家产业的、曾经锦衣玉食的男人无端地哭了起来。于是,就在紫禁城即将陷落的那一刻,就在崇祯爷在大殿里发出猫一样哭声的那一刻,庞瑞廷想到了一个字一“逃”。

接下来,庞家的历史上果然出现了一次惊心动魄的逃亡,那次逃亡从遥远的北国一直延伸到温暖的南方。最后,庞家在离皇宫很远很远的江西安了家。和他们一起在江西停止逃亡的,还有皇帝赏赐的宝贝。

到这里为止,建窑茶盏的故事也许可以告一段落了。

现在,我们回到分水关外的那个小镇。

日头从黄冈山对面露出青淡的白色。经过昨夜的辛苦,庞文卿已经躺在床上睡熟厂。梅英身子歪斜在窗边,手里还拿着针线。茂瑾不知所往,只有五岁的舜瑾还在睡梦中皱着眉头。

庞文卿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忽然将手往头上狠命砸去,心里念道:“都什么时候了,庞文卿,你还有心思睡觉?”一边想着,一边就披衣起来。

梅英连忙挣扎着下了地。晨曦清凉,照在她疲倦的脸上。手巾打湿了,拧干,款款地拿回屋来,要给丈夫擦脸。尽管大难临头,可是脸总得洗吧。梅英是个爱干净的女人。然而她刚进里屋,却发现文卿巳经不在了。

“他爹!”梅英看到床边的箱口大开。

分水客栈的陈设很简单,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乡野客栈。晨光里,几个小伙计隔着柜台紧张地眺望着,隐隐可以听见关隆隆的马车声。客栈掌柜老田正在拨拉算盘珠子,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抬起了头。

“呦,这位兄弟,你,你要住店吗?”

来人戴着一顶草帽,身背一个小包袱。他没有做声,而是径直走到老田面前。老田奇怪地看着他。等那人走到近旁的时候,老田惊异地叫了一声。

“庞一”

老田还要叫,庞文卿轻轻地嘘了一声,又对老田狠狠地使了个眼色。老田看了看左右,连忙将账本合上。

“来,客官随我到后面来:老田说着,一闪身进了后厅。

这时客桟的门口渐渐聚拢起马匹行人和关外来的茶车。为首一人白衣白袍,神色泰然,端坐在一匹0马上。他就是武夷山方家茶行的掌门人方茗梅。昨日,方家官茶自崇阳溪一路北上,到分水关弃舟登岸,现在队伍巳经休整毕,该继续北上了。

一个小伙计见掌柜的要往后堂去,连忙上去拦住他。

“掌柜的,方东家要走,您看,是等回来一起结,还是现在就把账给结了?”

“你就看着办吧。”老田说着,挥手而去。

后厅,庞文卿和老田面对面坐着,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红布包。老田捏了捏,看样子像一只粗瓷的碗,透过绸缎的缝隙,只见一丝黑亮从包裹中透了出来。文卿迟疑了一下,呼啦一下解开包裹,一只乌黑油亮的茶盏赫然露了出来。

一只尘封已久的茶盏出现在了乡村客栈灰蒙蒙的桌面上。这是它漫长旅途的又一站,而这一站里,它将以后所有触摸过它的人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这是一只罕见的北宋建窑鹧鸪盏。是鹧鸪盏,不是兔毫盏。原来,建窑烧制兔毫盏工艺虽然大同小异,可是出来的效果却是千变万化,没有哪两个是一样的。有时候,工匠们把泥胎放进火里,出来的却都如鹧鸪斑点一般,人们把这种盏称为“鹧鸪盏”。有个叫黄庭坚的诗人曾经作诗道:“石开膏溅乳,金缕鹧鸪斑。”说的就是它。这鹧鸪盏比兔毫盏还要难做,基本上几万件里面才出那么一盏,因此上供给朝廷的也就为数不多。至于流落到民间的鹧鸪盏更比九龙巢上生长的大红袍还要少。

面前这茶盏有三寸口径,沿盏口镶着银边,由于时间久了,银边已经发乌。盏通体黑色,其间点缀着些白色的斑点,似夜空中闪耀的白色光晕。田掌柜把茶盏翻过来,看到盏底似有两个模糊的小字,把眼睛凑近了一看,上面居然写着“御供”二字。据说,自宋以后,鹧鸪盏的制作工艺巳经失传,所以,这盏几乎无人可以造假。现在,盏的底部刻有“御供”字样,可见是当年宫中的御用之物,说不定就是宋徽宗用的那只呢。

“文卿,你当真要卖?”老田的手有些颤抖。

文卿面色羞惭道:“当真要卖。”

“你再想想。这可是个大事儿啊,祖上留下来的,可就这点东西了,你卖了它,就等于把祖宗给卖了呀。”老田不由得站起身,围着桌子来回走了起来。

“实不相瞒啊,老哥,我在京城惹了官司,官府抓我的人说来就来。所以,我们全家这两天就得走。要是晚一步,老庞家的人,一个不留,都得……”文卿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老田猛地朝后打了个趔趄,目瞪口呆。

“那,这东西,你打算要多少银子?”

文卿抬起手,伸出五个指头。

老田:“五千两?”

文卿:“不,五百两就行了。拿了银子我就走,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亏了!”

文卿唉了一声,低下头,笨拙地抹了抹眼泪。

“好兄弟,你别着急,我替你想想办法!”老田说着,将布包裹起来,夹在腋下,旋风似的走了出去。待走到客栈外,发现昨晚在客栈打尖的茶队已经上路,他回身对一个小伙计道:“方少爷结账了吗?”

“不曾结。”

“你给我追上去,叫方少爷先留步,我这一回要改改规矩了。”老田说着,转身回至客栈,款款坐下,只等方少爷回转身来。

不多时,方少爷方茗梅和一个下人带着一脸愠怒走了进来。

“方少爷息怒,来来来,看我这里是什么?”老田把腋下的布包放下,随手拉开一把椅子,示意方茗梅坐下。

待方茗梅看到布包中蹦出的那只黑盏的时候,脸色渐渐舒展开来。然而,他下意识地将两手在胸前握了握,只听到自己关节清脆的响声,似乎在提醒自己千万要稳“这盏,田老板,你打算多少钱卖?”

“五千两如何?”老田观察着方茗梅的脸色,怯怯地说道。

“哈哈,老田,亏你还是这镇子上见多识广的人,这么个破碗,你还敢要这个价?是不是嫌我这一趟没给店钱,存心要刁难于我?”其实,方茗梅在心里早已经明白这盏的价值,他曾经在南京秦淮河上见过一只差不多的小盏,卖家竟然卖出了三万两银子的高价。眼前这只盏黝黑发亮,鹧鸪斑均匀细整,比起那只来,成色还要好很多。到底是乡野人家,见识浅陋,这么好的东西,扯破了嗓子,也只敢要出五千两的价。

想到这里,方茗梅越发得意沉稳。他沉着脸,将盏往桌上随手一推,道:“我们武夷山里多的是这个东西,遇林亭旧窑上就烧这个,遍地都是碎碴子,谁稀罕呢。看在这盏还算囫囵的份儿上,我给你五十两银子,多一文我都不能了。”说着,起身要老田有些着急,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他拉住方茗梅的袖子道:“你再等等,你再等等。”说着,转身来至后厅。

文卿还在后厅坐着,似乎靠在墙上睡着了。老田上前推他,那可怜的人一个激灵坐起来,看见老田,便死死抓住了他的臂膀。

方茗梅示意下人悄悄地沿着客栈的走廊跟了进去。后厅的门虚掩着,下人探头进去,只见一顶草帽搁在桌子上,对面,田老板正在和什么人窃窃私语。须臾,田老板起身,在那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下人赶紧缩回身子,默不作声地走回前厅。

“好,就这么定了,五十两银子,成交!”田老板见了方茗梅,十分沮丧地说。

方茗梅温和地笑了起来。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

就在这天夜里,方茗梅差回来的小厮就将这只小小的鹧鸪盏悄悄地送回了方家大宅子里。也就在这天夜里,方者仙摸着这只小盏,几乎一夜未睡。他恍惚在盏上听到了前朝工匠忙碌的声音,听到人侵者铁蹄踏过宫殿的声音,有时,他似乎还听到茶水注人茶盏时清脆涓细的声音。这声音叫他如痴如醉,如癫如狂。他觉得老天对于他这样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实在是太厚道了。

关于武贞山名字的由来,众说纷纭。有人说彭祖治水时有二子,一为彭武,一为彭夷。待彭祖得道成仙,两个儿子就成了他的接班人,拿着父亲留下的斧头、働头和弓箭在山里继续治水。以后,他们二人治水的地方就被称为武夷山。还有一种说法,从前一个占山为王的闽越族领袖名为武夷君,因此,他居住的地方被称为武夷山。另一种说法是,当年汉武帝开疆拓土,和居住在武夷山的闽越族人杀得你死我活,后来,汉武帝就把这儿的山称为武夷山,意思是“夷人用武”之地。当然,这种称呼里含着一丝鄙夷的成分,因为在他的眼里,这里就是蛮夷之邦。也许,这种说法比较可信,因为武夷山的背后是广袤中原,中原人把这偏远之地称为“夷”也理所当然。

武夷山的名字究竟来自何时,又究竟因何而来,似乎没有人考证,但是这个名字至少说明了两点。一是武夷山多水。有俗语说:“开门见风,关门有雨。”春天是武夷山的多雨时节天气真比孩子的脸还要多变。疏忽雨来,疏忽云去,天上雾气腾腾,脚下川流不息,竟不知何为干旱。其二,这个名字还说明武夷山是中原和闽越的通道。武夷山就像中原腹地一个漂亮的裙摆,这个裙摆是苍翠的,朦胧的,神秘的。同时,它还姑岭南一道天然的屏障凭借这个屏障,很久以来,不管是居住在这里的原着民还玷后来逃难而来的客家先民,都有种有别于北方的气质。从这个意义上说,武夷山足个混血儿,被称为自然之子的父亲,迎娶了来自中原的读了四书五经的温文尔雅的母亲,然后,他们生下了一个叫武夷山的儿子。这个儿子的身上同时流着两种康熙五十一年(712年)四月二十八这天,武夷山天心永乐禅寺的超全师父一大早就起来了。他的禅房在寺后最隐蔽的一个角落,石垒的山墙上爬满了龙须藤。一脉山泉从山后引至门前,恰好通到一个缸口粗的石盆里。超全师父就着泉水洗了把脸,便沿着石砌的小路朝前面的斋堂走去。

山里云雾缭绕,不一会儿就将青白的僧衣打湿。路边草丛里伸展着各色野花,紫的堇菜,红的杜鹃,还有白的荚莲,探头探脑地,吸引着蜂蝶的注意。超全师父记起自己刚刚来到武夷山的那个早晨,也是这样薄雾蔓延,也是这样山花烂漫。可,那一天的他终究是恍惚的,山色在他面前摇摇欲坠,如同即将倒塌的山墙,如同背后那个已经分崩离析的王朝。

这些天来,超全师父觉得自己有些累。山路平缓,往日一路行来,如云飘雨散一般流畅,可今天,两脚却像粘在山石之上,每行几步就要坐下歇歇。喘声如雷,掩了四周青山间的苍翠鸟鸣,却在这样的疲倦中看见了六十年前的自己。

六十年前,山外世事混茫,就在厦门的海边,郑成功和清军一场恶战。此战结局惨烈,厦门被清军占据,郑氏溃败,其幕僚中有名为曾樱者以死殉节。书生阮旻锡为报师恩,竟然冒死将曾樱的尸体背出,葬在金门的海边。然而,死者死矣,生者何以偷生?面对国破家亡,清军围捕不得苟且的窘境,这个二十多岁的阮姓青年只得离开家乡,四处逃亡。

谁也不知道他逃亡的道路到底有多么曲折。后来,人们从他留下的《海上见闻录定本》中得知他大概去过京城,居二十载,仍忧愤不已,唯着述以当歌。又过了二十几年,人们在武夷山中天心禅寺里看到一个采茶做茶的僧人。虽然老僧沉默不语,人们还是在他的几案上找到了许多古书,于是认定此人非同一般。但没有人敢和他言语攀谈,因为他的目光闲散而怠慢,似乎心在天外。

此人就是超全。

从阮旻锡到超全和尚,看似轻盈的转身,却让他走了四十年坎坷的尘路。

幸好还有武夷山。也许,武夷山的存在就是为了收留那些尘世中游游荡荡的孤魂野鬼。这里山厚水清,不仅涤胸荡气,还可以贡献无数的绿色来掩护人心的惶恐。阮旻锡自从看见这里就再也走不动了,他决定把自己剩下的岁月交给山色,更重要的是交给一种神奇芬芳的植物一茶。

武夷山里到处都是茶。人了三月,茶园修整,超全或者和寺僧一起去茶园里锄草剪枝,或者帮老农修理隔年的竹筐竹篓。三月末,各处茶园都已经开采,他不顾年高位尊,也背上筐篓在各个山头上忙碌不巳。等到茶青采下,他又在寺中茶场和江西来的师傅们一起劳作,或揉或炒,或包或捡,一刻不得歇息。等到茶季忙碌过后,山中更加葱茏,而山人却更见悠闲。这时,超全师父总在背篓里背上几包好茶,上山下涧,与各个山头的师兄弟们品茶论禅,不亦乐乎。

时光在闲散中逐渐远去,人们在这个八十五岁的老人身上再也找不到阮旻锡的影子。阮旻锡涅盘了,涅盘成山中一个温和柔顺的老人,一个略带胡须、面色红润的茶僧。

寺里斋堂已经开饭,可听见隐隐的钟声。果因禅师吃斋已毕,正在斋堂门口看山看水。超全师父走到他身旁,双手合十,算做问候。

“阿弥陀佛!”果因禅师说。

“阿弥陀佛!”超全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掠过斋堂背后五象朝圣般一字排开的山岩,似乎已经看到山涧中的繁忙。是的,对面,三坑两涧的茶山上有人在采茶,他在空气中嗅到了忙碌的气息。

“陪我去那里走走。”老人指着山后不容置疑地说。

“好的,师父。”果因师父虽是寺里的住持,在超全师父面前却是一贯的尊敬。

一条蛇在草丛中哧溜滑过。超全师父用手杖拨开杂草,也为它拨去了眼前的障碍。青蛇无声地隐人山岩,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一滴水从山岩上跌了下来,在空中掠过银亮的一瞬。顺着块石铺成的山路,超全师父很快走到了天心岩后山那些隐秘的水道旁边。流水在青草中淙淙地流着,不见踪迹,只有湿气从草丛里升腾起来,晕染着四处的碧绿山野。

山岩上,成片碧绿的就是茶园。

这天是八十五岁的超全师父在人世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他和果因禅师最后一次走了走武夷山茶园最茂密的山涧。那是一条支脉纵横的山涧,细分下去,又由以下五个地方组成:牛栏坑、倒水坑、慧苑坑、流香涧、章堂涧,山民统称为“三坑两涧”。‘由于这里山势狭窄,四时阴翳,再加上山间水汽充足,云雾缭绕,因此是茶树生长的好地方。如果说武夷山三十六峰生长的茶树为正宗的武夷山茶的话,那么这里的茶又是精品中的精品,正岩之中的正岩。

超全师父走得很慢。他不时地停下来,看看两边那些正在热烈生长着的茶树。阳光下,茶树尖闪着翠绿的光,如同一片绿色的温和的海洋,在各个山凹里漾着波涛。海,是的,在他的家乡,有大片蔚蓝色的海,那是他儿时所有梦想和欢乐的寄托。然而,那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收留他的却是武夷山岩石下无声纵横的这片碧绿的走着走着,就到了那片山岩下。那是天心寺众僧心中的圣地一一九龙窠。对面的山岩上长着几棵不起眼的茶树,在四周的山岩压迫下,越发显得渺小单薄。然而,超全师父的神色肃穆起来,因为,这几株茶树就是传说中的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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