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生兮苍天破,我欲冥兮九幽荡,我欲观兮九天震,我欲杀兮万古殇。我欲扬兮飞仙境,我欲留兮弑神名,我欲夺兮神座炼,我欲摇兮古道逍。”
在卓铭向天嘶吼,意破苍穹时,卓铭的眉心处,造化玉碟的空间里,一段沧桑之声,反复回荡着。
也就在这一刻,这万剑山深处,苍烟渺渺的虚无之地,一道惊天动地的泣愤之音响起,呜音阵阵,如是一道洪荒兽音,嘶吼惊天。
卓铭收声,运气排斥着四周的毒气,他的双目中多了一抹幽火,淡淡的,似乎要飞扑而出,燃烧天地。
谷外,屠狮听到卓铭的一声嘶吼,嗤之以鼻,其双目不断闪烁时,对火势的控制,更加放肆。
宋子霄气乐了,看着卓铭不要命地破阵,心中虽也不削,但是莫名的多了一丝担忧。
看着卓铭那股认真劲,看着阵法外充斥的黑色毒气,还有那崖壁上化成毒液的植被迅速的枯萎着。
这阵法如果破了,他就麻烦了。
想到短时间内,他难以突破到炼气八层。
这节骨眼上出现如此意外,他真的是没有想到。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突然闯来的少年造成的。
如果没有他,只需一两天时间,他便能突破到炼气八层,随后,斩杀屠狮。
如果没有他的出谋划策,这毒气一时间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更是不会出现。
想到这,对这个修为难测的少年,他的心中早已起了杀意。
目光冷冷地打量着卓铭,不破阵还好,一旦破阵他势必首先击杀此人。
卓铭看到宋子霄再次闭上眼,对他的破阵行为不理不睬,内心为之而怒。
然而,一股酸胀感,席卷全身,令他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卓铭,起来!”
“卓铭,快起来!”
“卓铭,你甘心就这样倒下?你甘心就这样死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实在没有力气了,以我现在的状况,那阵法根本破不了……我还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看着谷顶流动的青烟和周身卷来的毒气,卓铭的内心挣扎不已。
“蠢货!”一道粗狂的声音在卓铭的脑海中无情地炸开。
“这样,你就认命了?这样,你就罢手了?这样,你就放弃生的希望了?蠢货!你想修真,你知道,筑基,筑的是什么?劫丹,何为劫?如何破?元婴,为什么要凝聚元婴?什么是元婴?你今天的劫难,对于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小小炼气境,气都顺不了,还想筑基?岂不是笑话!”
“卓铭,你不过是天地间的一根随风而动的微草。起风了,你便挣扎,无风时,你就开始安逸。可现在,风已起,难已生,你难道还不挣扎?你难道就这样等死?你会说,这样的绝境,我如何能过。可是,不是所有的起航,都能事先做好准备。不是所有的劫难,你能发现蛛丝马迹。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你要做的,是时刻准备战斗!不是你蹂躏他人,就是防止被他人所杀!这个世界里,也许还有第三个选择,但是现在,你的选择是生与死之间择其一啊!”
“你若生,一个更大的世界将会出现在你的眼下;你若死,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生与死,轮回不止。选择生,你便要珍惜它,爱护它,保护它。”
“现在,我给你点出一条出路。以后,我希望你能自己去判断,去发现,去攻破!”
粗犷的话音,在卓铭的脑海回荡时,一句句,震动了他的心。要让他此生再也无法忘记今天的劫难,今天的这些刺激之语。
黑烟滚滚的谷道内,面色疲惫的卓铭,盘膝而坐,头颅低垂,长发及地。
突然间,他那闭着的眼瞳,蓦然睁开,放出一抹幽燃,扫视四周。
他的嘴角艰难地挤出了一丝微笑,此时此刻,看着这些黑色的毒雾,能毒死人的满地毒液,他那内心深处的不安,突然消停,内心之中没有一丝慌乱。
观察到宋子霄所在的阵法上,有光波一圈圈闪动,他知道阵法的虚弱期来了。
没有立马出手,卓铭运气,稳定心神,闪烁幽芒的双眼,此时闭了起来,头颅低垂。
远远看去,感觉此人已死。
谷外,自信没有人能在他的毒雾下坚持一柱香的屠狮,飞身入谷。
第一眼,他感受到卓铭身上毒液的气味。
这种熟悉的气味,就是已经服用了化毒丹的他,内心也是慎之又慎。
而一个闻了毒气,不在挣扎的人,在他的意识里,此人已死。
第二眼,他看到阵法上闪动的光波,了解阵法常识的他,瞬间笑了。
破绽已出,破阵还会远么?
屠狮谨慎地走近风乾阵,正闭目的宋子霄睁开了眼,神色里看不出丝毫慌乱。
“破绽已出,你能耐我何?”平静中不失嚣张的话语在空气中传开,宋子霄瞥了眼屠狮,仿佛一个胜券在握者,淡定的看着阵法外今天誓杀之人。
“我能耐你何?我能耐你何?我能耐你何!去死吧!死之前请记住,杀你者,屠狮!”
一阵愤怒而低沉的咆哮语中,面目狰狞的屠狮,寒芒如匹炼般摄出,一道惊人的剑气化成赤色,轰击在了风乾阵上。
青光晃动,布置风乾阵的十八块寒玉,其中一块,发出刺啦之声。
又一道赤剑气轰击后,刺啦之声渐多。
数十道剑气之后,砰的一声,一块寒玉爆裂开来。
这一声爆响进入三人的耳朵里时,卓铭依旧如死人般盘膝而坐,屠狮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兴奋,宋子霄淡定的神色里,杀意骤浓。
想到短时间里,完全不可能突破到炼气八层,而屠狮随时可以攻破阵法,宋子霄停止了灵莲之瓣的吸收,服下了一枚化毒丹。
“别说没给你机会,炼气七层战九层,今天你若杀不了我,从此以后,我叫你死,你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