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窗户。隔着玻璃窗一张女人的脸。那是杜家科的母亲,杜华中的夫人。她默默地看着杜华中上车,看着奔驰汽车驶出院外。
电视里的深夜节目播放壮阳广告,年轻漂亮的范小芊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杜华中开门进入客厅,范小芊站起来迎上去接过杜华中手上的包。
范小芊:回来啦!
杜华中:啊!
杜华中走进卫生间。
张丝曼漫无目的地走,已经离家很远,夜已深,江拍涛这个时候都没来过一个电话,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男人眼睫毛容不得一丝风掠过。张丝曼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前驻足凝望。
看电视里播放欧洲足球联赛,一会儿又跳到深夜电视剧,江拍涛心不在焉坐在沙发上疯狂地摁摇控器,最后恼怒地将它扔到沙发的一角,站起来度步徘徊,又坐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翻到张丝曼,举起大拇指,最终没有摁下,仰瘫在沙发上症症地望着望天花板。
江拍涛再一次拿起手机翻到秦琴,稍做犹豫按下。
张丝曼推门进。江拍涛站起来摁断电话。又故做轻松地坐下。张丝曼走过沙发,向卧室走去。
江拍涛假装看电视。
张丝曼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门。
江拍涛伸长脖子望问卧室的方向。江拍涛长长地松了口气,躺问沙发,一会儿卫生间沐浴水声。江拍涛嘀嘀声中睡去。
早晨,张丝曼起床轻轻打开门,走过客厅打开阳台门,拿起旁边的玉米喂兔子。回到客厅走向厨房,突然停下看空空的沙发,江拍涛不在,张丝曼奔向厨房。走出厨房的张丝曼极度失落
早晨,江拍涛很早就来到办公室上班,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江拍涛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发呆。
清脆的脚步声传来。江拍涛站起来走到休息室倒上一杯咖啡靠在柜台沿。外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男声:江拍涛够可怜的,一年多时间搞不定女朋友,刚搞定,女朋友就劈腿。
男人:他也不吃亏。不是还有个李副总吗?
男声:那不一样哦!谁玩谁还不知道呢?
江拍涛手上咖啡晃动溢出。
张丝曼走过办公室走廊。办公室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女声:千古绝唱,女人幽会和男的偷情的地方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房间还紧挨着,一个220-个221而且还在同一时间。最后。
张丝曼停下,李诗诗从张丝曼身边走过进入办公室。
嘈杂声停。
江拍涛走出休息室回到座位。两个男同事回头看江拍涛再互看一眼吐舌头。
李诗诗走到江拍涛面前,示意江拍涛跟她走。江拍涛起身同李诗诗同进李诗诗办公室。
钱韵走到张丝曼面前递上单据。
钱韵:你和江拍涛怎么啦?
张丝曼:挺好的呀怎么啦?
钱韵:你确定你们之间没事?
张丝曼:有什么事儿?
钱韵:风满楼灌不进你的衣袖。
张丝曼:不愧是中文系毕业。
钱韵:有什么用?还不如你这个会计呢。
张丝曼给一份单据回执。钱韵接过。江拍涛从李诗诗办公室出来经过张丝曼。
钱韵:拍涛,江拍涛!
江拍涛回头看一眼走过。钱韵摇摇头走开。
公司食堂,江拍涛和朱小路对座吃饭。
张丝曼端盘走到朱小路旁边坐下,朱小路看一眼张丝曼看一眼江拍涛端盘走开。张丝曼移动到朱小路的位置。
两人各自用餐沉默些许。
张丝曼:昨天,哪个尚方平就是我回家相亲的对…
张停顿改口,“的人。我不同意他就追下来了。”
张丝曼停顿一会儿看江拍涛的脸色,江拍涛低头吃饭。“我想悄悄把事情了断,免得节外生枝。”
江拍涛抬起头来,“悄悄,悄悄地干活,只要没人知道,悄悄地就什么可以做。今天可以悄悄地与人幽会,谁知道明天你还会悄悄地干出什么事来。”
江拍涛咆哮的声音吸引大家的目光。张丝曼的脸红一阵臼一阵,默默端盘离开。江拍涛摔筷走出食堂。
张丝曼一整天都是低头耷拉眼帘,不敢与人对视。
下班后,江拍涛穿行在热闹的广场,人们渐渐离去,广场从喧嚣到寂静到江拍涛一个人的舞台。
张丝曼坐在沙发上喝酒。茶几上乱七八糟的啤酒灌。
张丝曼手握啤酒罐看着:想醉的时候,却越喝越清醒。江拍涛,你到底要怎样嘛,允许你天天跟哪个姓李的粘粘糊糊,我偶尔跟男人吃顿饭。你就受不了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姓江的,升了狗屁经理,尾巴就跷到天上去了。本姑娘不尿你。老娘要跟你分手。
张丝曼哭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江拍涛推门进屋,张丝曼放下酒罐擦干眼泪迎上去。
张丝曼:亲爱的回来了。
江拍涛走到沙发。张丝曼亦步亦趋。
江拍涛看着茶几上一片狼藉。张丝曼顺着江拍涛的目光拿起一灌酒递到江拍涛面前,“我陪你练练酒量。”
江拍涛推开:要喝你自己喝,我要睡了。
江拍涛坐下躺在沙发上,张丝曼放下酒罐挨着坐下。
张丝曼:不喝就不喝,我错了,不该瞒着你单独去见他。
停顿片刻看江拍涛的脸色,“可我来这儿也有些年头了,也算半个地主了,老家来人了,我当然要尽尽地主之谊。”
江拍涛:你不是去见你表姐吗?怎么,你们哪儿管男的都叫表姐。
张丝曼:我说了,我不该瞒着你不该撒谎。
江拍涛:如果你真的见一个相亲对象,是你的自由,老家能见,这儿为什么就不能见呢?可你见的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人,可你跟我说过,我是你第一个爱的人,是你的初恋
张丝曼:我的初吻是你给的。你也耍过几个女朋友,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的笨拙吗?
江拍涛:你可以装。
张丝曼:你给我装一下你第一次接吻的样子。
张丝曼抱着吻江拍涛。江拍涛推开张丝曼:满嘴酒气
张丝曼:你给我表演一下,初吻。
张丝曼再一次抱着吻江拍涛,江拍涛没有回应也没拒绝。
张丝曼一个人表演无趣,嘴唇离开江拍涛的嘴唇,“怎么,还有心里阴影了?别给我说酒气。”
江拍涛:你不愿跟我住一起是不是想有一天找到更好地好毫发无损地逃离。
张丝曼:如果是那样,我会让你跟我住在一起吗?
江拍涛:你知道我们就是合租而已。
张丝曼:别人会这么看呢?我跟尚方平单独吃了顿饭,你就能生出这么多是非来。
江拍涛: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张丝曼:拍涛,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江拍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能有什么?
张丝曼:两小无猜没错,哪儿来的青梅竹马,他,长得也不出众,人也无趣说话诺诺的,我怎么可能跟他青梅竹马。
江拍涛:丑小鸭可以变白天鹅,人家就不能变白马呀!
张丝曼:白马倒没有,黑马倒是真的,他家煤老板。亿万资产。算不算黑马,
江拍涛坐起来:真的啊?
张丝曼:什么蒸的煮的,人家就是。
江拍涛:这么好的条件,还跟你两小无猜,你肯定动心了是不是?你肯定动心了是不是?
张丝曼:是,满意了吧?
江拍涛跪在沙发上面向沙发背:我就知道会这样。
张丝曼:我要是动心我就不用坐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江拍涛转过头:你是在犹豫,你良心不安!
张丝曼:人家未娶,我未嫁有什么良心不安的。
江拍涛转过身:好啊!你连一点愧疚心都没。张丝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张丝曼:我是怎样的人?你说说,我是怎样的人?相处一年多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江拍涛: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张丝曼:我不就跟一个男人吃顿饭,又不是开房,你呢?跟李诗诗白天粘粘糊糊,下班后出双入对卿卿我我。
江拍涛:我那是工作。
张丝曼: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通长都是以工作为借口。我问你,以人家男朋友的身份参加宴请,那也是你的工作。
江拍涛:这件事你事先是知情的。
张丝曼:我同意你去了吗?
江拍涛:天地良心,你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张丝曼:我说的反话难道你听不出来吗?你跟我说的是你拒绝了她。怎么还是粘在一起了,还有她说的租你一天,租金呢?
江拍涛:我再怎么样也是四个人一间房。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张丝曼:江拍涛,你把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你脑子装的就是一砣屎,比屎还肮脏。我算看透你了。
张丝曼起身离开到卧室,重重的关上门。
第二天,张丝曼打开卧室走向大门,江拍涛从餐桌站起来迎了上去。
江拍涛:吃早餐吧,你最爱吃的老婆饼。
张丝曼脚步没停继续走:谢谢!
江拍涛:吃了,咱一块走吧!
张丝曼:哼,留着后面的位置拉客吧,说不定能挣一份早餐。
江拍涛抓住张丝曼:丝曼,昨晚我态度不好,在这里给你道歉。
张丝曼拔开江拍涛:你没错,道哪门子歉。
张丝曼摔门走出客厅。
江拍涛悔不当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