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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女之梦

女子错愕,眼见到手的玉玺被夺。

那纤纤素手却是巫山神女,神女端着玉玺,呵斥道:“小妹,看你干的好事!”

女子笑嘻嘻贴了过去:“姐姐,我不过是捉弄他一下嘛!别生气,下次我不调皮。一定听你的!”

男子看着神女,无神的双眼绽出一丝希望,恰似久经黑暗看见一道火红的光亮,痴傻着仰头望着那圣洁的光辉,喃喃自语:“朝云!寡人终于找到…”

话未说完,男子便失了力气一头栽下,倒在地上。

臣子大惊:“王!您要挺住!”

神女驾云缓缓移到男子跟前,微微施法。玉掌绽出一丝金光,轻轻一点侵入男子体内。

臣子大喝:“妖女,你在做什么?”

神女没有理会他,继续施法。

臣子担心王的安微,拔出佩剑欲要阻止,喝道:“你这妖女掳走朝云王后玉体,魅惑我王!害得王寝食不安!纳命来吧!”

话不多说,臣子举剑便刺。

神女没有防备,眼见一剑刺来,面不改色。

刹那间,一道金光缠绕在剑上。臣子只觉手抖,剑不受他控制。

神女的妹妹瑶池笑道:“你这凡人还敢欺负我姐姐,讨打!”

轻轻动动手指,那剑便随她摆布。掉头,剑尖直取臣子。臣子没有避让,大义凌然道:“妖女,尽管冲我来,放过我王!”

瑶池一副高高在上的得意表情,盛气凌人笑道:“凭你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与神对话!”

臣子道:“若是神,为何会做这种残忍之事!掳人尸身不得入土为安,你若为神,此举为何?”

瑶池理屈词穷,不知道说什么。收回法术。

剑坠在地上。

神女施法毕,男子睁眼醒来。

神女转身欲走,男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拉住她的裙角,进而搂住神女的腿,哭道:“朝云!求你不要离开寡人!寡人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只要你再陪在寡人身边!”

臣子喝道:“王!您清醒点!朝云王后已去,您要振作起来!为了大楚子民,一定要振作!请恕老臣不能再陪您!”

臣子拔剑,一刎,以死相谏。忠心热血溅在楚王衣上。

楚王一惊,放开神女。心痛着缓缓挪到臣子跟前,含泪痛悔道:“屈莫敖,寡人对不住你!”

神女心惊,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加速,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摸着微烫的脸有些惶恐。

妹妹瑶池看着发呆的姐姐,笑道:“姐姐,在想什么呢?”

神女看着楚王,有些不舍。忆起刚才楚王的过分举动,竟有些欣喜之感。身为神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凡人敢碰她们一根汗毛,更不用说是抱住身体。

瑶池摇着姐姐吼道:“姐姐!”

这才回过神来:“妹妹怎么了?”

“在想什么?如此着迷!”

“妹妹,你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瑶池了!别让那家伙等得太久!”神女笑道。

瑶池低头有些害羞,咬着朱唇扯着姐姐:“胡说!哪有家伙等着!”

“我的好妹妹,自个儿回去。别贪玩了。”

“好罢,姐姐要多保重。”瑶池一笑,化作金光冲天而去。

打发了碍事的妹妹,神女这才大胆起来。驾云飘到楚王跟前,轻声道:“王!”

楚王泪眼模糊,没有应她,只顾着悔恨,看着死谏的屈莫敖。

神女呈上玉玺,再次喊道:“王!”

楚王道:“你是巫山神女,不是朝云!寡人已知。多有得罪,还望神女恕罪!”

神女道:“若我令朝云复生,王可愿信守承诺,陪在她身边!”

楚王信誓旦旦道:“若还寡人朝云,寡人愿在此修建一座朝云宫供奉神女!”

神女笑,随手一指:“一言为定!王且看那边。”

楚王往那边一瞧,一道金光出现,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朝云的模样!楚王大喜,转身却不见神女。便向着高台道:“感谢巫山神女!寡人定会兑现承诺在此修建一座朝云宫。”

朝云嘴角泛过一笑道:“怀王!可要记得对我好。”

楚王握着心爱女人的手,发誓道:“我熊槐对天发誓,余生定加倍爱惜朝云!若有违誓,身死国灭。”

朝云道:“若如此,我便无悔!且把屈大人葬了吧。”朝云施法,屈大人的尸身化为光芒散去。

楚怀王惊:“朝云,你为何会巫术?”

朝云支支吾吾道:“梦中神女所授,叫我好好陪王。”

怀王大喜:“想不到巫山神女如此有恩!定要好好建一座朝云宫!”

言罢,二人离去。

三年后,朝云宫建成。怀王率百官于此集会。

当夜,朝云侍寝。怀王喝醉,趁着酒意,于朝云宫内与王后朝云一番云雨。

宫外忽而雷声大作,紫电惊雷,霹雳丛生。

朝云心惊,有些畏惧,趴在怀王胸膛,娇声道:“三年已过,怀王之誓可还记得?”

怀王道:“那是当然,寡人可一直记得!”

朝云不喜,侧身推开怀王不愿接近:“朝云可是老了?大王不愿朝云侍寝!”

怀王搂过她,安慰道:“朝云何来此言?”

“郑袖乃新晋之人,大王果是喜新厌旧!不宠爱朝云了!”朝云怒道。

怀王亦怒:“朝云何来嫉妒,历代先王哪一个不是后宫佳丽数百。寡人就你和郑袖,又有何不可!”

朝云道:“可还记得誓言!”

“寡人记得!”

朝云怒道:“悔不当初!我不该错看于你,失了身份!”

怀王怒:“朝云!休得放肆!”

雷声震,一道霹雳击中朝云宫。宫外高台,失火。

朝云怒:“凡人终究是花言巧语,吾甚悔之!”

朝云忽而无力瘫软在床,身子冰冷。

怀王一摸,冷若坚冰。不由大惊失色:“朝云!朝云!”

眼前飘过一道身影,巫山神女勃然大怒!

怀王一见是神女,哀求道:“神女,请救救朝云!”

神女蔑视一笑,冷冷问道:“为何要救她?你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何必在乎她?”

怀王道:“寡人痴心未改,何来移情一说,不过是适当宠爱旁人罢了。”

“可还记得当日对天发誓?”

“寡人当然记得!‘我熊槐对天发誓,余生定加倍爱惜朝云!若有违誓,身死国灭!’”

雷声烈,白光刺眼。

神女凛然怒道:“好一句身死国灭!吾且问你!人死能复生否?”

“这…未见其传,但朝云分明是神女使她复生,寡人亲眼所见。”

神女含恨一笑:“无知凡人!此乃吾附身,如今三年你却不知?当真可恨!”

怀王一惊,跌坐在榻上,摇头懊悔,见身旁的朝云乃是一堆白骨!惊吓过度,竟昏然欲睡。

神女施法,一掌拍在怀王脸上,怒骂:“本以为你能信守前言,余生专心待她,故而吾附身朝云。没想到你也只是个喜新厌旧,背信弃义之徒!身死国灭,是你应受之惩!”

怀王跪倒在地:“神女,别这样!看在这三年夫妻情分上,别作得如此绝!”

神女悔恨:“悔不该误动凡心!害吾于此境地!楚怀王,吾诅咒你!终有一天你会身死国灭!”

言罢,神女消失不见。

又三年,楚国被轩辕国灭,楚怀王身死。

朝云宫,一神将乘风而来,宣天帝令:“帝令:巫山神女瑶姬,不顾神女之责妄动凡心,幽会楚王三日,实损神界威严。故而,罚巫山神女反省过错,永世不得离开巫山地界。否则即刻化作神女峰永受天刑!”

“永受天刑!”四字不断在她耳畔回响,巫山神女惊醒。

香汗淋漓,已然湿透薄裙。头有些昏沉,神女起身右手按着太阳穴,缓缓放松,这才长舒一口气。

心想,居然入梦了。可偏偏是自己的过去!永世反省不得离开地界。否则化为山峰永受天刑!这么多年过去,这份责罚还压在心头。

风起,站在朝云宫外高台上,细细品味着和风。神女这才缓下心来,看着天边云卷云舒。

一道金光奔来,落地显出原形,却是小莲。

小莲道:“神女,很不辛,瑶池已经不在昆仑山!”

神女一惊!问道:“她去了哪?”

小莲道:“不知。”

“有没有见到白虎,它应该知道主人在哪。”

“连白虎都不在!”

神女有些失望,更多的是一份担心。傻妹妹,你终究也随他去了…

三天过后,燕孤云已经熟练掌握经脉开启之法,终于能吸纳天地灵气化为自身灵力。

神女笑道:“小鬼,进步蛮快的嘛!”

燕孤云笑嘻嘻道:“姐姐教的能不快嘛!”

神女笑摸小鬼道:“好好努力,时日不多了!还有几天你就得离开这…”

“为什么?我不想离开这,想陪着姐姐!”小鬼的脸贴在神女腰间,一双小手搂着神女的腰。

蓉儿见了,气得直跺脚,愤恨道:“娘!你看云哥!”

月彤拦着女儿,摇头道:“云儿注定不是凡人,蓉儿你别想了。云哥不会再陪你了。”

“我不要!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蓉儿拼命摇头,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性子。

“这就是命啊!”月彤叹气道。

神女推开小鬼,施法,右掌现出一本残卷,泛黄的封皮,写着“黄绫宝卷”四字。

小鬼惊呼:“这是什么?”

神女递过去,小鬼迫不及待打开却什么字都没有,不觉失落下来,与刚才的兴奋截然相反。不满道:“什么都没有!”

神女敲她脑袋喝道:“等你长大了就能看懂了,这里记载了某些神术。想不想学?”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明明就是白板嘛,姐姐你逗我玩呢?”

神女也不理他,唤过月彤:“月彤,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月彤明白!”

神女化作云团飞去,小鬼看着惊呼:“姐姐,你去哪啊?”

月彤道:“云儿。接下来干娘要教你巫术!你身上的魔气与巫术有莫大的渊源。干娘先教你清心咒,可保你不受魔气侵蚀。”

听着干娘说了半天,燕孤云完全没听懂,挠头道:“干娘能不能说简单点!”

月彤看着云儿的表情,无奈道:“先教你清心咒,看好了。”

月彤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清为浊,浊为清,清浊勿扰定魔心。清心咒!”掌中泛起青色柔和光波。

见干娘施展,燕孤云跟着念道:“清为浊,浊为清,清浊勿扰定魔心。清心咒。”

掌中没有反应。

再念道:“清心咒!”

还是没有反应…

燕孤云傻眼,望着干娘:“为什么没有反应?”

“灵力未动,光有口诀,如何施展‘清心咒’?”月彤责问道。

燕孤云“哦”了一声。

终于成功释放出清心咒。

蓉儿见了,欢快鼓掌,忘了先前还在又哭又闹…

时光飞逝,过了约二十日。

燕孤云已经粗通巫术,正在高台上静静坐着。时而连指,时而分掌,一切看起来都有模有样。

月彤有些欣慰,蓉儿倒是无趣的坐在一旁说道:“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按云儿所说,离别之期就在今日…”语调凄凉。

忽而,远远的天边,拂过一道五彩祥云。

祥云之上,熟悉的老头和白衣童子。

老头躺在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拿着一个破旧的葫芦,灌着酒。

白衣童子无可奈何,看着师父浑身散发的酒气,鄙视道:“师父,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不是说这里有神女么?”

“巫山神女就在此处!咋啦,小子,你想去瞧瞧人家?就你这土包子的样子,两个字,没门!”

“切!明明是你自己要看神女的!关我什么事?”童子喝道。

“行了,行了,小子别想了。还有多远?”

童子敲瞧了瞧:“大概还有五里。”

“够了!小子,为师给你个艰巨的任务!”

“什么?”

“去找那小子打一架,如今两年过去,看看那小子有没有长进!”

童子破口埋怨道:“师父,打架该是你上吧!哪有找徒儿的,再说你又没教我什么招数!怎么打?”

夷坚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如果是你根本不需要我教。不要怂,就是干!拳打脚踢,随你怎么打都行。”

“万一伤了筋骨怎么办?”

“不怕,这里的巫山神女是疗伤圣手。万一你伤了,正好可以瞧瞧貌美的神女!怎么样,这条件不错吧!”

童子道:“我赢了得吃烧鸡!还要两只!”

“成交!别磨磨蹭蹭快去!”

夷坚手一挥,童子被一阵风吹走,直飞向朝云宫。

燕孤云还坐在高台上专心练习。忽而一个白色影子飘来,白色影子施法,手为剑指,一连出了三指,三道金光似箭射来。

他惊道:“灵力!”

赶紧一闪躲开,那金光击中高台,“砰砰”碎裂,金光四溅。

燕孤云施法,默念口诀还手。

身前化出三个冒着黑气的圆球,一个个飞出,径往白影飞去。在半空炸裂,“轰轰轰”三声。

台下的蓉儿有些担心:“云哥,小心呐!”

燕孤云一笑:“没事!”随即脸又沉下来,紧张而兴奋。

果然,白影如他所料并未被击倒。全身包被着金光,双手做剑指,全身似一柄锋利大剑逼来。

燕孤云双手合十,忽而向前一挥,一道黑色屏障升起。如泰山不倒,护在身前。

白影的灵力所化之剑,生生往前逼近。一寸寸插入屏障,在黑色洪流中绽放金光。似要划开这阴暗,白影加大灵力,剑身忽而拓宽,将屏障撕裂。

燕孤云一惊,施法化出一朵白云,一跃踏上,往台下退去。

白影夺得高台,站立一笑:“燕孤云,两年不见只有这点水平么?”

燕孤云见到是白衣童子笑道:“原来是你!夷坚老伯来了么?”

“老头在后面,不过要我先过来试试你的实力!”白衣童子笑道。

燕孤云道:“那就要看好了!”

白云之上,施法,双掌化出水柱合在一处,竟然化出一道水龙。龙吟九霄,长着大嘴呼啸袭来。

白衣童子嘲讽道:“这是什么?龙?一点都不像嘛!”

作剑指状,化出双剑,宽三尺,长丈余。潇洒挥舞着双剑,剑刃在水龙身上肆意,一剑剑将水龙斩为数截,化作一滴水消散。

白衣童子问道:“你哪来的水?”

燕孤云大笑,做了个鬼脸:“口水!”

“呸!呸!呸!太烂了!看招!”童子施法,灵力聚出一根丈八蛇矛,执矛在手,娴熟地挥舞着,似在嘲讽燕孤云。

见他腾云而起,追上燕孤云,出手。

偌大的矛尖逼近,燕孤云施法解去脚下的云,一下子便往下坠去,躲开了矛的横扫。

童子笑道:“居然这样玩!你输定了!”

施法,化出一张弓,右手搭箭,两法齐射:“追踪箭!”

“啥?”燕孤云施法化出一道彩虹,坐定。直面两支箭射来,忽而嘴角拂过一丝笑,双手化出爪,将箭抓住。片刻箭被染黑,燕孤云奋力掷出:“还你!”

追踪箭反身回去追白衣童子。

童子道:“你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赶紧解除法术。

燕孤云道:“别玩了!我认输!”

童子不干:“我还没打够!”

忽而一阵祥云腾过,夷坚缓缓降下,站在高台:“别来无恙!燕孤云。”

“老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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