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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败俱伤

“昕儿姐,等比试过了我一定会来看你!保重!”燕孤云说罢御剑离去。

两个家丁些许懊恼,没有逮住这小子。

苏珊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见他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关注起小姐。却看见小姐趴在栏杆上,一丝啜泣声传来。

苏珊并不知道那少年与自家小姐的关系,还以为那家伙偷偷欺负了小姐,安慰小姐道:“小姐,他已经走了。”

苏昕痛哭,双手趴在栏杆上,蒙住自己的脸,任凭那伤心泪静静流淌。埋怨道:“傻木头!死木头!”

口上虽是埋怨,心里却是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说不再见他,一时气愤未记后果。若他真的不再见,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那傻木头自个下来接自己,为何要傻傻的拒绝?

她埋怨,却又无奈,只是让泪水肆意。

即便和他回了山上,他能懂我么?一旦阳寿尽了…只是留给他无尽悔恨…在我死后,只能让他伤心…不可以!绝不可以!我不该太自私…

她擦干泪,抬过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含情脉脉望得出神。

苏珊自然不懂,见小姐不再哭泣。她才放心来,静静立着不去打扰她…

玄黄殿,演武场。

已经比试了片刻。三处擂台都被弟子们团团围住,其中西边擂台玄灵对阵玄义这一场的观众最多。

玄灵是本次比试中唯一的女子,平日里行事大大咧咧没有拘束,故而殿中弟子大多认识她,且交情不错。见到她上台比试,自然一个个涌了过来捧场。

且说玄义在台上执剑笑道:“玄灵师妹,请多指教!”

玄灵并未携带兵器,抱拳道:“玄义师兄,输了可不要怨我哟!”

玄义不禁暗笑,好不知天高地厚!好歹我也跟着师父学了这么多年剑术,若是被你个黄毛小丫头打翻,岂不是颜面无存。

这样一想,玄义不敢大意,定要为师父争个掩面。冷冷笑道:“既然师妹如此有信心,可就别怪师兄下手太重。”

“别废话啦!出招吧!”玄灵不耐烦道。

玄义举剑,却看到玄灵没带兵器,忍不住笑道:“师妹,你比试不带兵器?叫师兄如何出手!”

围观的弟子暗自吃惊,议论纷纷,这玄灵师妹咋不带武器?

玄灵一笑:“可不见得哟,看好了!”

她施法作诀,忽而手中一道光芒,显出一柄覆盖冰霜的短剑,剑身上分明写着“霜华”二字。

众弟子中有年长一点的惊叹道:“想不到师妹小小年纪居然就会如此高深的‘缚剑之术’!佩服,佩服!”

有不解的弟子问道:“这位师兄,何为‘缚剑之术’?”

台下一直坐着的玄天德,不由笑道:“所谓‘缚剑之术’是本门三大精进妙法之一,其余两项乃是‘御剑之术’和‘控剑之术’,这两项想必你们都已经学过。缚剑之术乃是以灵力和自己的剑签下协议,便可随时随地施法将其召唤出。只是这缚剑之术对剑要求太高,若是寻常之剑,只是一把死剑,不可能用出此术。唯有活剑才能施展。”

弟子们一听,却笑问道:“说来说去却是剑的问题,不是因为执剑者修为高低。若有朝一日我们也寻了一把活剑,是不是也能施展这缚剑之术?”

玄天德点头:“当然可以,玄黄妙法历来公平,不分修为高低皆可学习掌握。只要你们潜心学习,超过我们这些长老也只是时间问题。”

有好事者笑道:“是不是我们打赢了长老便可以取而代之?”

玄天德一听,这可不好。便喝退道:“好好看比试,别想这些…”

弄得诸弟子感到无趣,还是专注比试得了。

玄义见师妹施展缚剑之术,再瞧了瞧她手中宝剑,名为霜华。暗自提醒自己,看来那剑大有来头不可轻敌。玄义道:“我要出手了!师妹,看好了!长河落日剑--飞漠式!”

平剑横扫,道道剑气似黄沙凸涌,一波接一波向玄灵涌去。

灵力吹动风起,玄灵的长发被风撩开。

她微微闭着眼,取出霜华,立剑。施法,只见霜华剑身,结出冰刺,一道道沿着剑身刺出,刹那间便占据剑身,放出阵阵寒气。

玄义一剑飞漠式扑来,黄沙涌动。

玄灵举剑,脚踏三步,一跃:“焚天剑咒--皓雪!”

霜华剑身粘附的冰刺散开,围绕她周身,忽而整齐往前方击出。

沙与冰的较量,玄义迈步,急刺。一剑冲破层层冰刺,正要逼近玄灵。

但见玄灵站着也不闪躲,笑道:“师兄,注意了!焚天剑咒--凝霜!”

冰刺消散变作细小冰晶悬浮于这方寸之地,就在玄义高兴刺剑的瞬间。

冰晶重新凝聚,将玄义的剑冻住,他看着剑身被这些冰晶咬住不得动弹,一股寒意从剑身袭来。暗叫道:大意了!

见他握着手中剑,喝到:“长河落日剑--孤烟式!”

剑被激发,在他手心不停旋转,抛开那些细小冰晶。似铁钻破木,一点点旋破冰晶,往玄灵刺去。

玄灵一笑,脚下轻点,一跃连退三步站定。

玄义亦收剑,握住剑柄直指玄灵,笑道:“玄灵师妹尽得天德师叔真传,果然剑术高超!”

玄灵笑道:“师兄别说假话,我用了两式,师兄也用了两式,可只剩下两式了哟!我不客气了!秋水!”

玄灵站定,执剑,右手反握剑身,往前三步,旋转周身。霜华随她身子而动,道道冰刺被甩出来,逼近玄义。

玄义一笑:“长河!”

执剑在手,绕腕,剑在手似轻灵长蛇,点破这些烦人的冰刺。随后一剑望着玄灵右肩劈去。

玄灵旋转,忽而停步,一跃,反身借着坠下的力度亦横剑挥去。

一剑竖劈,一剑平扫。

两剑剑刃相搏,纠缠在一起。你剑来,我剑我。

两人都知道还有最后一式,谁都没有先放招。只管用着基本架势,点落平劈刺砍样样都来。

然而,玄灵作为女子的体力自然是不如玄义,约莫斗了十五回合,玄灵有些喘气,一时没有招架住。

玄义的剑从她剑上划过,顺势往她右颈削去。

众人都为她捏一把汗。

擂台下,赵玉莲看着女儿如此危险,狠狠揪着玄天德的肩膀。玄天德被媳妇揪痛,看了她一眼。见她愁眉紧锁面带担忧,他劝道:“放心,玄灵不会有事。”

她埋怨道:“都是你这货害的!要女儿学什么刀剑!常言道刀剑无情,你是不知道我哥身上的伤有多少!唉,我当初就该死命阻止你教女儿剑术!你个天杀的。”

“先别怨,等女儿打完再说。”玄天德平静道。

玄灵情急下,松手蹲下,避开这一剑。可还是来不及,一抹乌黑秀发被剑刃削去。缓缓落在擂台上。

玄义笑道:“师妹,师兄一时没有收住,对不住了!”

玄灵咬牙,顿觉奇耻大辱,狠狠道:“看招,最后一式--寂炎。”

“既然是最后一式,师兄也用最后一招结束!落日式!”

玄灵作剑指,霜华飞回手上。双手剑指,霜华在掌心间旋转不停,剑身冒着红光,恰似团团火焰。

反观玄义则没有那么花哨,只是淡淡剑指,剑飞出一丈悬空。旋转,以灵力化出数到剑影,转向,全都对准玄灵。

玄灵咬牙,霜华剑身的焰火越来越艳,越来越盛。也越来越难控制。

玄义出手,剑影全部冲向玄灵,就像漫天星雨坠下,却绽放着太阳的耀阳金光,名曰:落日。

玄灵眉头紧锁,剑指向前,霜华带着满腔怒火笔直飞去。

剑与剑相争,剑影被烈火吞噬,却并没有被淹没。两道灵力所化的剑影冲出霜华施展寂炎化出的火海,似两只利箭穿来,逼近玄灵!

玄灵拼尽全力,丹田处灵力汇聚,迸发!寂炎放出冲天火舌,似一道火龙张着巨口扑向玄义。

眼看着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纠缠间,忽而听到一声清脆的“铮”!

硝烟散去,没有落日的剑影,没有寂炎的火海,一切如常。

玄义负伤握着手中断剑,跌坐在擂台上。

玄灵依旧保持着剑指的姿势,霜华插在擂台上,就静静立在玄义身前。

众人惊叹,这也太不要命了!看起来些许残酷,同门比试至于下如此重手吗?

玄威出来宣布道:“玄灵盛!”

说完,玄灵淡淡一笑,转身看着爹娘,似在说:“我没有丢脸!”

未坚持片刻,在众人目光之下,她身子一软,捂着丹田痛处,喷出一口血“咳咳”,随后两眼一昏,倒下。

那个瞬间,玄义双手发劲奋力一跃,滑到她身下将她垫住。幸而玄灵压在他身上,并未种种砸向擂台。

赵玉莲见了宝贝女儿如此模样,一时痛哭:“灵儿…”

话未说完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玄天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昏过去的夫人,冲着那边的云璃喊道:“云璃师妹,搭把手!”

云璃见同门师姐昏死,赶紧起身,喝到:“玄月玄星,赶紧将玄灵扶过来,玄玉你载着玄灵赶紧回玉秀峰。为师随后就到!快!”

玄月玄星得令上擂台扶过玄灵,看着玄义似乎也负了伤,玄月问师父道:“玄义怎么办?”

云璃冲着金志诚看了两眼,金志诚焦急求道:“师妹,好歹也是你的师侄…”

“玄月,将他带上!走!”云璃走过来,施法招出雪魄。

玄天德施法招出焚心剑,抱着赵玉莲御剑往玉秀峰先行。

玄玉取过背着的剑,扶着玄灵,御剑而起。

云璃则载着玄月御剑赶回。

只剩下玄星在这里留着,等燕孤云回来。

众人见这一场比试居然闹出如此动静,多少有些议论纷纷。

玄威站在擂台上,也觉不好,宣布道:“比试暂时中止。我且去禀告掌门。”

另外两场,玄孝对阵玄山,玄孝胜出;玄忠对阵玄廉,玄忠胜出。

瞅着热闹,霍烈有些不平道:“金师兄,你的教导未免也太狠了…玄义为了求胜竟然下手如此没有分寸。”

金志诚辩解道:“玄义本来就在玄灵之上,若不是玄灵仗着手中霜华,玄义早就胜了,怎可能落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唉,你和天德师兄要争也就算了,莫非还要让下一代人延续你们的争执?”

金志诚听着有些不舒服,冷冷说道:“霍烈,你还不是一样喜欢争,当年释离玉的事不就是你冤枉了他…”

霍烈一听,瞬间怒气大发:“怨我?金师兄,明明是你先污蔑释离玉师兄,我们几个并未见到他下手,只是相信了你的话语,才会以为是他…下的手…”

“哼,最后不是你要替师父报仇,释离玉怎会被逼自刎!”

“你…金师兄,我承认我是有过错,是对不起他,但是,你可别以为自己是清白的!告辞!”霍烈愤恨,招出宝剑炙炎,御剑往玉秀峰赶去。

这两人弄得不欢而散,金志诚只是默默坐在位置上,有些无奈…

奉天殿内,香案后的密室中。祖师帝台正与掌门玄英密谈。

玄英问道:“这个时候非要把燕孤云派出去?”

“不错!将这个诱饵放出去,等着钓大鱼…”祖师捋着胡须有些兴奋。

“那鱼会上钩?”

“哼,一旦说出她的消息,大鱼即便知道是钩也会自愿上钓!”

忽而祖师侧耳一竖:“有人来了,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小玄英,能不能做好?”

“祖师放心,玄英定然全力以赴!”

“那就好!”帝台一笑,化作青烟散去…

奉天殿外,玄威缓步走上台阶,往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这才小心推开殿门,走进去喊道:“掌门?”

玄英正站在香案前,听见玄威的呼喊应道:“何事?”

“掌门,玄灵和玄义比试的时候未能点到为止,弄得两败俱伤。是不是中止比武?”

“不必,主角都没出场,无需中止。继续!”玄英淡淡道,“你且把燕孤云叫来。”

“是!玄威告退!”

且说燕孤云正好赶回,收好兵主之剑。一个劲往擂台这边赶,却只看到擂台上空空如也,根本无人。

观众也没有一个,全都自顾自,练剑的练剑,谈天说地的谈天说地。没人在乎这比试。

就连贵宾席上,师父不在,义叔不在,只剩下那个金志诚师伯。

正觉无趣,忽而玄威跟来,笑道:“玄云,你来一趟,掌门找你。”

“哦。”

入了奉天殿,玄英笑道:“玄云,这个名字可还习惯?”

“还行。掌门找我何事?”

“想必你也知道此次比武是为何事,你放心,掌门自然会让你去。不必担心输赢,懂么。”

燕孤云点头道:“玄云明白!多谢掌门。”

“你去吧,马上开始你的比试。”

“是!”

看着玄云离去,玄英犯疑,暗想道:“祖师如此看重这个孩子到底所为何事?这玄云除了是个孤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释离玉似乎也是孤儿,莫非祖师器重孤儿?”

他想不通,只能安慰自己:“祖师自有他的安排,我何必去操心这些。”

擂台外,玄礼站在擂台旁,玄星正跟在他身边。

师父云璃不在,玄星倒是轻松了许多,至少不必担心会被师父责骂。

玄礼凑在她耳边问道:“云璃师叔还是不许玄月和玄清师兄在一起么?”

玄星有些不快,她知道这家伙其实是在问师父同不同意自己和他在一起。一想到师父那张板着的脸,玄星拿不定主意,摇头道:“似乎还是不许。大师兄都上门求了十次,每次都无果而返…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像大师兄那样勇敢地上门求一求?”

玄礼思虑良久,感觉有些热,展开手中的扇子笑道:“这个嘛…不急,不急…”

玄星一听,狠狠打了他几拳,埋怨道:“不急,不急,我都二十三了!你跟我说不急!”

玄礼劝道:“淑女!淑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保持淑女形象是很重要的!”

“淑女淑女!就知道摇头晃脑!也不想想以后,莫非你根本没打算娶我?”玄星有些生气!

“绝对没这回事?我玄礼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娶你…不是,不是,我…”

“哼,绝对不会娶我!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个小白脸!”玄星又是打了一顿,当然只是玩笑一般,怎可能下得了手打自己的情郎。

忽而一人走过来,“咳咳”了两声,却是小鬼笑道:“二姐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了?”

玄星一笑,扯过小鬼,笑道:“你也想来试试二姐的拳头?”

“别别别!”

玄星往四处看了看,问道:“昕儿呢?”

“唉,你别提了。她说让我等片刻,只要片刻就好。我赶着回来比试,就没等她…她却说什么我再也不想见你…我怎么惹到她了?二姐,你说昕儿姐是不是故意整我?”

玄星摇头,骂道:“傻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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