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两声,宫里打更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然窜了过来,火烛“噗噗”冒了几个火花,却将在软榻上纠缠地两个人的脸照得惨白惨白的。
萧纬脑子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一边告诫自己要忍耐,可那药性实在不是说忍就能忍住的。耳边忽然传来扶月的声音:“你怎么忘了,咱们两个可是青梅竹马。”
萧纬一怔,是了,她还帮扶月打过架。那紫薇花下,缓缓洒落的花瓣就这么落在他身后。那天阳光格外明媚,她似乎哈哈大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泥说道:“怕什么,万一预兆成真,你入我的后院,我照顾你。”她是记得的,萧纬心道,她看着扶月墨绿的眼笑得特别开心。
“你看看我呀,看看我。”扶月一边摸索着要帮萧纬去除衣裳,一边细细吸吮她的耳垂,嘴里含含糊糊,“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喜欢我。现在何必忍着呢,让咱们一起快活快活岂不是美事。”
“嗯。”萧纬对自己点点头,她是喜欢扶月的。就算之前,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最后她心里还是没办法放下他的。手被扶月拉着去搂住他的腰,感觉扶月那热火般的驱动。
“好了,别忍了。你看看我,就不会难受了,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
也好也好。萧纬深吸了口气,忍得太辛苦,又疼又痒,恨不得将衣服尽数脱光,然后就抱着扶月,狠狠地滚上一滚。只是未等她终于睁眼,却突然觉得身上一轻,有人轻呼了声,又有人将她拢起。可她想睁眼,却被那人用双手牢牢遮住。
“别看。”他说。
萧纬双手抓住他,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声音极为耳熟,可不是扶月。扶月呢!她最喜欢的扶月呢?用力挥舞双手,渐渐觉得力气回来。可伴随着力气回归,那滚烫的地方,仿佛被架在火上烧燎,疼的一阵一阵抽搐。又似乎空落落地急需有人温暖的拥抱和填满。
她喉咙里发出嘶哑地啊啊声,趁那人低下头讯问,她借机额头用力撞了他一下,就想脱离他的控制。那人双手终于解开萧纬双眼的束缚,可不等她睁眼去寻扶月,被他一拉,滚进他怀里,两人顺势跌倒在地毯上。他又飞快翻身而起,可还来不及遮住萧纬双眼,两人已四目相对。
萧纬一怔,心里有什么强压着的疑惑散开了。那记忆中模模糊糊的扶月的脸,渐渐清晰浮现,浮现出来的脸,正是眼前的陈永年。不是扶月呢,太好了。而那落下的心思,驱散不能说话的苦楚,可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她难受地扭着身体:“啊,难,受。需要你,解毒。”
陈永年一怔,手足无措地看着萧纬,冷冷说了句:“你中毒了。”他从边上寻了块丝帕将萧纬眼睛蒙住,“寻解药,忍耐。”
萧纬摸索地抓住要离开的陈永年,奋力抱住他:“你是解药,快点,我难受的要爆炸了。”忽然一阵疼痛从心口袭来,她疼得只能放开陈永年,捂住心口蹲了下去。好疼,天,到底怎么回事。
“咳咳,现在只有我能救皇上。”扶月甩甩脑袋,一手撑地慢慢爬了起来,又冷笑两声,“陈姐姐还真是没有变。”
“混蛋!”陈永年难得暴怒,可他却不敢离开萧纬身边,搂住她,感受她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停颤抖。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个嘻嘻哈哈没规没矩,叫他姐姐的萧纬,原来那么娇小。
“只有我能。”扶月哼了声,“她现在需要水乳交融,那毒性才能解。而且看她的样子,已经忍了太久,毒气攻心。若没有我,”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小步小步往前走,“就算你们唤来皇后,唤来任何一个男人,都没用了。”
“好疼。”萧纬在陈永年怀里禁不住地发抖,扶月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扶月料错了,这里除了他一个男人外,还有陈永年。但是,人突然腾空,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耳边传来扶月嚣张的笑声:“对,陈姐姐,你既然忠心护主,便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也只能靠男人了。”